直到元旦這天深夜,凌晨兩點左右,明越裹著一身寒氣,推開了房門。
室內黑漆漆的,開著暖氣,一進門,熟悉又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明越摸黑換了鞋,脫下厚重的外套,轉身時客廳的射燈亮了。
梁晏站在臥室門口,一身睡袍凌亂,衣襟大敞,眉眼帶著剛睡醒的慵懶,他見明越站著不動,朝他走了過來。
“抱歉,不小心睡著了。”梁晏聲音沙啞,伸手將明越按進懷裡,腦袋抵在他頸側深吸一口,好聞的氣息夾雜著一絲寒涼。
“是我遲到了。”明越說。
他提前和梁晏說好了,今晚要在零點前回來陪他跨年,沒想到晚了將近兩個小時。
“原諒你了。”梁晏摟在明越腰間的手不安分的動了起來,撩起毛衣鑽了進去,炙熱的掌心貼在腰上,皮膚被燙的縮了下,明越呼吸加快了幾分,又滿足地喟歎了聲。
元旦假期的第二天,明越在梁晏身側醒來,這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假期,昨夜時間太晚,兩人什麽都沒做,一覺睡到飽,身體上的疲憊一掃而空,連帶著呼吸都是輕盈的。
梁晏握在明越腿根的手掌緊了下,明越臉頰被熱烘烘的被窩捂的紅潤,此時紅意更甚,他動動腿,翻身跨上了梁晏的腰,俯身咬住梁晏的喉結。
梁晏悶哼一聲,掀開眼皮,雙手托住明越腰身,往身上送了送。
這天晚上,兩人跟徐英約了頓飯,地點是徐英選的,一家口碑不錯,很有特色的烤肉店。
徐英馬上就要飛往國外,走之前跟他哥嫂聚聚,梁晏的舅舅雖然常年定居國外,但仍然對春節很重視,徐英要提前趕回去。
明越曾經的經紀公司整的整,裁的裁,如今已經徹底成了他的個人工作室。
沈眷也離開了,走前和明越聊過,戲可能會繼續演,但他打算轉行幕後,他比明越大幾歲,得罪的人也不少,不打算在戲路上繼續拚殺了。
一系列交接工作都已經完成,明越是他自己的老板,沒什麽人再能限制他的發展。徐英頗有種功成身退的成就感。
梁晏和明越比徐英晚到十分鍾。
進了包廂,徐英詫異地看了眼梁晏領口,“哥,你不是從來都不穿高領毛衣嗎?”
梁晏和明越坐在他對面,明越聞言瞥了眼梁晏,聽他道:“我什麽時候不穿了?”
徐英想了想,“五年前吧,你在我家過春節那次,大冬天出門你還穿低V領毛衣,外面套著風衣,你說高領很束縛,圈在脖子上不舒服。”
梁晏笑了聲:“你再說一遍幾年前。”
徐英:“不是五年前,就是六年前。”
“這都多久了,人是會變的。”梁晏不以為意,“在你嫂子面前,別叫我哥,很容易聽混,除非你說服他以後換個稱呼叫我。”
徐英眼神瞥向明越,果然見他紅了臉,哪能不知道這是人夫夫倆的小情趣,見怪不怪,故意跟明越告狀:“嫂子,我哥每天這麽氣人,你不會想打他嗎?”
明越:“……”
試過,但放棄了。要麽動手要麽動口,但都會被梁晏攢著在夜裡“打”回來。
烤盤裡的肉滋滋冒油,梁晏往明越盤子裡夾烤好的肉。
徐英話多,後來那話都是跟明越說的,挑著梁晏從前的事說,明越聽的認真,吃著梁晏烤的肉片,吃得嘴唇又紅又亮,鮮豔飽滿。
梁晏也沒打斷他們。
徐英口乾舌燥,端起手邊的大麥茶喝了一口,這才發現自己肚子空空如也,半天了還沒吃上幾口肉。
他伸手去夾梁晏那邊香噴噴的肉片,被梁晏擋開了,“出息了,搶你嫂子的肉吃。”
徐英:“……”
他自力更生,哐哐夾了幾筷子生肉放在烤盤。
中途梁晏去了趟衛生間,徐英眼巴巴瞅了眼他那邊的肉片,又看了眼明越,見對方筷子沒停,四平八穩地坐著,仿佛沒有察覺到他暗示的眼神。
徐英:“……”
原來這就是夫妻相!
徐英趁梁晏不在,偷偷跟明越爆料梁晏的隱私。
“嫂子,你覺得婚前婚後,我哥身上的反差大嗎?”
這話題有些微妙。
明越聞言一頓,他和梁晏,跟那些正常戀愛,逐步結成伴侶關系的人不太一樣。
“不會。”
徐英嘿嘿一笑,“我晏哥看著多風流浪蕩一男人,但其實跟你結婚前,都沒沾過別人。”
也是說,梁晏都三十了,不久前還是個處。
明越:“……”
雖然跟梁晏的弟弟討論這種話題不合適,但明越還是目光灼灼地盯著徐英,從來沒覺得他說話這麽好聽過。
徐英話鋒一轉:“我哥說自己善變,實際不會,嫂子以後就知道了。他表面和內心的確差距挺大的,骨子裡其實挺保守的,追求的是那種穩定長久的日子。”
徐英說當初梁晏在國外讀書的那兩年,不少男女都勾搭過他,梁晏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大部分人懷著跟他上床的目的。
拒絕的多了,梁晏很不耐煩,說想和他上床,就得先和他結婚,他隻跟他老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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