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乾被問得哽住,保持沉默的樣子在盛卓延看來乖巧得不行,忍不住想要攪亂他的心神。
“姚教練覺得我會做沒有計劃的事嗎?”盛卓延的手指勾住姚乾的頭髮,一圈圈地纏繞,“現在我可以是FRA的股東,以後我也可以是SER的,AXD的也行。”
盛卓延沒有像平時那樣習慣性地斂眸,而是平靜地看過來,坦率而真摯,“你不用擔心這些,想做什麽就去做。”
–我想組建一支戰隊,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想做什麽就去做。
盛卓延說過的話緩慢地浮現,姚乾不知道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以前他不需要任何承諾,孑然一身。從什麽時候開始,姚乾也有了能為他兜底的人,讓他能夠沒有顧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許盛卓延會出現這裡,是想當著所有人的面表明態度——他不會參與戰隊事務,更不會像袁懋說的那樣成為FRA的後台。
他只是姚乾一個人的後台而已。
姚乾心中五味雜陳,他從抽屜裡拿出抑製貼遞過去,盛卓延沒有接。
“你不是好奇Alpha的腺體能不能摸嗎?”盛卓延難得低頭,“幫我貼吧。”
姚乾並不知道Alpha主動露出脆弱的腺體代表什麽,他起身走到盛卓延的身後,盯著他的後頸。
皮膚表面能看到青筋以及治療留下的針眼,很難想象下面還有腺體這個器官。
姚乾在這一刻有種強烈的衝動,他很想報復盛卓延平日的所作所為,也很好奇咬住這個位置帶來的感覺。
於是姚乾付諸了行動,他俯下身,乾脆地咬住了盛卓延的腺體。
那裡還留有余溫,被牙齒咬住的瞬間全然緊繃。盛卓延憤然起身,他掐住姚乾的脖子將他狠狠壓在牆上——
骨骼撞擊牆面發出悶沉的聲響,姚乾吃痛地抽氣。Alpha勢不可擋的氣焰頃刻間撲面而來,那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
那雙漆黑的眸深不見底,溫存時的柔情蕩然無存,只剩下讓人膽寒的戾氣。
窒息感讓姚乾的目光逐漸渙散,所以暴怒之下的Alpha根本無法控制不住自己,無論面對的是誰。
聽到姚乾發出痛苦的呢喃,盛卓延終於反應過來。他松開掐住姚乾的手,眼底閃過錯愕,掌心撐著額頭緩了許久。
“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姚乾,你標記了我。”
姚乾汲取著新鮮空氣,他深深地呼吸,不可置信地問:“什麽?”
“你標記了我,”盛卓延認真地重複,他伸過來的手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將姚乾擁入懷中,“標記了之後,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了。”
姚乾從未有過這樣的概念,他別扭地想要掙脫盛卓延,“我不會和你這樣糾纏一輩子的。”
這句話讓盛卓延心臟微微一擰,他不死心地問:“那為什麽咬我的腺體?”
姚乾不由失笑,“這樣你就能明白我有多痛了。”
Beta沒有腺體,被咬住後頸是會痛的。
盛卓延是Alpha,比起腺體被咬的極度排斥,無法標記才更令他痛苦。遇到姚乾後,他才知道原來想標記的渴望能夠這麽強烈。
可是姚乾的這些行為讓盛卓延更加懷疑一件事,他不辨情緒地問:“姚乾,你真的排斥Alpha嗎?”
“梁準,簡書政,你的隊員,他們都是。”
“還是從一開始,讓你反感的就不是Alpha?”
——而是我。
追問,反覆確定,這些方式從來就不是尋求答案,只是想證實內心所想。
從想得到姚乾的原諒開始,盛卓延就處於失控的邊緣。他強迫姚乾留在身邊,一次次地企圖在做那種事情時窺探他對自己的感覺。
想要他,想要他在身邊,甚至還想要他的……盛卓延最想要的,姚乾不會給他。
沒有給姚乾回答的機會,又或者說盛卓延已經偏執地認定答案,他釋然地松開了手,“你收拾一下,今晚回家。”
“家”這個字眼對姚乾來說很陌生,他不認為承載了他們不堪回憶的地方能稱得上是家。
“我住在宿舍就行。”
盛卓延揚眉,“我不介意住過來,只是要辛苦姚教練換張大床,否則容不下兩個人。”
命令的口吻,明目張膽地威脅,盛卓延又回到了他上位者的身份。
從未改變,也不會改變。
讓盛卓延使用抑製貼和阻隔劑後,姚乾回到宿舍收拾行李。他不想離開,連帶什麽都無從下手。
參觀完姚乾的宿舍,盛卓延走到衣櫃前笑道:“姚教練這是怎麽了?”
“我怎麽了你不知道嗎?”姚乾冷淡道,“什麽都不用收拾了,就這樣吧。”
姚乾和盛卓延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相處模式,兩人都忙起來後很久都見不到一面。
有的時候盛卓延回來得晚,上床的動靜不可避免地吵到姚乾,來了興致還會弄醒他,易感期就更不用說。
後來姚乾搬到了客房,盛卓延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總是拿標記說事兒,讓他負責。
為此,姚乾特意去查了咬Alpha腺體的後果,他發現幾乎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於是自己發了提問帖,收到清一色的回復。
【標記Alpha?你還活著?】
自從每天都要回別墅,姚乾浪費了很多在路上的時間。加上他時常失眠導致暈車,整個人都很委頓疲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