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你車後。
舒雋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林博仁的車真的停在一旁,並且人已經下車。
他還在跟蹤自己!以前是偷偷跟蹤,現在已經明目張膽。
不但沒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剛壓下去的火氣像被澆了汽油,蹭蹭往頭頂躥。
他找了個借口讓顧竹星和賀聞明先進面館。
他們剛走,車窗就被敲響,林博仁拉著個驢臉瞪他:“你以為你能躲得了我?”
其他同事也會陸續過來,舒雋不想被其他人看見,打開車門讓他上車:“你上來說。”
林博仁怒氣衝衝地摔門上車:“你什麽意思!為什麽一直不接電話?”
“……”舒雋拿出香水,對著林博仁呲呲噴了幾下。
他的味道令人作嘔。
林博仁被糊了一臉香水,嗆得咳嗽:“你知不知道軍需所的訂單已經出了,過了新年假期,就下個月初,要公開競標,你這邊怎麽還沒消息!你在磨蹭什麽?!”
舒雋沒搭理他,不緊不慢地點開智腦,給顧竹星發了條消息,說自己臨時有事離開,讓他們不要等自己。
林博仁見他不出聲,狠瞪著他,更來勁了:“你怎麽這麽沒用,如果你在競標之前不能讓我拿到訂單,我下個月就帶林漾去做腺體改造,我不會容忍自己有兩個沒用的兒子!”
舒雋關掉智腦,為自己系上安全帶,順帶鎖了車門。
剛剛還喋喋咒罵的林博仁聽到車門落鎖,忽然收聲,盯著他。
舒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輕飄飄地說:“我想殺了你。”
林博仁梗了一下:“你嚇唬我?我是你老子!你嚇不……”
“今晚就動手。”舒雋打斷了他的話。
突然響起的發動機轟鳴嚇得林博仁一哆嗦,不給他叫喊反應的時間,舒雋的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林博仁的頭重重撞上車窗又彈回,磕在座椅上,登時兩眼上插,險些背過氣去。
等他反應過來,舒雋已經開車拐上一條臨江小路。
林博仁大口呼吸,驚嚇過度,信息素外溢。
惱人的煙味兒在車裡彌漫,帶著惶恐和驚懼。
這是舒雋最討厭的味道,小時候每當在家裡聞到這個味道,就代表林博仁又在家暴他的母親。
他會用這令人作嘔的煙味兒對母親施加信息素暴力,讓她沒有能力反抗,甚至連逃跑都不能。
聞到林博仁信息素時舒雋怒氣瞬間暴漲,原本香甜的橙花香此刻卻帶著清凜的寒意直朝林博仁壓去。
舒雋從沒用信息素壓製過任何人,他是第一個。
林博仁尚未完全緩過勁兒,一陣寒意迎頭砸下,劇痛自頭骨向全身蔓延,他甚至聽到了自己胸腔骨骼發出的咯咯聲。
舒雋眼神犀利地盯著前方,聲音興奮得反常:“姓林的,疼嗎?”
林博仁渾身顫抖,疼得嘴唇打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舒雋嘴角揚高,眼睛因為亢奮而變得精亮。
他是漂亮的,此時更顯得明豔鮮活,眉眼冷厲生動,目光流轉間帶著嗜血的危險氣息:“你疼嗎?”
疼,林博仁疼得快喘不過氣了,從牙縫擠出斷斷續續的氣音:“你、你想幹什麽?”
“我剛剛說過了。”舒雋笑出了聲,目光盯著前方自言自語:“我媽摔下樓的時候也很疼,她特別疼,你知道嗎?”
他的信息素還在發散,車裡浸滿了橙花香氣,但這香氣卻凜冽凌戾,林博仁每次吸入都似有刀片刮過肺腑。
他從沒想過,omega的信息素會帶有這麽強勢的攻擊性,後悔不該上舒雋的車,不該和他獨處。
但後悔也晚了,這條路僻靜無人,他想逃跑求救都沒有機會。
舒雋將車速慢慢降下來,拐進臨江小路,望著夜色中黑沉沉的江水,輕聲慢語地和他商量:“你死在這裡好不好?”
林博仁想降下車窗呼救,但舒雋的信息素將他死死壓製,他根本動不了。
舒雋看出他的意圖,輕笑著問:“想讓人來救你嗎?”
林博仁喉口發腥,胸腔火燒火燎地疼。
舒雋突然轉過頭看著他,笑得意味深長,輕聲道:“這兒沒人,甚至連監控都沒有。”
他緩緩將車停下:“明天才會有人發現你飄在江面上。”
林博仁牙都快咬碎了:“殺了我,你也逃不掉。”
“我逃什麽,我不逃。”舒雋滿不在乎地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到副駕駛一把拽下林博仁:“放心,我給你償命。”
林博仁此時渾身癱軟,像個廢人,任由舒雋把他拖下車,甩在地上。
夜晚江邊風很大,吹散了舒雋的信息素,林博仁勉強撐著身子爬起來,指著舒雋的鼻子,正要罵人。
突然膝蓋一軟,撲通跪了下去。
舒雋嘲弄地看著他:“沒讓你起來,你最好不要動。”
林博仁還在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但肩上仿佛壓著千斤重的石板,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
舒雋的笑聲比冬夜的風更加凌厲肆意。
林博仁渾身冒汗,費力仰頭盯著他,嘴唇哆嗦半晌,終於服軟:“我錯了小雋,是爸爸錯了。”
他毫不懷疑如果今晚不認錯,舒雋真的會讓他沉屍江底。
舒雋彎腰提起他的衣領,低喃著:“別急,我送你去和我媽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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