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房子,姚乾準備乘車回基地。在經過奶茶店時,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做得這麽慢,老板早晚把你這種混吃等死的員工開了。”
一位中年Alpha罵罵咧咧拎著外賣走出來,他抬頭看到這站在門口的姚乾,臉上的表情由不耐煩變成詫異。
“兒子?好久不見啊。”
近幾年姚乾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簽了戰隊合同後他們斷了聯系,算起來也很久沒見了。
姚志雄眼巴巴地湊上來,討好地說道:“聽你弟說你贏了比賽,不錯不錯,越來越有出息了哈。”
姚乾不覺得有什麽好寒暄的,他想要繞路離開,卻被姚志雄喊住。
“先別走,”姚志雄不自然地擦了擦汗,眼中閃過心虛,“我這兒有個送抑製劑的單子,但對方指定要Beta,你幫我去吧。”
站在陰涼處姚乾不為所動,他們明明很久沒有見面,張口卻提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要求。
姚志雄向前一步,語氣懇切:“看在你爸我這麽辛苦的份上,當我求你行不行?”
姚乾終於有了反應,他瞥去一眼,語氣淡淡地問:“我的工資都用完了?”
“是、是啊……這個月還差了點,欠的錢就還完了,”姚志雄的眼睛被烈日曬得眯起,臉上的皺紋又添了很多道,“你幫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你拿錢了。”
姚乾輕笑,顯然不相信這套說辭,“我為什麽要信你?”
“真的,我發誓。”
“發誓不如字據有用。”姚乾只是隨口一提,姚志雄咬了咬牙,隨手扯了張外賣單,潦草地寫下了保證書,“這樣行了吧?”
紙張的背面還印著訂單信息,姚乾盯著下方的簽名看了許久後沉吟道:“如果之後做不到呢?”
“我不是都已經寫了嗎,這肯定是最後一次!”手機裡傳來外賣即將超時的提醒,姚志雄對著姚乾擺了擺手,邊跑向電動車邊說:“那就這麽說定了,晚點我把號碼發給你。”
當時姚乾心存顧念,他抱著一勞永逸的想法答應了這件事,根據發來的地址來到一家醫院。
在醫院門口等待的是個Alpha,他穿著得體的正裝,看上去應該是助理之類的人。
從見面開始,對方就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姚乾,這樣的凝視讓他很不自在。
“先填下基本信息,然後去體檢。”
姚乾不明白為什麽送抑製劑還要做體檢,那人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對方是Alpha,可能需要你幫他注射或者做些別的事,我們需要確定你的健康情況。”
想來這樣大費周章的工作能給不少傭金,否則姚志雄也不會答應得那麽爽快。
穩妥起見,姚乾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名,接受了VIP通道的體檢。
“你可以回去了,之後我再聯系你。”
然而姚乾剛走出醫院,他卻急匆匆地追了出來。
“現在就需要過去,跟我來。”
換上了正式的襯衫,姚乾坐著車來到一家酒店。他拿著高濃度抑製劑來到頂樓,用房卡打開了門。
套房內漆黑一片,空調溫度調得很低,姚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好,我是來送抑製劑的。”
起初姚乾沒見到人,他沒有擅自開燈,而是用手機屏幕的光在房間尋找。
這時,從臥室傳來了聲音。
姚乾走近發現有人側躺在床上,這就是那位Alpha了。可是他的一隻手被扣在床頭的鐵鏈拴住,此刻正在痛苦地喘氣。
這樣的場景讓人不禁聯想到被控制的野獸,即便中了麻醉劑陷入昏迷,可蓄勢待發的模樣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攻擊。
“這是你要的抑製劑,”Alpha沒有回應,姚乾靠近詢問:“需要幫你注射嗎?”
伴隨著鏈條劇烈地顫動,霎時天旋地轉,姚乾被Alpha拉到床/上,死死按住了他的後頸。
“你——松開!”
姚乾奮力掙扎,可以Beta的力量根本無法與Alpha抗衡,他見過這個性別陷入易感期的樣子,但絕對不至於銬住一隻手。
原來失控才是真正的原因。
深色的窗簾遮蔽所有光源,身後的Alpha俯身觸碰姚乾的後頸,卻遲遲沒有咬下去。
混亂中,姚乾摸到手機想要報警。可他剛按下號碼,姚志雄答應的事不合時宜地浮現在腦中。
——你幫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你拿錢了。
Alpha的胸膛滾/燙,呼吸一遍遍灼/燒著姚乾的後頸。他知道陷入易感期最想做什麽,如果這次的犧牲能夠換來長久的安寧,這又未嘗不可?
那次王雯霞大鬧了一場,所有戰隊都對姚乾避之不及。他受夠了無數的議論和白眼,不想再被這些汙糟事牽絆了。
想到這裡,姚乾的手指止不住顫抖。兩股力量掰扯著指節,最終他還是松開了手機。
鏈條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薄汗剛溢出就被空調吹出的冷風侵略。姚乾低估了Alpha的需求,他覺得自己被硬生生地撕扯開,疼痛感幾乎讓他失去意識。
即便姚志雄兌現了承諾,可他從一開始就清楚所謂的送送抑製劑並不單純,他明知道自己會遭遇什麽,依舊為了錢而不管不顧。
被親生父親出賣做這樣的事,姚乾這輩子都無法原諒。
不知過了多久,Alpha沉沉睡去,姚乾用盡最後的力氣走出房間。他扶著走廊的牆壁舉步維艱,身後傳來錯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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