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相總不說,但徐立感覺得到,相總的婚姻生活應當是幸福美滿的。只有愛才能讓人不知疲憊,不覺忙碌。
但徐立最近也察覺到一些變化,相總從澳島出差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原本嚴謹克制的人最近一周變得有些暴躁,已經開了三個辦事不力的下屬,發火的次數快比徐立這兩年見過的都多了。
公司同事噤若寒蟬,整日上班如上墳,相總的整層辦公室都死一般寂靜,他們這些常伴君側的助理們更是打起十八分精神來,生怕哪裡惹了相總就立刻下去領大禮包。
私下裡有其他部門的同事來問徐立發生了什麽,雖然集團旗下地產公司的事前現在還拖著,但澳島那邊的難題已經解決,相總回來應該高興才是,怎麽慶功宴沒辦不說,倒是大開殺戒起來,紛紛都在猜測相總是在借這次機會徹底肅清公司的保守派借機甩掉地產公司那群蛀蟲。
徐立卻直覺應該不是公事,面上微笑著裝傻充楞,轉頭就去查看司機報備的行程信息,然後發現上周一上午司機接相總上班的出發點不在望海路,而是在市政府附近的一棟機關樓,再看地圖,顯示機關名稱是婚姻登記處。
徐立額角猛地跳了下,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想。他假裝無事發生,在給相黎陽送晚餐時,不經意提起來他之前點的酒店外送出了新菜品,問相總要不要試一試,“可以給家裡人嘗嘗。”
相黎陽抬起頭來看他,眼神裡的審視意味太強。徐立面上裝無辜,實際上後背出了一層汗。他暗罵自己犯蠢,正要道歉時相總卻輕輕揭過,“不用了,他這兩天不在家。”
徐立悄悄松了口氣,想著自己的猜測也不一定準,可能相總那天剛好在那裡辦事而已。
到今天又是周一,相總上周末也在加班,如今在會上聽著高管們就地產公司的事情又吵起來臉上的厭煩不加掩飾。他轉過椅子背對著爭吵不止的眾人。坐在靠邊的徐立看到相總手機屏幕亮了亮,他解鎖看了,下一秒騰的站了起來,扔下滿屋子面紅耳赤的高管就朝大門走。
徐立跟出去,相黎陽直接抓他做司機,命令道:“送我回望海路。”
一路上相黎陽都緊緊盯著手機看,不時催促徐立加快速度,最後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被他縮短了一半就到了家。大門敞開著,徐立看到院裡停了輛路虎。
相總在門外下了車,徐立沒收到下一步指示,也不敢亂動,就停車在路邊等著。
他剛熄了火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入戶門走了出來,手裡還拉著行李箱,相總跟在他身後,衝他喊著什麽。那男人頭也沒回,直接開車走了。
相總剛剛喊的什麽?明朗?那是他的名字嗎?看這架勢不是離婚也是要分居啊,徐立又為自己今天看到不該看的隱隱擔憂起來,不知道回去會不會被相總滅口。
相黎陽很快也從別墅裡出來,徐立不敢看他,隻默默開車。那天晚上相總留在公司加班,徐立下班時去跟相總匯報工作,相黎陽聽完後讓他把最近一個月內的工作日下午和休息日整天安排的活動通通取消。
“全部取消?!”許多事情都是提前一兩個月都安排好的,相總一向不喜歡臨時變動,怎麽會這麽突然就要推掉行程,還是這麽長時間。
相黎陽坐在老板椅上,捏了捏眉心,疲憊道:“商業會談重要的都提到上午,私人會面全部取消,就說我身體不適,其他的都交給余副總。”
“好的。”徐立立刻記下老板的安排,又體貼地關心老板的身體,“相總您不舒服的話還是盡早去醫院檢查一下,最近加班太多,您多注意休息。”
相黎陽笑了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語氣柔和了一些說:“不用去醫院,上上課就好了。”
“上課?相總是最近學了什麽新的興趣愛好嗎?”
“打拳。”相總語出驚人,“不算新的,三年前也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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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在拳館門口守了倆點了,從中午吃完飯他就一直往門口瞅,不時發出詭異的獰笑,把聶辰和吳征嚇得半死。
“朗哥你怎麽了,昨天回趟家受刺激了?”聶辰湊到他身邊八卦,“是不是回到家發現前夫已經找到新歡了?捉奸在床?不對,你現在也沒資格捉奸了。”
“我捉你個頭!”明朗揮開他,此刻心裡的興奮勁可比捉奸厲害多了,“那個傻逼今天說要來訓練,一會兒就到。”
“哪個傻逼?”聶辰想不出來,實在是明朗嘴賤起來萬物皆傻逼,最近罵得最多的一個應該還是他前夫,他想不出來還有哪個傻逼能讓明朗動這麽大火。
“金主!”
“金主?”聶辰仔細思考,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你說那個找你當陪練但是隻交錢不來訓練的冤大頭?”
他還不知道明朗被金主大半夜性騷擾的事情,對金主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明朗敢怒不敢言的時候,疑惑道:“誒,人家可是金主,就算是個腦子不好的奇葩,但咱也不至於罵人家傻逼啊,怎麽說也是客戶呢。”作為本館金牌教練,聶辰不辭勞苦地向明朗介紹維護客戶關系的重要性。
明朗此刻腦子裡想得都是待會兒怎麽胖揍金主,哪裡聽的下他的話。聶辰看他一臉大戰前的興奮默默跟在身邊,還叫了吳征來看著,時刻準備救金主於危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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