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我故意說得委屈。
但小叔並沒有我預想的著急:“怎麽樣?嚴重嗎?”
我默了瞬:“小叔,我後天就回家了。”
就聽小叔咳嗽了聲:“好,我後天也回去。”
我掛斷電話,把手機在手裡轉來轉去,不對勁,小叔關心的語氣太淡了,淡到讓我有點心寒,而且小叔居然沒有說要過來,是在外面玩兒野了?
不過好在小叔沒有裝作聽不懂我的暗示,承諾後天回家,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小叔還是無法說到做到……
我停下轉手機的手。
*
對面酒店,余杭白縮在被子裡臉色蒼白,他昨天離開衛生所到了這裡後就開始發燒,天氣惡劣他連藥都買不到。
“咳咳咳——”
余杭白又咳了起來,那副單薄的骨頭架仿佛要咳碎,他抬手捂住嘴巴,原本修剪乾淨整潔的指甲現在指甲縫裡還有著血水。
他咳了好久,咳出一身虛汗。
又緩了好一會兒後摸起手機,訂了明天回去的機票。
放下手機又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
飛機降落在燈火輝煌的京城,我的心情大概可以用歸心似箭來形容,我和小叔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了,這是我們分別時間最長的一次。
出了機場,小叔就打來了電話。
“小叔我下飛機了,馬上就到家,你上午就到了,給我準備什麽好……”
“那來宴極吧,給你接風洗塵。”
宴極是一家餐廳,雖然是五星級餐廳可是對我來說不如小叔做得飯好吃,更何況我已經一個月沒吃到小叔做得飯了。
說不失落是假的。
但小叔的心意我也不能拒絕:“好,馬上到。”
我讓司機送駱可回家,無視對方有話要說的模樣著急地上了出租車,關門時車門忽然被駱可抓住。
我不悅的看向他。
“京哥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飯。”怕被我拒絕他又連忙加了一句,“你說過給我機會的。”
我挑眉:“非要這次?”
駱可用力點頭少見的有點固執。
我想反正是去餐廳,我也不能跟小叔算帳,於是答應了駱可的要求,從出租車上下來了。
兩個半小時後我和駱可被服務員領去了二樓包間,當我看清包間內的情況後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到嘴邊的小叔也咽了下去,審視的打量著小叔身邊的男人,氣質成熟,眉眼帶笑。
小叔對我笑了下:“來了。”
我壓下心中的不滿,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過去:“路上堵車來晚了,我來介紹下,這位是駱可,小叔你認識的。”
駱可乖乖的對余杭白笑了下。
余杭白:“嗯,認識。”
余杭白:“時京,這位是李逸星,逸星這個就是我和你提過的侄子。”
我:逸星,叫得夠親熱的。
李逸星站起身向我伸出了手:“你好,總聽杭白提到你。”
我笑著和他握手:“是嗎?我倒是沒聽小叔提起過你。”
李逸星也不尷尬:“可能是因為我和杭白剛認識不久。”他看向余杭白,兩人相視一笑,“不過一見如故大概形容的就是我們。”
“呵——”我壓著火坐下,油嘴滑舌不適合小叔。
我向小叔看去,注意到小叔的幾根手指纏著創可貼:“手怎麽了?”
小叔看了過去:“啊,這個啊——”
他和李逸星又對視然後又笑了起來,李逸星接過話:“是我們學習木雕時不小心弄的,我讓杭白戴手套他偏不戴,好了,不戴手套現在只能戴創可貼咯~”
他說完,兩人又笑了起來。
我蹙眉,笑個屁啊!受傷有什麽好笑的!
“你們是情侶嗎?”駱可突然小聲又八卦的問道。
我橫眼看過去,毛病!這個男的哪點配得上我小叔!
余杭白:“是。”
我目光凌厲的向小叔看去,小叔說什麽?
小叔也在看著我,字字句句清晰無比:“我們的確在戀愛,並且是已結婚為前提的戀愛。”
我轉著眼珠在兩人身上遊走了一圈,忽然意識到,所以小叔這一個月一直不肯回來,是為了這個人?
他為了別人拋棄我?
“哇~真好。”駱可羨慕的不行,又偷偷看了聞時京一眼。
我用這些年磨煉出來的冷靜沒有當場發火讓小叔下不來台,站起身,三人全部仰頭看向我。
我垂眸瞧著不知道發什麽瘋的小叔:“小叔,家裡出事了和我回去。”
駱可一臉擔憂:“啊?怎麽了?”
聰明如小叔則是十分冷靜,只不過還是順著我的話問了下去:“出什麽事了?”
在外面,他是段不會叫我丟臉的。
“後院著火了。”我瞧著還沒有動作的小叔,曲指在餐桌上敲了下,語氣又沉了幾分“小叔,你該起來了。”
小叔盯著我,猶最後還是在我的注目中緩慢起身,臉上帶著標準的笑向駱可兩人表達了歉意,並且約下次再聚。
駱可:“京哥,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吧?”
我不滿的譏諷:“不用了,你今晚說了這麽多話應該很餓了,不要浪費食物。”
我不再逗留,向外走去。
司機在我的示意下了車,小叔慢一步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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