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宵感動道:“山茶哥,你才是我的哥。就是我給你一句勸,彎直自有天意。”
孟擅察:“放心,我跟你一樣有鋼鐵般的意志,跟柏鶴和西蘭不一樣。”蜂後的鎮定作用對我還是很有效的。有蜂後在,就彎不了。孟雪圜真是族內的定海神針。
雖然定海神針也不直。
“好好照顧雪圜,大家都看著你。”
陸宵:“一定。”
送人上車後,陸宵和孟雪圜睡了一個午覺,按照往常一樣,定了兩點半的鬧鍾,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等導演繼續作妖。
“下午會幹嘛?”
“繼續除草?”
“現在播報天氣預報,紅色回波正在經過農場上空,預計下午三點半有50毫米的短時強降雨,伴有強陣風,請各位嘉賓做好準備。具體已經發送在群裡。”
陸宵馬上就懂:“要下暴雨了,意思讓我們鑽好被窩關好門窗不要出門。”
下暴雨和老婆抱在一起,再打點雷,氣氛更佳。
孟雪圜滿臉嚴肅:“不是,旱澇急轉,導演的意思是要我們做好田間排水工作。”
陸宵很想待在家裡,但是老婆是氣象專業的,說的話更有道理。
“就是去田裡深挖一下排水溝,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老婆你在家裡等我。”
孟雪圜不聽他的,出門感受了一下,再拿出手機仔細看了一會兒天氣參數,“預報還有冰雹。”
預報對冰雹大小無法準確估量,孟雪圜科學揣摩了一下老天爺的意思,判斷冰雹大概能有雞蛋大,要是出門沒注意腦袋會砸個窟窿。
“你戴個頭盔去。”
“還是草帽吧。”陸宵戴上一個草帽。
孟雪圜又給他罩一個新鮮草帽,“多戴一頂。”
兩頂,這個數字,還蠻熟悉的,陸宵欣然戴上,表示自己已經完全忘記某件事。
孟雪圜囑咐:“半小時內乾沒乾完都回家,別等到下雨了。”
陸宵走後,孟雪圜去雞圈鴨圈,把它們提前趕進去,加固了一下圈頂棚,又去趕牛羊,把待產的母牛趕到地勢高的房子,給它新鮮的乾草和水。
黑沉沉的烏雲壓下來,世界一下子暗了幾個度,孟雪圜站在路口張望,打開手機,果然看見預報的下雨時間又提前了一些。
他就怕陸宵乾個沒完,等了一會兒,拿了一把傘去找他。
陸宵果然挖溝挖得起勁,草帽被風吹到地上都顧不上。
孟雪圜看得眼眶一熱,怎麽跟個大傻子一樣,又沒有鏡頭,也沒人監督,幹嘛這麽賣力。
“陸宵。”
陸宵絲滑地一彎腰把一手一頂帽子撈起來戴上,轉過頭:“呀,被風吹掉了。”
“還不回家?”
陸宵:“我會看天氣的,而且這是我們辛辛苦苦種的,愛的結晶,不能讓一場雨衝沒了。”
愛的結晶……
孟雪圜:“可以了,回家吧。”
陸宵:“你先回去把門窗關上。”
孟雪圜道:“哦,要下冰雹了,地裡的薄膜估計會被砸壞,我去收起來。”
陸宵立刻放下鋤頭:“我們快回家吧,刻不容緩。”
孟雪圜勾了下嘴角,看吧,檢測緊迫與否的真理是能不能拉上他一起乾。
兩人回到家裡,剛進門沒多久,暴雨就砸了下來,夾雜著雞蛋大的冰雹,劈裡啪啦落在地上,落在鐵皮屋頂,狂風掃著樹葉拍在窗戶上,形成一首全環繞的交響。
孟雪圜和陸宵躲在屋子裡,開著燈才亮一些。
不一會兒,停電了,燈也滅了。
孟雪圜憂心地盯著外面,“不知道母牛會不會被嚇到。”
陸宵:“你把它帶到安全的地方了,它並非第一次經歷雷暴雨,沒事的。”
攝影師也躲雨去了,陸宵手掌圈著孟雪圜細瘦的手腕,親了親他的唇角:“別惦記了,我檢查一下你最近有沒有瘦了。”
孟雪圜乖乖地讓檢查。
陸宵信口胡謅:“瘦了,還曬黑了。”
孟雪圜反駁:“你聽說過蜜蜂曬黑的嗎?”
陸宵:“嗯,說錯了,沒黑,是黃的。”
這場傾盆暴雨整整下了兩個小時,天色才漸漸變亮。
冰雹和暴雨一起上陣,讓溫度降下來,稱得上涼爽。
但孟雪圜的心情很沉重,他先去看了看沒受損的牲畜,再去田裡一看,大大小小的水溝都滿了,有的作物泡了半截在水裡,幸好提前防范,水位在慢慢降低。
育苗的薄膜被砸得全是窟窿,在風和冰雹的共同摧殘下,玉米折斷了一半,整片田變得亂七八糟。
“可惜了玉米。”孟雪圜蹲在田埂邊,試圖扶起一根,但搶救無效,太陽一曬就會枯萎。想了想,把上面的玉米棒子掰下來,剝開層層葉片看了一眼,裡面的玉米顆粒還沒充實,吃不了。
他們的辛苦付出,大地的辛苦孕育,在一場大雨裡損耗過半。
陸宵安慰道:“不是連續性暴雨,會退水的,不用太擔心。”
孟雪圜眼裡透出對草木的憐惜,聲音難掩低落:“我知道,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今天算是好的。”
陸宵反應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小小的孟雪圜蹲在幼兒園門口,清晨等待園長開門的情景。
是孟爸爸孟媽媽想把兒子早早地放在校門口嗎?不是的,是生活所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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