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從廚房走出來,笑著說:“只有我。”
“那這是誰的味道?”
柏潯的味道很好認,有點花香味那個是他,阿姨身上沒有特殊味道,而空氣裡殘留的這個,是洗衣粉,還是手洗的不是機洗。
綜上所述,安秀賢摘下墨鏡回頭盯著柏潯,“你外面有人。”
柏潯覺得他神經病。
安秀賢也覺得這說法欠妥,“你裡面有人。”
“找個補習班,你中文退步很嚴重。”
安秀賢在客廳閑晃,“這也不是小澄的味道啊,小澄喜歡用肥皂,那這是誰?”
柏潯已經上樓了。
阿姨笑著解答:“是小沅,他早上過來拿東西了。”
“小沅?”
“柏老先生領養的孩子。”
安秀賢震怒,“反了他?”
他迅猛地掏出手機就要給媽媽打電話。可想而知,柏潯的阿姨要是知道有人要跟柏潯爭遺產,她是絕對不會放過柏建林的,那個什麽沅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快進房間的柏潯聽到安秀賢的聲音,回頭走到樓梯,對氣到發抖的安秀賢說:“爺爺立過遺囑,我是唯一繼承人。”
他說完最要緊的話就走。
安秀賢掛斷差點就撥通的電話,十分納悶,“那老頭想什麽呢?多大歲數了還領養。”
阿姨幫著解釋,“是柏老先生朋友家的孩子,父母過世早,就剩下小沅一個人,快成年了沒有親戚願意管他,柏老先生就領回來了。”
安秀賢不想管柏建林有什麽不得已的理由,“那這事兒柏潯點過頭沒有?”
老東西要是先斬後奏,他非得跟他理論理論。
阿姨不好回答,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柏潯不在的時候沈沅住在柏建林那裡,今年才開始住校的,平時只有周末,學校放假了才回來。所以他兩邊都有房間,東西是懸鈴木有一點,四合院那邊也有一點。也是安秀賢狗鼻子太靈,人家手洗衣服,洗衣粉倒多了都被他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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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澄從訓練基地出來的那一天是星期六的下午,他結束了上午的訓練,剛洗完澡一身肥皂香。
柏潯要去接他,安秀賢也跟著去,因為接到應小澄了他們會直接去柏建林那裡。
訓練基地的大門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有選手也有教練。應小澄背著包從裡面跑出來,陽光曬得他整個人熱乎乎的,坐進車裡吹到空調冷氣了才長舒一口氣。
他人坐在後座,許久不見安秀賢他很開心,伸手拍拍副駕駛的安秀賢肩膀,“哥你變帥了。”
“我就喜歡跟你說話。”
車子開往柏建林的四合院,經過商超時應小澄說要買水果,車子便停下了。這裡的東西不便宜,但品質也更好。應小澄買了很多水果,付錢的時候柏潯拿出卡要刷,應小澄攔了一下,“你付就變成你買了。”
柏潯把卡收起來。
安秀賢提起手裡的籃子給他看,裡面都是薯片牛肉干。柏潯又把卡拿出來給他,安秀賢拿去刷了,還買了一大桶香草冰淇淋。
柏建林建造四合院的地段寸土寸金,晚上站在院子裡,能看見高樓大廈的燈,有種賽博朋克感。
應小澄和安秀賢一樣,也是第一次來這裡。看到如此氣派的院子都有些驚訝。
沈沅在家,聽到聲音出來接他們。
“小沅!”應小澄挺久沒看見他,笑著拉他的手,“你又長高了。”
得知眼前這個人就是柏建林領養的小子,安秀賢拿出了柏潯娘家人的嘴臉。遺憾的是沈沅並沒有過多注意他,一視同仁地叫他一聲哥。
應小澄像個長輩摟著比他高的沈沅,“讀書好累吧,晚上我給你煮魚湯喝,營養補腦,吃魚聰明。”
安秀賢心裡不平衡,“為什麽我沒有湯?”
應小澄回頭哄他,“你想喝什麽湯?”
“參雞湯。”
柏潯很不高興他們點菜,“這裡是餐廳?”
應小澄放了小的去抱大的,“沒關系,你想吃什麽?”
他像沒骨一樣纏在柏潯身上,柏潯也沒有嫌他熱。而最讓安秀賢震撼到靈魂出竅的,是柏潯臉上的不悅如同潮水退去,剛被他招惹出來的不耐煩竟從眉眼全部消失。
“我沒什麽想吃。”
“那魚湯你喝不喝?”
柏潯點頭,腳步未停。
應小澄還貼在他身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像一對情侶。
安秀賢如遭雷劈,字正腔圓,“我靠!”
應小澄被他一聲暴喝嚇一跳,猛地回頭,“怎麽啦?!有蛇嗎?在哪在哪?”
他還沒進來就覺得這裡可能有蛇,花花草草那麽多,冒出一兩條花蛇來也不奇怪。
但安秀賢的反應不像看見蛇,是一種發現自己被所有人蒙在鼓裡的崩潰,“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
應小澄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再和柏潯對視,“你沒告訴哥嗎?”
他以為柏潯已經告訴安秀賢了。
“這麽重要的事,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安秀賢難以置信。
“你肯定不是最後一個呀。”應小澄說:“還有好多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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