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勉解釋道:
“今天我就坐在你身後的位置,因為之前就聽說過、也偶然遇見過崔哲言同學組織小團體霸凌同班同學,所以注意到你面色不善地靠近許最同學之後,我就打開了錄音筆試圖留存證據,希望你不要介意,畢竟這是一位紀律監察部長應有的敏感度。”
“行了,大概情況我都了解了,你們都先回去吧。崔哲言,你留一下。還有李思勉,你也留一下,把你這錄音給我拷一份。”
牛猛朝紀因藍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見狀,陸琢也站起身,道:
“今天紀因藍和陸玨動手打架是事實,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主任不必手下留情,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至於其他同學的事,跟我沒有關系,我也管不著。現在看來,事情的前因後果很清楚了,如果崔同學的母親需要金錢賠償或者醫療資源,隨時聯系,我會負責到底,那現在應該沒什麽好協調的了?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您先忙吧。處理結果我跟其他老師商量之後反饋給您。”
“好。”說完,陸琢點點頭,離開前側目給陸玨遞了個眼神。
陸玨人一抖,立馬低頭縮成了鵪鶉。
“膽子大了,架都敢打了?”
出了辦公室之後,陸琢盯著陸玨,冷聲道。
“我錯了堂姐,這不是那家夥太可恨了,不得不拉您過來撐場子嗎?”陸玨雙手合十。
“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打了人還要找人撐場子,什麽道理?你是惡霸嗎?”
陸琢輕笑一聲,又看向紀因藍:
“你姐覺得丟人不想來,委托我全程代理這件事,還讓我給你帶句話,柳湖公園的長椅很好睡,你就住那別回家,她頭大。”
“幸好沒來,來了老牛今天別想清靜了,光聽她跟對面家長吵架就夠了。謝了陸琢姐,幫我回她一句,謙讓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長椅讓給她了。”
紀因藍日常胡言亂語。
從小到大,紀四余替他收拾過的爛攤子並不少,畢竟紀因藍原本就不是個多乖的孩子。不過,雖然他鬧的事多,闖的禍也多,可從沒有哪次是他仗勢欺人無理取鬧,他動手總有自己的堅持和理由。而紀四余是個護短的姐姐,看不得別人欺負她弟弟,所以每次來學校都得跟對方家長從爭論到吵架大鬧八百回合才能結束。戰績也很漂亮,可以說,她為了紀因藍吵架,幾乎沒有輸過。
這次她能委托陸琢來替她弟解決問題,也是她有足夠的自信,相信紀因藍就算是跟人互毆也絕對是相對正義的那一個,不會讓陸琢太丟人。
陸琢走了,她離開後,薑閃閃立馬八卦道:
“哇,陸玨,你堂姐也太好看太有氣質了吧?幾句話就把對面堵得沒話說了。話說回來,你家到底什麽背景?為什麽崔哲言他媽媽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嗐,其實我想低調一點的。”
陸玨撓撓頭:
“華路知道吧,總裁是我堂姐,董事長是我爺爺的親哥哥。”
“啊?”
薑閃閃懵了。
她又看看紀因藍:
“他說的真的假的?”
“真的。”紀因藍看她這表情實在好笑,他指指陸玨:
“不用質疑,這位是真少爺。”
“哎別別別,我不算,我家那支主要在南江那邊,北川的真少爺還另有其人。”
說著,他又想起正事:
“對了,咱這最後會怎麽處理?嚴重嗎?這事要讓我老爹知道,我怕他飛過來打斷我狗腿。”
“現在知道怕了?跟我扛事的時候怎麽那麽勇敢?”紀因藍打趣道。
陸玨:“嗐,一碼歸一碼。這種事我必須扛啊,不然崔哲言誰來治?仗著有點關系就日天日地,顯著他了。”
“放心,我研究過校規,事出有因,從輕發落,應該記個小過就能解決,再輕點一個警告也不是沒可能。崔哲言的話,老牛那性子肯定要嚴查,數罪並罰,夠他喝一壺了,這次有陸琢姐在,他家的關系也走不了,這事應該不好輕易揭過去。”
說著,紀因藍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頭看看,才發現少了個人:
“許最呢?”
“誒,就是?”
薑閃閃回頭張望著:
“人呢?從教務處出來後就不見了。”
紀因藍找了一圈沒看見他人,也沒多在意。
反正許最那麽大個人,在學校裡也丟不了。
從教務處回去時,下午第一節課還沒結束。
薑閃閃和陸玨中午都沒吃飯,便趁這時間去小賣部買東西吃了。紀因藍不餓,也不想跑,到教室門口看了眼,裡邊在上英語課,他懶得聽,更不想接受海膽的盤問,便躲到了樓梯間裡,坐在台階上玩手機,打算等這節課結束再進去。
手機裡在放烈焰聖杯新賽季的版本前瞻,紀因藍戴著耳機,漫不經心地看著,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就見許最走過來坐在了他身邊。
“找到了。”
坐下時,許最的聲音和他身上的梔子花香味一起落到了紀因藍的耳朵裡。
“找什麽?”
“你。”
紀因藍挑挑眉:
“英語課還沒下課,不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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