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心思細膩,看到白千嚴這樣的舉動,自然猜到了對方已知曉自己的事情。
“我剛才,不小心看到你書房的資料……”白千嚴抿了抿嘴,看著青年一個人孤單地坐在角落,氣息混亂而焦躁,心臟就仿佛被堵住一樣,漲得發疼。
“我是在療養院被他抓到的……”調整了一下坐姿,凌一權靠著男人緩慢道出了那天的情況,“當時我八歲,凌家出了點狀況,比較混亂,那個人趁機抓走了我……他沒打算要贖金,只是想報復父親,用我來發泄對父親的恨。
他緩緩地走到青年的面前,頓了頓,蹲下身輕輕握住了對方的手——入手的冰涼讓他的眼睛控制不住發紅,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青年。
“對不起……”白千嚴啞沉的聲音帶著無法壓抑的哽咽:“如果我那個時候沒離開,你是不是就不會遭到這種事情……”
“我不應該離開的……不應該……”
無盡的悔恨淹沒了他,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完整。
“我沒事……”青年垂目,低著頭埋入對方的懷中,嗅著對方那熟悉的溫暖氣息,漸漸放松了緊繃的神經……
也只有這個人的氣息,能讓他真正平靜下來。
“我怕自己失控,所以先回來了。”青年沉靜的雙眸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情緒,只是平淡地將事情敘述給男人,“我知道你不是他,只是一時控制不住情緒,抱歉……”
白千嚴默默地抱著凌一權,依舊沒辦法平靜。
他知道凌一權的性格,遠比他還要堅韌隱忍,絕不是那種可以輕易被左右情緒的人。但此刻竟被一張疤痕類似的臉就影響心緒到這個程度,他不難想象,凌一權當時所經歷的事,會有多麽的恐怖跟殘忍……
“我是在療養院被他抓到的……”調整了一下坐姿,凌一權靠著男人緩慢道出了那天的情況,“當時我八歲,凌家出了點狀況,比較混亂,那個人趁機抓走了我……他沒打算要贖金,只是想報復父親,用我來發泄對父親的恨。
“關我的地方是一個倉庫,沒有吃的,也沒有水。我逃過,被打斷了雙腿……”說到這裡,凌一權的眸又湧起無法克制的殺意跟難以啟齒的屈辱,但他依舊淡漠地述說著,“他想侮辱我,但他的身體做不到,只能用其他方式來發泄……讓我跪著當狗,喝他的……”
“……”白千嚴慘白著臉,簡直難以置信。
有一些凌一權沒說,那男人同時還綁架了另外兩個小孩,他不想一下就把凌一權玩死,所以利用另外兩個來做試驗,看什麽程度的傷害才不會致死。
但男人遠比凌一權想象的還要殘忍,他一邊說著,不過癮,一邊找來一根髒兮兮的木棍,用一種凌一權都不敢看的方式折磨那兩個孩子……
其中一個當場就被弄死了……
另外一個半死不活的,就被他興奮地吊起來……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男人的臉上始終帶著獰笑,以至於他臉上可怖的疤痕,成為凌一權幼年時的噩夢,一度成為精神崩潰的源泉……
他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倉庫裡只有男人扭曲的笑聲,混在雷雨聲中,惡心得他想吐。那個人拽著他的頭,然後將他面朝下按倒在血肉模糊的屍體上……
小小的凌一權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遭到這樣的對待,但也沒有哭,只是默默地想著一個人,想著五歲的時候,跟那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如果死之前能見到一面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立刻又被他自己打消。還是不見的好,綁架他的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他不願意對方陷入危險。
又或許他算是幸運的,就在那個男人準備脫掉他的衣服真正傷害他時,幾個警察踹門而入——
“那個畜生,後來怎麽樣了……”白千嚴聽到自己的聲音,幾乎不成調地問。
“死了。”
凌一權沉默了片刻,最後隻給出了這兩個字。
青年雖然沒說是怎麽死的,但白千嚴也猜得出,凌一權的父親對那個人的態度……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那名叫章建的男人下場非常淒慘,足足熬夠了地獄般的五年,才被執行死刑,屍體都不全。
“我記不太清他的臉,隻記得那些疤痕,所以看到你的妝容,反應有點大……”凌一權不願白千嚴想多,解釋了一句。
白千嚴點點頭,總算了解了這孩子的潔癖加重的原因。
同時也回想起最早跟凌一權重逢的那天,那時候他的臉只有些許錯亂小疤痕,跟刀疤男相差甚遠,但那孩子也是轉頭就走,可見他對那個刀疤男的厭恨程度有多深。
這一天,凌一權是被白千嚴抱著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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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嚴在電影裡的妝容改成了暗紅色的魔紋,凌一權雖然沒有發表意見,但能看出他很滿意——從晚餐自覺吃青椒這點。
《弑仙道》電影的拍攝如火如茶地進行,因為劇情的需要,白千嚴經常需要電腦製作的虛擬狐仙對戲。而為了更好地拍攝出來,白千嚴也會經常在家裡練習,於是球狐狸常常一臉同情地看著對空氣說話跟戰鬥的主人。
尤其是當白千嚴一本正經地用手勢對著空氣施法時,球狐狸更是沒臉看地扭過頭。
至於凌一權,則會默默地圍觀,表情嚴肅地用手機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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