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種標記都是雙方共同的事,即便問題有些敏感,也還是要問清楚。
信號燈變黃後又跳成綠色,厲璟源目光重新投向前方:“沒有。”車子直行駛過路口,厲璟源沒再多說。
舒雋看著窗外的街景,沒出聲。
車子又拐過兩條街口,橫濱路的路牌在眼前掠過。
舒雋記得,中心醫院就在橫濱路和安寧街交會的路口,現在剛好順路:“先生送我去前邊的中心醫院吧。”
厲璟源看了眼路標:“好。”
醫生為舒雋調配注射了抑製劑,緩解了他的症狀。
舒雋把昨晚臨時標記不成功的事和醫生講了一下,但由於另一方沒在場,醫生暫時也無法給出確切原因。
舒雋的車停在雲峰山了,晚點徐楠才會給他送回來,出了醫院,在路邊等出租車回家。
智腦響起提示音,林博仁的名字出現在腦內屏上。
看到這三個字時,舒雋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皺起,眼神中透著不耐的寒意,凝視屏幕許久,點下接通鍵:“什麽事?”
那邊傳來中年男人激動的聲音:“小雋,爸爸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舒雋木著臉,沒被他的喜悅情緒感染,甚至厭惡之色更重了:“你有話快說。”
他的冷漠態度並沒有澆滅林博仁的熱情,甚至笑得更大聲了:“我的好兒子,你出人頭地的機會來了!你猜,我要告訴你個什麽好消息?”
“你不說我關了。”
林博仁完全不理會他的不耐煩,還在自顧自地賣關子:“你猜猜,天大的好事。”
舒雋對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果斷結束了這場廢話連篇的通話。
回到家剛出電梯,舒雋看到門口站著的人,臉色立刻冷了。
他家門前站著一對中年男女,男的是林博仁,舒雋的家暴人渣父親。
女人是他的繼母沈萍,身穿修身套裝裙,打扮得珠光寶氣。
他們背對著走廊,並沒有注意到舒雋回來,沈萍捶著後腰抱怨:“等這麽久可累死我了,那個野種死到哪裡去了,智腦聯系不到,人也不在家!”
林博仁也等得不耐煩:“待會見了他,我非得好好教訓他!”
“你想怎麽教訓我?也像推我媽那樣,把我也推下樓嗎?”舒雋清悅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把二人嚇得一抖。
回頭看向他時,沈萍眼神裡閃過濃濃的怨毒,隨即又裝模作樣地笑了,假裝熱情地湊上來:“兒子,你可回來了。”
舒雋眼皮都沒動一下,嗤了聲:“這沒有你兒子。”
林博仁裝腔作勢地清了清嗓子:“小雋,好好和你媽說話。”
“她不是我媽!”舒雋眼神凌厲地瞪著林博仁,一字一句:“我媽十年前就被你們害死了!”
林博仁目光像毒蛇一般陰毒,盯著舒雋看了好久,才又拿出一副被誤解冤枉的惡心嘴臉:“小雋,我都說了那是誤會,是你母親產後精神出現問題,跳樓自殺的。”
一旁的沈萍假惺惺地抹眼淚:“小雋,你爸爸說的都是真的,當年真的是她自殺的,我和你媽媽是最好的閨蜜,你爸爸又那麽愛她,我們倆只會為她好,怎麽會害她呢。”
看著二人假惺惺的嘴臉,舒雋隻覺得惡心:“讓開,我早就說過,不想見到你們。”
林博仁被氣得不輕,臉皮抖了抖,正要發作,手腕卻被沈萍抓住,遞給他一個提醒的眼神,示意他別發火。
隨即又厚著臉皮笑看著舒雋:“你不想見我們,還不想見小漾嗎?他放寒假了。”
沈萍口中的小漾叫林漾,是舒雋的弟弟,也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親人。
這麽多年,舒雋之所以還和林博仁這個人渣有聯系,就是因為他放不下林漾。
他清楚地知道林博仁是個毫無人性的渣滓,他不配為人父,再加上沈萍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他們不會善待林漾的。
這麽多年他一直在努力爭取,他會盡快拿回林漾的監護權,把林漾救出來。
這對人渣夫妻清楚地知道林漾是舒雋的弱點,林博仁開口威脅道:“小漾今年已經十歲,能做腺體檢測了,我聽說有幾家醫院可以做腺體改造,如果他也像你是個沒什麽用的Omega,我會送他去做腺體改造。”
聽到林博仁的話,舒雋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他就是學習生物基因專業的,清楚地知道這類手術對身體健康的傷害。
迄今為止,接受腺體改造的人,沒有一個能活過四十歲,而且終生依靠藥物抑製,接受改造的人會痛苦一生。
林博仁明知道這類手術的危害,卻還是動了讓林漾去改造的心思,他果然不是人。
舒雋氣得臉色煞白,雙眼赤紅,憤恨地盯著林博仁。
林博仁完全不在乎他的眼神,甚至看到他生氣憤怒,反而笑得分外得意:“小雋,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要怪只能怪你得母親,把你們生的太沒用了,不過……”林博仁故弄玄虛地停住,不懷好意地打量他:“不過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現在就有一個體現你價值的機會,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就不會送小漾去受苦。”
說完遞給舒雋一份文件:“我們進去細談。”
舒雋盯著他手裡的文件,最終還是開了門。
夫妻倆不等主人邀請,擅自走進房間,四處打量,嘲諷道:“還以為你在外邊住的是什麽豪宅呢,原來是又破又小的貧民窟。”嘲諷過後話鋒一轉:“不過啊,你的福氣來了,只要你接下來乖乖聽我們的話,很快就能住進豪宅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