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歲歲不大方嗎?”薑閃閃微微眯起眼看著他:
“歲歲也是喜歡你想對你好要追你,你不也應對得挺從容嗎?乾脆利索就把人拒絕了,怎麽換個人煙都抽上了?”
“我……”紀因藍愣了一下,一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最後只能乾巴巴道:
“不一樣,我跟除歲之前又不認識。”
“那這個你就認識了?”
“啊。”
“誰啊,我認識嗎?”
“這你別管。不認識。”
“哦。”薑閃閃點點頭,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湊近他,掐著嗓子把聲音捏得細細軟軟,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
“藍藍~人家也喜歡你了~我喜歡你想對你好想追你~你有沒有臉紅心跳不自在壓力大呀~”
紀因藍被她這動靜撩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特麽別惡心!”
薑閃閃立馬收了臉上的笑容:
“換我你就覺得惡心了,沒意思。”
她翻了個白眼,不打算再跟不解風情的臭直男浪費口舌:
“誰喜歡上你個朽木頭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自己……”
這句話後面還跟了一句別的,但上課預備鈴響了,蓋過了薑閃閃的聲音,紀因藍沒聽太清。
“你說什麽?”他跳下桌子,跟著薑閃閃走了出去。
“沒什麽?你記著咱們今天這段荒誕的對話,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薑閃閃擺擺手,抱著她的遊戲機跑了,隻留紀因藍一個人在原地懵著。
什麽玩意說話沒著沒落的???
紀因藍不知道薑閃閃那個“好好想想”是什麽意思,他一直琢磨著呢,琢磨到中午吃完飯,又琢磨到圖書館跟前。
一直到許最抬手推開圖書館厚重的玻璃門,紀因藍被裡面湧出來的涼氣撲了一臉才回過神來。
許最回頭看了他一眼:
“有空調,不熱。”
是這個問題嗎???
紀因藍看看他,像是想說點什麽,可能還想嘴硬。
但很快,他視線下落,看見了許最手裡抱著的試卷題冊和那本厚厚的藍色筆記本,原來想說的話就一瞬忘了個乾淨。
算了,他倒也不是真的強著不肯學習。
就是這樣被人溫溫柔柔地推著做事有點不爽罷了。
能忍。
他木著心情,閉上嘴,跟許最進了圖書館。
北川一中的圖書館很大,且分區清晰合理,有專門的閱讀區自習區和公共休息區域。
閱讀區比較安靜,自習區則是一個個的小隔間,公共區域就比較松弛一些,這裡跟閱讀區一樣有桌椅,但大部分學生還是喜歡待在這裡,因為這裡的人對安靜的需求沒那麽大,大家坐在這可以聊天閑談,但會心照不宣地把音量控制在一個不突兀不惹人反感的程度。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這裡有一整面牆的落地窗,中午時陽光透過樹影灑進來,氛圍很好。
許最帶紀因藍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面對面坐下。
之後,許最把筆記本翻到第一頁遞給紀因藍,低聲說:
“可以從這一頁開始看。”
頓了頓,他又指指書側邊凸出來的很多索引貼:
“看到有索引貼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我會把這部分相對應的知識整理成題紙給你。你可以做著試試。”
“?”
還真把我當學生了??
心裡這樣想,但紀因藍還是拿過了筆記本,頂著一張臭臉把目光落到了第一行。
該說不說,許最的字還是挺好看的。
更他人一樣,看著乾乾淨淨、冷冷淡淡的。
算了。
他冷淡個屁。
可能是為了讓看筆記的人更有代入感,許最講解知識點的部分十分口語化,有些用詞比他平時說話還要隨意,一行掃下來,耳朵裡自動蹦出許最的聲音,恍惚間還真像是有個人在自己耳邊叨叨講課似的。
紀因藍看了一段,抬眼時偶然發現許最正在對面低頭寫什麽東西。
他原本以為許最是在寫作業或者課外習題,但仔細瞧了一眼才發現,他是在往白紙上抄英語題目,估計就等著紀因藍學完一部分的知識給他隨堂測試用的。
紀因藍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哎。”
許最抬眼看他。
“你別老給我寫這些。你自己不學嗎?要把時間都花在這上面,下次大考再考差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
“不會。”
許最聲音淡淡:
“都會了,沒什麽好學的。”
“?”
真是好讓人不爽的話。
紀因藍涼涼地扯扯唇角:
“你下次考試往下……”
他原本想說“往下掉一名”試試,但他回憶了一下自己前幾天看過的排名表,許最還在斷層年級第一,第二名那位追上他好像還有點難度,所以話到嘴邊臨時改成了:
“往下掉一分試試。”
“好。”許最認真地應了一聲。
紀因藍以為這個話題就算結束了,他繼續往下看著英語筆記,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聽對面的許最又說了一句:
“算是在關心我嗎?”
“你……”
紀因藍一下子攥緊了筆記本紙頁的邊角。
挺會給自己找糖吃啊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