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又忽然響起了道清醒的聲音:“那你沒法早戀了是不是?你的白月光都找不到了。”
“嗯。”
“噢。”
年煜澤裝作不在意地說,愉快地閉上眼睛,嘴角不受控制地彎起小弧度。
那點別扭在第二天消失得無影無蹤,確定了第一名的年煜澤原諒了一切。
過年期間本來就是極其快樂的時光,年煜澤放松地靠在沙發上吃零食,手機和電視輪著看。感到累了就換個姿勢,歪在柏夏舟身上。
“年煜澤,你今天看了多久電視了,眼睛都不要了。”夏秩路過說,“柏夏舟帶小年下去轉轉。”
被迫中止的小年套上外套,被帶了下去,外面寒風凌冽,被吹了個踉蹌,剛下樓就提議回家。
柏夏舟駁回了提議,隨手把年煜澤的帽子蓋在腦袋上,這外套還帶個白絨絨小毛領,擋住大半額頭,就露了雙眼睛出來。
眼睛很漂亮,就是看電視看得有點泛紅。
兩人走到小時候常去的小廣場,上面全是各個年齡段的小孩子。有的在追逐打鬧,有的在玩甩鞭,還有舉著小呲花的,在白天只能看到點火星子,照樣不亦樂乎。
柏夏舟把人送到地方,自己坐在旁邊的小木凳上,準備等著年煜澤玩夠了,再帶回去。坐著坐著旁邊忽然來了個小孩,自來熟地坐在他邊上。
小孩看了他好幾眼,明顯有什麽話說。柏夏舟一直沒開口,把小孩急得夠嗆。
“哥哥你好。”她終於忍不住,“你好帥呀。”
“你好。”柏夏舟轉頭看了看,不由愣了一下,這小女孩羽絨服裡頭穿了件紫色小裙子,和自己當年送年煜澤的那件極其相似。
塵封的傷疤被揭開,只剩下了悲傷的歎息。
“你家長呢?”他看著這一個小女孩在這裡,不由多問了一句。
“我哥哥在廣場飛飛機。”
“哦。衣服不錯。”
“謝謝!這是我自己挑的,我媽和我哥都說這件夏天穿會熱,冬天穿會冷,但是我現在穿得很開心。”小女孩找到了知己,晃了晃穿厚厚襪子的小腿,單方面交談起來。
另一邊年煜澤遊蕩在廣場上,社交技能一流。他找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段的群體圍在旁邊,探著腦袋觀看。這個小群體正在玩航模,操控著朝上飛。
“好高啊。”年煜澤隨口和旁邊人說。
“當然,跟你說這操作賊考驗水平。”
“練了很久吧。”
“這事兒沒個準,咱老大不就練習時間最短,但水平最高。無論航速還是特技,都一流。”
“謔。”年煜澤跟著仰頭。
熱聊了半天,那人才忽然轉頭看他一眼:“我擦,你誰啊?”
一群人隨著他的叫喊紛紛轉過頭,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我就是路過的來看看,不好意思。”
也該是年煜澤倒霉,現在正值人家航模比賽前夕,這是最有希望獲得冠軍的隊伍之一。為了不被別人摸透水平,特地跑到小廣場上練習,警惕性極高。
一下子看到個混入其中的,當即拉響警報。
“還路過?你應該就是三中派來的臥底吧?”大家把他團團包圍。
“長得真不賴,想用美人計?”
年煜澤皺起眉頭,感到生氣。但看看對方人多勢眾,至少初二初三,而且有點流裡流氣的,充滿小混混氣息。便偃旗息鼓,踮腳想求助柏夏舟,看了半天沒看到人。
柏夏舟去給人家小孩買糖去了,暫時不在小廣場。
“你老實別動,我們去叫老大來處理。”
其中一個人說著,跑去遠處把一個獨自練航模的人叫了過來。
這被叫過來的更加可怕,竟然染了一頭黃毛,全憑還算可以的顏值撐著,不至於慘不忍睹。在大冬天穿件挺單薄的毛衣,能看到撐起的肌肉輪廓,奇怪的是手腕上戴著根HelloKitty繩子,不知是什麽流行文化。
總之不像好人。
“老子忙呢,幹什麽?”
小弟向他稟報了這件事。
黃毛看了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年煜澤:“老子不打女生,放她走吧。垃圾三中,這麽下三濫。”
“你才是女生!”年煜澤摘下自己的帽子,幾乎對個詞形成了條件反射。
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危險,黃毛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眼神凶狠,活動了一下肩膀:“小伍,把老子妹妹牽到一邊去,別讓她看到這麽血腥的場面。”
說著抬起手,在場的人都看著半截粉色繩子陷入沉默。
“我擦,老子妹妹呢?”黃毛一臉驚慌,那群人也都幫他找了起來,低著頭在地上看來看去。
一片混亂之中,年煜澤撒腿就跑。
被小女孩拖進小賣部的柏夏舟重新回到廣場上時,就看到一個奔跑的年煜澤,狂風揚起了他額前的頭髮,後面跟著一大群人:“船崽,有人要打我!”
柏夏舟:“......”
還是小女孩淡定,衝著後面的人喊了幾聲,他們竟然紛紛止了步。
黃毛激動道:“糖糖,你是不是被綁架了。”
然後看了眼柏夏舟,覺得對方氣勢不俗,不知來頭,當即急道:“別碰我妹妹,仇都是我結下的,衝我來就行。”
“對不起,我哥腦子不太好。”小女孩感到很丟自己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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