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緒了然,道了聲謝:“沒事,崔鳴冶知道了就行,他會看著辦的。”
婦女轉述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半晌又出來了一趟,拿了一床很舊但很乾淨的薄毯,告訴他們今夜溫度比較冷,小心著涼。
李雨遊感激收下。婦女再度回房後,他聽見聞緒說:“我突然想到,那個治療性///功能障礙的藥,就是姚息的手筆,而你從他那裡拿到了藥,所以才對我產生了懷疑?”
這個過程李雨遊隻字未提,但聞緒依舊憑借他的直覺推斷了出來。
李雨遊沒有否認:“對。”
“姚息也挺有意思,選了個好藥,雖然知道崔鳴冶測得不準,但我聽到結果時覺得實在有趣,”聞緒好像在意的不是這件事本身,“說起來,我當時下船前最後一次跟阿莫談話,她也突然神秘莫測地給了我一副草藥,說是對男人那方面有益。”聞緒露出一個頗為疑惑的神色:“怎麽這麽多人關心我有沒有功能障礙?”
李雨遊隱隱從話裡聽出了危機。沒想到那位胖船員如此熱愛閑聊,短短半天流言便傳遍了整艘船。
“搞得我都有些自我懷疑了,”聞緒感慨,“感覺得試一下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有什麽隱疾。”
第30章 求助
李雨遊抱著毯子的手微微顫抖。
聞緒眯著眼,正在等候他的答覆。
“不至於,真不至於。”李雨遊惶恐回答。
“怎麽說?”
“以一個醫生的角度,我覺得你,呃,四肢健全,氣血充足,”李雨遊絞盡腦汁,“怎麽看都不像有什麽問題。”
昏暗光線中聞緒目光有些狡黠,李雨遊坐得芒刺在背。最終聞緒還是放過了他,沒有深究:“看來你的主治范圍很廣啊,面面俱到。”
“謬讚,謬讚。”李雨遊擠出一個笑。
晚上他們依舊睡在那張木榻上。只是比昨日多了一張薄毯。
明明距離沒有變,但這毯子卻像把他們與世界隔絕開來,使得內部空間多了一些隱秘之味。
當然這也可能是李雨遊單方面的想法,畢竟聞緒今天異常松弛,難得地在李雨遊入睡前時已經睡沉了。
獨自清醒時思維就會變得凌亂。
LSD-29是安瑞昀下給聞緒的,原因是他們之間的利益鬥爭,這不重要。重點是這本該銷聲匿跡的東西是從安家流傳出來的,或許跟藥雲有所關聯,或許雇傭兵也跟藥雲有關。
可是為什麽會牽扯上藥雲呢?
一天內把這個問題想了一百遍依舊原地踏步。李雨遊在平靜的夜裡多少有些煩躁。
或許該去聯系一下曾經認識的人。
第二天李雨遊是被狗叫吵醒的。
這讓他立即彈射起身,把薄毯當成盾牌抱在身前。
聞緒在他身邊好笑地看著:“怎麽,怕狗啊?”
“怕大狗,”李雨遊承認,“小時候被凶過。”
“你的童年也算是多姿多彩,”聞緒說,“屋外面的狗,咬不死你。”
早餐依舊是那碗淡淡的粥。但很久沒吃到正經食物,今早李雨遊胃口奇好,兩口便喝得乾乾淨淨。
剛把碗放下,就聽到窗外的引擎聲,回頭一個黑影飄過,他下意識抓住了聞緒的袖子:“有車來!”
聞緒不慌不忙把粥喝完:“別慌,救兵。”
走近細看才發覺,雖然都是黑色轎車,但這一輛更氣派些,跟之前的有細微差別。駕駛座上的司機看不清面貌,沒有下車。但從姿態來看,是來接他們回去的。
聞緒喝完把碗疊好,依次放回了原位,然後便出門跟司機打了聲招呼。
李雨遊跟著他過去,突然想到:“我們就這麽不告而別?不報答一下嗎?”
“那怎麽辦,”聞緒聳聳肩,“我倆身無分文。”說完他察覺到什麽,將隨身那把槍放在餐桌上:“要不把這個留給她吧,還挺貴的。”
“......她拿把槍有什麽用?”
“說不定呢,人生轉息萬變。”
最後李雨遊為了防止婦女回去被槍嚇到農舍秒變事故現場,在槍下面留了個字條以表感激。
由於是崔鳴冶安排的路線,聞緒也不清楚他們會行駛到什麽地方。司機閉口不言,李雨遊想問話又覺得多余。
不停歇地開了三個多小時,前路終於有城市的跡象。但車依然沒停,沿著大路前行,最後拐到一個偏僻莊園,遼闊的停機坪顯現在眼前,一輛事先備好的直升機停駐於此。
李雨遊跟著聞緒走近直升機,機艙比想象的寬闊,上面還坐著老熟人。
崔鳴冶向他問好:“李醫生,好久不見。”
“崔總,”在這種情景遇到認識的人,哪怕對方是救兵,也多少有些尷尬,“你怎麽還親自來了?”
“來找我要錢。”聞緒在他後面幽幽接話。
崔鳴冶果不其然掏出一份文件,遞到聞緒面前:“本次救援出動一輛直升機、一輛轎車、一位司機、兩位飛行員,費用都羅列在裡面,以及這段時間你委托我各項事宜的谘詢費及代辦費。介於你行程的不確定性,此時不簽怕有後患。”
在李雨遊目瞪口呆的視線中,聞緒從容接過並簽署完畢。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但這一瞬間李雨遊理解了姚息這段時間的難處。
想到這裡他又不禁問:“姚息......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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