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雋隻發現他眼神不對,剩下的動作都沒有看清,厲璟源就已經把拍好的照片遞到他眼前:“你看。”
舒雋雙手接過照片,順嘴誇道:“厲先生你好快。”
厲璟源眼神定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清了下嗓子:“看照片。”
舒雋目光轉向屏幕,照片裡的他略顯錯愕地盯著鏡頭,剛剛吃過湯面,臉頰被熱烘烘的湯氣熏得透粉,白切雞的蘸料又辣,嘴唇紅紅的。
舒雋覺得照片裡的自己傻不拉幾。
可是,也沒見自己頭頂有什麽小人啊。
他把照片又放大了仔細找,但還是沒找到,把照片還給厲璟源:“沒有小人。”
厲璟源查看照片,也覺得不可思議,他明明就看到了。
舒雋被他三番兩次神經兮兮的話搞得心裡毛毛的,拿起筷子吃了兩口面又不安心:“厲先生,你最近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厲璟源放下手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抱歉,可能是我看錯了。”
舒雋沒再多問,面吃了一大半實在吃不下了,把桌面收拾乾淨:“厲先生,你慢慢吃。”
舒雋回到樓上,站在鏡子前盯著自己頭頂仔細研究。
只看不夠,還湊近了扒拉扒拉頭髮,真的什麽都沒有。
一邊犯嘀咕一邊打開計算機,周五時他有點工作沒完成,這會閑著,他打算把這個做完。
上個月軍方收到友星的求救信號,幫助擊退了一群星際強盜,順便帶回了好多外星生物樣本。
這其中就包括他上周在實驗室解刨的岩獸屍體。
剩下的還有很多,研究院領導交給他的任務就是統計出這批生物的具體數量和大致種類。
之所以不能判定具體種類是因為上次執行任務的星球上出現了不明原因的輻射,導致個別物種出現不同變異情況,有植變生物也有異變生物,所以具體屬於哪些物種,還要等具體分析。
工作內容很簡單,但量比較多 ,全都整理完接近半夜。
舒雋關掉計算機,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覺得有些口渴,晚上吃的湯面太鹹了。
他臥室裡忘記準備水,只能下樓去拿。
這會時間不早,厲璟源應該是睡覺了,一二樓的燈都關著,四周黑黢黢。
舒雋在牆邊摸索一陣,才找到了燈的開關。
哢噠,走廊和台階的燈亮了,舒雋下樓去找水。
與此同時,厲璟源正在書房裡視頻通話。
桌面上開著投影,特別行動組的組員卞勇一臉嚴肅:“聽!聽見了嗎?”
厲璟源屏息聽了幾秒:“沒聽見。”
“我聽見你家有摁開關的聲音。”卞勇表情特別認真,不像在開玩笑:“還有腳步聲,我說得都是真的,我現在每天被這折磨的吃不好睡不好。”
厲璟源看向門外:“你等我一下。”
他走到門旁開了條縫兒,二樓和樓梯上的燈還真亮著,舒雋正下樓。
厲璟源轉身返回桌後坐下:“那你今天和負責體檢的醫生說這個情況了嗎?”
“說了,醫生通知我明天再去做具體篩查。”卞勇臉色不太好看:“老大,當時你也在場,你也碰過那東西,你有沒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厲璟源下意識搖頭,否定的話剛要說出口,卻頓住了,半晌道:“我還不能確定。”
卞勇湊近了些:“那明天我們一起去唄,你給我壯壯膽。”
厲璟源點頭:“嗯,可以。”
看他的反應這麽平靜,卞勇不禁好奇:“老大,你不怕嗎?”
“怕什麽?”
“怕變異啊,咱們帶回來的那些生物多可怕,一隻飛蛾長成鷹那麽大,我要是也變大了怎麽辦,我老婆會嫌棄我的。”卞勇說得委委屈屈,好像真的被他老婆趕出家門一樣。
厲璟源卻毫無同情心地笑了:“與其擔心變大,還不如擔心變小。你忘了那只能鑽進茶杯裡的石紋犀?”
他的話成功戳到了卞勇的痛處,正要痛斥自己的老大沒同情心,到嘴邊的話卻停住了:“老大,你們家是不是什麽東西打碎了?”
“不聊了,我去看看。”想起剛剛看見舒雋下樓,大概是他碰到了什麽東西。
舒雋下樓以後沒找到樓下燈的開關,摸黑進了廚房,沒注意中島台到廚房那裡有半層矮階,腳尖絆到台階,身子向前撲去,打碎了台面上的花瓶和玻璃托盤。
舒雋看著一地的碎片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搬進來第一天,就打碎了東西。
而且不知道這花瓶貴不貴,有沒有什麽特殊意義,懊悔自己剛剛怎麽不小心一些。
摸索著想找工具清理,廚房的燈忽然亮了。
厲璟源看到地上的花瓶碎片和站在一旁有些發蔫兒的omega,立刻就知道了怎麽回事:“有沒有傷到?怎麽不開燈。”
“厲先生對不起,打碎了你的花瓶,我明天去買個同樣的回來。”舒雋看到角落立著掃把和簸箕,走過去拿。
“沒關系,一個花瓶而已。”厲璟源看到他頭頂晃晃悠悠飄出個小人,小人只是背影,耷拉著肩膀情緒很低落,走路還一拐一拐的。
厲璟源注意力落到它腿上,左邊那隻胖胖的小短腿不敢著地,仔細看發現腳踝處有道口子,在流血。
他下意識看向舒雋腳踝,和圓滾滾的小胖人不同,舒雋的腳踝骨形明顯,線條纖細,張手一握就可以掐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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