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羽澤一個頭兩個大,“你倆還有微信?”
“當然了,幾年前我就加上了。”應勝君拿出手機扒拉出來給應羽澤看,周筠微信頭像是那隻熟悉的柯基,聊天內容基本就是應勝君問周筠在不在,有題不會,周筠每次回不超三個字。
“在。”
“好的。”
“嗯嗯。”
然後給應勝君以照片的形式傳解題過程,錯題集是應勝君讓周筠幫忙弄的,昨天晚上兩人發消息,周筠說整理好了。
應勝君回:“我有空讓我哥去取。”
應羽澤咬牙:“我是你倆快遞員?”
應勝君跳下車,逃避問題,“我該回去了,朋友還等我的奶茶呢。”
對應羽澤做了個鬼臉,應勝君走進學校又回到了校園高冷女神不苟言笑的清冷做派。
晚上,應羽澤回了趟鸚鵡巷子,把巧克力交給陳姨代交給周筠,讓他親自送,周筠還沒那麽大福氣。
巧克力他沒拿應勝君的,把他自己那盒拿來給周筠,給妹妹的,他心裡不舒坦。
今天周筠回家時間有點晚,應羽澤都變狗了,對方才回來。
周筠走進家門第一步先洗手,然後撫摸柯基狗頭,脫下書包放在椅子上,屋外大門咣啷響。
他走出去看,陳姨站在外面,周筠意外,快步過去開門,“陳姨,出什麽事了嗎?”
柯基從開著的房門溜達出來。
大晚上,陳姨出現,讓周筠難免心慌,這個時間家家戶戶都睡了,怕是隔壁出什麽事,神情上的擔心溢於言表。”
“沒有。”陳姨叫他別緊張,手上捧著長方形盒子,“羽澤、勝君媽媽從國外郵回來的巧克力,有不少盒,拿來給你嘗嘗。”
國外手工巧克力不便宜,再加上海關稅,一盒下來不知道要多少錢,他不可能收這麽貴重的東西,要是商店五塊錢一板的巧克力他不會拒絕,周筠推脫,“陳姨,這我不能收。”
“這有什麽不能收,一口吃的。”陳姨放他手裡,“好孩子,你不是最喜歡巧克力了嗎?”
周筠喜歡吃巧克力,小時候沒少有大人拿巧克力逗他,小孩為了預防蛀牙,家長都會克制孩子吃糖,周筠將每次吃巧克力的機會視若珍寶。
小孩子眼裡有些大人總是討厭的,每當他吃得滿嘴烏黑就有人過來問他,能不能給自己一口。
周筠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會給,從小有什麽好東西都不自己佔著,願意分享出去。
你要給他一塊巧克力,讓他自己偷偷吃,笑得別提有多甜了。
只可惜孩子長大了,沒小時候那麽愛笑了。
巧克力被周筠放在房間的書桌上,應羽澤無聊數著窗外的蟬鳴。
嗑噠——房門打開,周筠洗過澡,身上穿著不配套的睡衣,一臉悲壯走進來。
他站在書桌前,莊重拿起巧克力,連人帶盒一起坐到床上,盒子打開,巧克力甜膩香氣擴散,格子裡每一顆都精致誘人。
應羽澤趴地上瞧他,下一秒瞳孔一縮。
只見周筠拿起顆巧克力放進嘴中,一雙平時帶著冰碴的瑞鳳眼滿足眯起,臉上是應羽澤這輩子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的笑容,像雪山腳下冰雪初融,他這張臉,不消笑時三分鎮靜三分冷淡,剩下的拒人千裡,不願和人靠近。
他笑起來遠比他不笑時好看,可又像換了個人,只能看見平時他一兩分影子,倒像個年下弟弟,有些…可愛。
一個完全和周筠不符的詞。
周筠吃過巧克力重新漱口,回到房間關燈睡覺,應羽澤還傻愣愣僵在地板上,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一閉眼就是周筠剛才吃巧克力的畫面,狗眼差點沒瞪成乾眼。
第二天午休吃過飯,高三各班班長組織同學去校門口保安室搬練習冊,學校給學生統一訂購,每個班六科,一科兩本。校門口距高三教學樓不算近,搬回去兩條胳膊肌肉估計比石頭還硬。
練習冊外部被牛皮紙包裹,扎著固定帶防止散架,周筠帶了四名同學來,五個人一起搬一趟就能結束。
每個班的都有在牛皮紙上標注。周筠:“找自己班的搬回去就行。”
搬練習冊聽起來輕巧,厚厚一百多本加在一起,何真率直接含胸弓腰,他站在一摞摞練習冊裡面,好不容易找到一班的。
費勁巴力挪出來一箱,“我感覺要被知識壓死了。”後面還有五個要搬。
放好這箱,何真率轉身一頭扎進知識的海洋裡,周筠也走進去。
“那個同學,對,就你,幫我找下二班的。”
一個穿著格子衫下身西裝褲,腰帶上鋃鐺掛著一串鑰匙串的老師指著一班跟著周筠一起來搬書的男同學,男同學留著厚厚的鍋蓋頭,帶著黑框近視鏡,看起來老實。
老師要求,男同學埋頭找起來,伸手一指,“老師,在這。”
“行,你找幾個你認識的同學搬到我辦公室。”
“這……”男同學為難,又不好拒絕老師。
周筠把最後一箱書找出來,回頭叫他,“汪明朗,這邊。”
汪明朗和二班班主任目光齊看向周筠,周筠搬起一箱,“都找到了,走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