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嚴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點,卻只是徒勞。他甚至連這名年輕男子說了什麽也聽不到,整個耳朵都在“嗡嗡”直響。
似乎是出於好奇地,年輕男子恣意地拉開了白千嚴的黑西裝外套,帶著皮手套的修長手指勾了勾襯衣的領口,而後,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惡意,手掌順著結實的胸膛一路下滑,透過綿薄的雪白襯衣,玩弄般地撫向白千嚴的腰腹……
“雖然年紀大了點,但身材不錯。”嘴角勾著笑,男子壓低身子,很曖昧地朝白千嚴的耳內吹了口氣,又熱又軟,“你就靠這個引誘某人的吧?”
白千嚴皺著眉,冰冷地看著覆壓在身上的男子,心裡卻已經有些明白這些人是為什麽而來。
“可惜,你犯忌了,所以,只能死。”話鋒一轉,語調不變,目光中卻已經透出徹骨的殺機,而後,一把消音的手槍再次抵上了白千嚴的額頭。
砰!
一聲悶響,刺目的豔紅仿佛被擰碎的薔薇般,支離破碎的凋謝在雪白的車蓋上,隱隱可見某種乳白色的液體。
依舊仰躺著的白千嚴雙眼瞪大著,他那煞白的臉上,鮮血不斷滴落……
片刻後,他才仿佛找到呼吸般,深深地吸了口氣,卻依舊控制不住地雙手發顫,不無後怕。
就在剛才,他以為,自己真的完了,再也見不到那個孩子了……
可現在……
他垂著眼,先是皺著眉,看向倒在自己身上,頭部被子彈打穿的男子,又轉頭看向朝他這邊小跑過來的幾名白衣男子,卻是一個都不認識。
“白生生,很抱歉,剛才出了點狀況,沒能及時製止他們,讓您受到了驚嚇,下次不會了。”
為首的是一個綁著細辮子的男人,一邊扯開倒在白千嚴身上的男子,一邊沉聲地道歉。
“你們是誰?”
“我們是權爺的人,主要負責保護您的安全。”
“他們又是誰?為什麽要殺我?”權爺?是一權麽?他暗中派人保護我?他知道我有危險?
“很抱歉,無法告知。”
“為什麽?”
“很抱歉。”
白千嚴沒有再問了,而是神情複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個人。倒不是覺得他們可憐,畢竟殺人者被殺,沒有什麽值得同情的,只是這樣,一權會有麻煩麽?
“這些人我們會處理乾淨,請放心。”像是看出白千嚴的顧慮,為首的人難得體貼地交代,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再過兩天事情應該就會得到解決,所以,您也不必太過擔心。”
白千嚴點點頭,卻是問道:“一權會有危險麽?”
“不會,請放心。”
白千嚴臉色有些凝重地按了按太陽穴,又問了幾個問題,才開車駛離現場。
回到家後,他立刻給凌一權打了電話,卻沒有人接。
於是,一夜無眠。
直到第二天中午,正在整理書房的白千嚴才接到了凌一權的電話。
“還好麽?”電話那頭很安靜,以至於白千嚴仿佛能聽到凌一權平穩的呼吸聲,終於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白千嚴垂著眼,輕輕摸著湊上來的球狐狸,“發生了什麽事情,不能告訴我麽?”
“害怕麽?”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淡,依舊有著完美到機械化的質感。
“……”白千嚴沉默了,過了很久,嘴唇終於微微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想要輕松地回答他一句什麽,聲音卻已然沙啞得仿佛能磨出血來,“沒什麽……只是怕……再也見不到你……”
“……”電話的那頭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再度傳來聲音,“不會的。”
很簡單的三個字,聽起來甚至冷漠如初,可白千嚴卻知道,這個孩子,其實什麽都懂。
只是,他似乎並不想多談這件事情的細節。因此,白千嚴也不打算再過問。
“情況暫時得到了控制,我過幾天就會回去,在家等我。”
“嗯。”
“不要買苦瓜。”
“……”
“青椒也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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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上午九點,正在二樓健身房鍛煉身體的白千嚴,接到了一個讓他感到很意外的電話。
“千嚴,還記得我嗎?在同學會時坐在你身邊的靖曄。”電話那頭的聲音有著一種很自然的溫柔。
白千嚴愣了愣,停止了鍛煉,一邊擦汗一邊微笑地打了招呼:“你好,我還記得。”
自己似乎沒有給她聯系方式,是小鹿富二代的傑作麽?
“聽你這樣說,真是很難得。”這話雖然有些許埋怨的意思,卻依舊能從語調的上揚聽出聲音的主人很開心,“今天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合作,現在方便出來一下嗎?”
“現在?”白千嚴揚了揚眉,印象中的靖曄給他的感覺還不錯,於是,他便沒有推辭,“可以,在哪?”
“月華街的時光茶吧,我等你。”
“好的。”
一旁的球狐見白千嚴洗了澡要出去,肥短的四肢便死死地抱住他的拖鞋,死都不挪開。
“你最近越來越愛撒嬌了。”白千嚴寵溺地摸了摸它的小屁股。
“嗷嗷!”雖然被摸得很舒服,但球狐狸依舊仰頭朝白千嚴嚷嚷著什麽。
“好吧,兩串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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