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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在小叔家待了兩天了,這邊的天氣熱得要死,我又沒有鑰匙,門鎖還壞著我也沒辦法出門,這裡既沒有外賣也沒有跑腿小哥,小叔的衣服我要麽穿不進去要麽勒到要死,昨天穿那條睡褲睡了一晚,給我肚子都勒青了一圈。
我索性窗簾一拉,直接什麽都不穿。
晚上我打開僅剩的食物,一袋掛面,煮了碗面正吃著,就聽門打開了。
我一口面條還沒送嘴裡,扭頭看去,門外小叔一臉呆滯。
我倆門裡門外,傻傻的看了對方好半天。
我懷疑自己的眼睛,真是小叔?
余杭白也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打死他他都沒想到,他打開門會看到一個裸·男在他家裡吃飯,雖然這個裸·男他認識。
我咬斷面條蹭地起身,小叔瞳孔一陣晃動後受到驚嚇般快速關上了門。
我著急地跑過去,幾乎是撞開門,伸出手把門外的小叔給提溜了進來。
門重新關上,我把小叔壓在門板上。
“還跑!”
“看來小叔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打算二次逃跑的小叔點燃了我的怒火。
我拽著小叔向臥室走去,輕飄飄的像是拽了一片羽毛。
余杭白想要張嘴,視線又不受控的瞥到了聞時京的屁·股上,一下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麽,等他被聞時京丟到床·上時,看到的就是更不該看到的東西了。
“你……”
他剛開口,聞時京忽然欺身靠近,差點沒直接喂到他嘴裡。
慌得他緊緊閉上嘴巴,腦子一陣陣的發蒙,那東西在他臉前好一陣晃悠才退開些。
而這時,他的兩隻手已經被綁到了床頭上。
這次不是玩具手銬而是一條領帶,他買給聞時京的。
但他可沒教過聞時京,領帶是這麽用的。
他剛掙了兩下,下巴就被聞時京捏住,強迫他把視線落在聞時京的臉上。
他也只能把視線落在聞時京臉上。
我瞧著小叔,瘦了太多,好吧,我有些心疼了。
但他總要跑,我總不能打斷他的腿,那就只能先綁著了。
“去哪了?這麽多天不回家,沒人管你了是不是,這可是國外,有多亂你知不知道。”
我把小叔歪了的眼鏡扶正,明明有一肚子話要說,可一時又不知從哪說起。
看著這張消瘦的臉,憔悴的神色,算了,等秋後再算帳。
“吃飯了嗎?我下·面給你吃。”
這句話一說完,我就見小叔淺色的瞳孔向下晃了下,一些久違的記憶襲來,以前小叔好像也這麽問過我。
我尷尬的補了一句:“我下·面條給你吃,等著吧。”
我去了廚房,看到玻璃上的自己時……
“操!”
我沒穿衣服!
剛松了一口氣的余杭白被這一聲驚得抖了下,就見之前還興師問罪的聞時京紅著耳朵,捂著前面走了進來。
“我來得著急沒拿衣服,你的衣服都太小了,我穿那套衣服坐飛機都弄髒了,所以我才……”
聞時京從衣櫃裡隨便拿出兩件余杭白的衣服,硬給穿上了。
短袖變成了露臍裝,褲子變成了緊腿褲,一下子從霸總變身精神小夥。
余杭白歎了口氣,他的教育方式一定是有問題的,不然幾天了聞時京硬可不穿衣服,也沒想到把他穿來的衣服洗一下。
他沒想到聞時京會找過來,那一晚,他看上去甚至是恨自己的,那樣目眥欲裂的眼神成為了每天的夢魘,讓他無法安睡。
我把煮好的面條端過去,挑了一筷子吹了吹:“張嘴。”
小叔看了看我,垂下了眉眼:“松開我吧,我自己吃。”
“既然你找上來了,我不會再跑的。”
“說謊,你剛剛明明要跑。”
“……”余杭白咬了下唇又放開,“那是被你嚇的。”
我回想了下剛才的場景,好像的確有點嚇人,甚至還沾點變態。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小叔一下:“小叔你要是再跑,我提前問問你,你喜歡腳銬還是手銬?又或者是……”
我伸出食指勾起他的下巴,然後慢慢滑下去,停在他的脖頸上:“項圈?”
小叔盯著我,很認真:“都不喜歡。”
“呵——那小叔可要好好表現。”我松開小叔的手。
我倆回到了餐桌上,一人一碗面條。
我盯著小叔吃了兩口後提醒他:“小叔,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小叔咽下嘴裡的食物:“面條煮得不錯,這些日子你在廚藝上進步很大,看來很有天賦。”
我笑,還得是小叔,永遠都知道我在想什麽,我想要什麽。
“是啊,小叔不在這段時間,為了不餓死,能活著等到小叔回來,我可是有努力研究做飯,像是切到手,被燙到這種事都習慣了。”
小叔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見狀暫時收斂了下:“不過也算是件好事,我學會了很多菜,以後可以做給小叔你吃。”
小叔沒說話,繼續吃著面條。
我也沒再說話,感覺再說下去小叔就要哭了。
好吧,我有點過分。
小叔明明是被我的話傷到,才一個人跑到地球的另一邊。
在小叔身邊我總是很任性,大概是因為這個人可以無底線的包容我吧,比如到現在他對我都沒有一句埋怨,還默默忍受著我的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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