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一會兒之後,年煜澤趴在柏夏舟的背上,哼哼唧唧的。
柏夏舟特地避開大部隊走的小路,知道年煜澤要面子。在發現周圍沒有人之後,一直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雖然臉上仍是發燙,但安心了很多。
他心想柏夏舟這麽好,不由為自己的衝動而道歉。
“對不起,船崽。昨天不應該對你生氣。”
“?”柏夏舟莫名其妙,雖然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偷偷生的氣,但豐富的經驗讓他波瀾不驚地“噢”了一聲。
“你有暗戀的女生怎麽不告訴我,我什麽都對你說。昨天還一直和楊小昭講話,雖然她長得漂亮,你也不能那麽冷落我吧。”
年煜澤摳著柏夏舟的校服肩縫。
柏夏舟有點後悔自己昨天把這事兒說了:“別想太多。”
年煜澤允自自言自語,吐出的氣熱乎乎,全擦在柏夏舟耳朵邊。柏夏舟調整了一下:“別說那麽多話。”
“你說我是不是上不了學了呀,得休假一段時間。”
柏夏舟徹底無語,到了山腳下的大巴車,立刻把人撂到座位上。緊接著捋起褲腳看了看,白皙的腳腕包了塊紗布,仍然顯得清瘦,沒有腫。
“不嚴重,繼續上學。”
*
話雖是這麽說,但還是讓年煜澤過了幾個月少爺日子。衣來張口飯來伸手,年煜澤整個班的同學都認識了柏夏舟。
“那是你哥哥嗎年煜澤,對你也太好了吧?”
年煜澤只能默認,還編了個合理點的身份,是表哥。畢竟兩人一看就不是雙胞胎,還不同姓。
其實本來按年齡應該是表弟,只不過柏夏舟比他高,成績比他好,如果是表弟的話顯得自己有點弱。表哥就表哥吧。
柏夏舟也是很突然地得知了自己的身份,除了配合,也沒別的辦法。
他拿年煜澤本來就沒辦法。
遠方的夏秩柏越聽說小年受傷了,還專門跑回來一趟。其實他倆當年離開家的時候就和兩個娃商量過,兩個娃保證可以照顧自己,而且北明的教育水平確實是最高的,便讓兩人暫時留在這。
本來很緊張地配了好幾個保姆和司機,還想著每周六周日回來一次,結果柏夏舟和年煜澤過得很好,完全不需要。保姆也辭退得差不多了,就還剩個張阿姨。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等年煜澤終於拖到拖不下去的那天,不情不願地宣布自己嚴重的腳傷已經痊愈,歸還柏夏舟自由。
這時候,也到了期末考來臨的時候了。
年煜澤又失去了自由。
他暫時被剝奪了和小兄弟們出去玩耍的權利,天天在家做卷子。之前借著受傷和柏夏舟耍賴,落下了一堆課外題,現在都得悲傷得補回來。
初中生年煜澤覺得學習壓力相當大,又覺得監視他做試卷的柏夏舟不近人情,天天沉著臉好可怕。尤其是冷酷無情地給他畫小紅叉的時候。
學習嚴重破壞了他和船崽之間的感情。
年煜澤趴在柏夏舟的書桌上,臉蛋下面墊著正在做的試卷,一手拿著筆,憤憤地想。
不過船崽喜歡的白月光到底是誰呢。他之前一直傷著,忘記琢磨了。
想到這個,年煜澤可來了勁兒,立刻把手下的試卷推到一邊,找了張大白紙,開始寫嫌疑人。
憑借他與柏夏舟的朝夕相處,他覺得自己寫的名單絕對準確。
小學同過班的女生,寫下來。但是總感覺柏夏舟幾乎都沒講過話,而且符合皮膚白,眼睛大,睫毛長,還什麽肉乎乎,最後全都劃光了。
他又開始絞盡腦汁地思索,用筆戳著自己的臉蛋,凹下去一個小坑又回彈回來。細細思考了一番柏夏舟當時的話,覺得既然是懷念的語氣,現在又不在了,應該得再朝前推——
!
還真被他想出來一個。
第26章
年煜澤端端正正地在紙上寫了三個字,正是宋一橘。
她是娃綜四人組的成員之一。現在出落得越來越漂亮,符合柏夏舟的每一個形容詞,而且小時候大家確實都肉乎乎的。
宋一橘和他們不是一屆,當然就是不在身邊。
越想越對,簡直完美。
年煜澤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激動不已,比解出了世界難題還高興,覺得自己的智商在此刻超越了一切。他知道了船崽的小秘密。
原來船崽一直是這麽個癡情形象,苦苦地暗戀別人。
真是意想不到。
他心中一片激動,打算用以要挾船崽,謀取自由的權利。
準備來收試卷的柏夏舟走進來,看到桌前的人正坐著傻笑,擰了擰眉,隨手扔了個紙團過去。
很有準頭地正中眉心,年煜澤捂住腦門。
柏夏舟拿起被擱在一旁的卷子,看到近乎空白的一頁半,淡淡地看著年煜澤。
年煜澤心虛,當即就亮出了自己剛推理出來的王牌:“船崽,我知道你暗戀誰。”
柏夏舟心中一驚,當即看向自己的桌子,懊惱過於大意。抽屜裡,相框後面,還有書本第一頁,都夾著妹妹的照片,年煜澤肯定是看到了。
但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很快鎮定下來,畢竟面對年煜澤的腦回路,力挽狂瀾是很容易的。
年煜澤看著柏夏舟,想不到對方竟然如此淡定,自己反倒被看的有點心虛,不由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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