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共同好友不是我嗎,為什麽跨過了我?”
“我在你和柏夏舟之間太擁擠了。”馬克說,“只能認識一些新朋友。”
年煜澤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放在心上,反正都是他的好朋友。很愉快地一起吃了飯,玩玩射擊和室內攀岩。攀到一半,馬克的妹妹給他打電話說和人打架了要請家長,讓他去救急。馬克沉默一下,匆匆返回。
就剩了年煜澤和林晟航兩個人,林晟航看起來興致又不太高,於是也不玩了。攀岩館開在商場裡,一出去是一家挺名貴的手表店,櫃台裡琳琅地陳列著各種手表,年煜澤邊走邊看。
忽然瞧見一款男表,深黑表盤具有磨砂質感,金色的指針又讓整體看起來不那麽暗沉,看起來酷酷的,旁邊還寫著“成功人士的首選”,年煜澤覺得很適合柏夏舟。
他停下來:“林晟航,我要進去看看。”
林晟航抬頭看看店名,皺了下眉頭,也跟著他進去。
年煜澤直奔剛剛看的那款,付了錢,讓店員幫他包起來。察覺到這不是自己的風格,立刻此地無銀:“我給家裡人買的。”
“給柏夏舟?”
被一語道破,年煜澤大腦飛速運轉,該如何回答。
“我都知道了。”林晟航說。
他現在已經長回了自己原本的頭髮顏色,這回高考成績也不錯,完全沒有當初黃毛的非主流氣息。
一切都得感謝年煜澤,像一道炙熱的光,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但憑借些敏感度,他察覺出年煜澤和柏夏舟之間應該有點什麽,不過既然兩人沒在一起,他還是想試試,訂好了餐廳和花束,卻在那天早上看到了年煜澤手腕上戴的東西。
倒不是那個粉色小皮筋,而是右手上那根紅色的,年煜澤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很寶貝這個,在別的東西上碰一下就要細細察看,心疼得不行。
那天林晟航看清楚了,紅繩上掛著的小金牌赫然寫著“船”,他知道這是年煜澤經常對柏夏舟的稱呼,還是遲了一步。
他第一次嫉妒柏夏舟。
年煜澤還在掩飾:“知道什麽呀?好朋友間互相贈送而已。”
“你跟他待在一起開心嗎?”
“柏夏舟嗎?開心呀。”
“以後不開心了記得找我。我不打算報北明的大學了。”
“為什麽啊?”年煜澤吃驚,“高二高三你的目標大學一直都是那一所,你的分數不是到了嗎?”
“在別的地方能上更好的學校。而且我們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當初是跟著我爸來的,我媽早就想回老家。”
其實就像年煜澤的目標是為了柏夏舟定的一樣,林晟航也是這樣,現在目標已經沒有意義了。
年煜澤很憂傷,這時候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原來要和好朋友們分開,很多人也許很難見一面了。
從商場裡出來,站在出口處,他又叮囑了好幾遍林晟航一定要把新的地址和聯系方式告訴他,又約定了送別飯的時間。
講了一陣子,忽然旁邊一輛黑車叭叭地按喇叭。
年煜澤以為擋了路,拉著林晟航換個方向繼續說,那車還是滴滴滴的。
“好吵啊,它幹什麽?”年煜澤本來就不高興。
“難怪拽,這是庫裡南,豪車。”
“那吵到別人也是不對的。又沒有人擋路,停得好好的為什麽響。”
直到年煜澤越看越眼熟,“這是豪車嗎?我..我有個哥哥家有一輛,小時候在地下車庫玩籃球還把車標砸了。一個黑色的小天使,還在書櫃上放著。”
他說的是柏越,當時好像也沒怎麽樣,就是被剝奪了進車庫的權限。
“那你哥哥肯定很有錢。”
“但是他很低調,從來不像這輛車...”
話沒說完,這車忽然一腳油門朝他過來,氣勢洶洶,把年煜澤嚇得撒腿就跑。
“年煜澤。”車窗降了降,年煜澤聽到柏夏舟的聲音,回頭一看,才想起來今天和柏夏舟說好了下午來接他。
只是原來說的結束打電話,沒想到對方直接在這裡等著了。
林晟航是騎車來的,見此也沒說什麽,和年煜澤告了別。
“下次再見哦,我請你吃飯。”想到見一次少一次,年煜澤對這段友情很不舍。
“呵呵。”等年煜澤上了車,柏夏舟冷笑。
“船崽,你才拿駕照不到一年,得慢一點,剛剛就差點撞到我。”
柏夏舟成年之後立刻就去學了,其實技術不錯,有時候柏越帶他去車場遛遛。
“故意的。”柏夏舟重新把車停到剛剛的角落,先停下來聊幾句。
“?為什麽。”
“再不去你倆都要聊到太陽落山了。年煜澤,你是不是忘了昨天和我在一起了?”
“當然沒有。但是我也有交友自由。”年煜澤振振有詞。
“交友?旁邊那人的眼神複雜得都要把你吃了。”
語氣非常寒冷,年煜澤後知後覺:“你生氣了,船崽?”
現在柏夏舟可以正大光明地生氣,於是承認了。
剛談戀愛的年煜澤對吃醋這種行為很新鮮,當即靠在柏夏舟的肩膀上:“不要生氣吧。那是因為林晟航快去別的地方上大學了,我們就多聊了幾句。”
他頭髮軟軟,蹭來蹭去。
“幾句?”柏夏舟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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