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聲給他舉了好幾個例子,好容易抱在懷裡安慰得差不多了,才意識到少了一個:“小船船呢?”
年煜澤吸著鼻子不說話。
夏秩察覺到點不對,就看到冷著臉的柏夏舟也走了出來,揣著兜,看上去心情也不佳。
開始還以為是誰惹了他倆,直到坐到車裡看到一左一右離得十萬八千裡,猜測應該是他倆鬧別扭了。
因為柏越下午工作去了,夏秩並不知道送小裙子的事情,感到挺意外。這倆一直如膠似漆,柏夏舟最寶貝的就是他妹妹,什麽事兒能吵起來。
他回去之後試圖召開三人家庭會議,但柏夏舟和年煜澤都一言不發。夏秩沒辦法,只能等柏越回來再說。
晚上也各乾各的事情,兩個娃互不干擾,和往常截然相反。
柏夏舟想不明白,如此精致美麗的小裙子為何讓妹妹這麽生氣,還說再也不理他了,這句最過分。他倔起來也很有原則。
而年煜澤是徹底心碎,低著頭坐在客廳長蘑菇。
直到晚上臨近睡覺時間,換上炫酷睡衣的柏夏舟抬起小手表,不滿地擰起眉頭。他默默抱起小胳膊,出發來到客廳,從妹妹面前路過。
路過了一次沒什麽顯著效果,換個方向繼續路過。
客廳沒有開燈,路不是很好走,尤其是柏夏舟需要保持抬頭,走得很緩慢。
接連幾次之後還是沒有反應,他微抬下巴,落座了離年煜澤稍遠的沙發處。但是妹妹還是沒有主動道歉,這麽一直僵持著。
其實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年煜澤壓根沒注意到黑暗中的柏夏舟,坐了好久之後,覺得有點困了,便打算起身睡覺。
今晚肯定不和柏夏舟睡,他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被落在客廳的柏夏舟難以置信,生了會兒悶氣,回到床上輾轉反側。
今天身旁沒有妹妹,一切都顯得孤獨而冷清。他看著枕邊的Q版公仔,美好的回憶紛至遝來。
在思念之中,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打開手腕上的小手表,好久沒有看99+的娃綜四人小群聊了。
即使大家都進入了大班,也依然保持著美好友誼。
迅速劃拉一番,妹妹果然在裡面發過言。
【宋一橘(語音):年煜澤你聽起來怎麽有鼻音,感冒了嗎】
【林樂銘(語音):不會是哭了吧?】
【年煜澤:才沒有】
他現在已經學會了打字,連忙換成文字交流。
【宋一橘(語音):是不是柏夏舟欺負你了呀?他把你打哭了?】
【年煜澤:…也沒有】
【林樂銘(語音):反正他也不看我們的群,你要是有壞話可以告訴我們,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偷偷窺屏的柏夏舟有點緊張。
但年煜澤並沒說他任何不好,隨便打了幾個字就下線了,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悲傷。
妹妹離開之後柏夏舟也沒心思再待下去,關掉手表,轉身抱住娃娃,閉上眼睛。
窗外風起,樹葉被吹得簌簌作響,烏雲遮住月亮,一片蒙蒙黑。
*
夏秩沒想到這倆過了一晚上還沒好。
但問原因又都不開口,誰也不願意說,以往熱鬧的早餐氛圍也變得凝固,仿佛身處南極。
而柏越又飛到大洋彼岸參加活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無異於雪上加霜。
“誰能把那個碟子遞過來?”孤單作戰的夏秩開口試圖打破寂靜。
兩個娃同時伸手,眼看快碰到,又同時收了回去。
沒人再繼續,孤零零的碟子還在原處放著。
“好吧,看來是我自己。”夏秩自己給自己遞了個台階,起身把碟子拿過來。
吃完飯之後又嘗試了一次:“要發今天的巧克力了,小小柏給糕糕遞兩個。”
柏夏舟沒說話,遞給旁邊的妹妹。忽然目光一滯。
只見妹妹白嫩的小手腕空空如也,竟然什麽都沒有。
他送的紅繩被摘下來了!他的專屬小金牌!
柏夏舟攥著兩個巧克力,極其嚴肅。
妹妹說再也不理他,還丟掉了小紅繩,這不可以。
年煜澤見他沒有松手的意思,以為是故意的,巧克力也不要了,轉身就走。
“哎哎小年,來,重新給你兩個。”夏秩認輸,為了不讓事態再升級,決定還是先送幼兒園,等柏越回來處理。
往常這兩個崽都是自動連在一起,夏秩一牽直接一小串兒。現在只能一邊一個,還朝著不同方向。
艱難地來到幼兒園,他倆一前一後地離開車子,保持距離前行。
幾天后,三人團體中的Mark逐漸感覺到了不對。
他如同父母離婚之後的幼年兒童一般感到彷徨:“你倆到底怎了,快說話啊!”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無奈之下他左右看看,柏夏舟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繼續作畫,而年煜澤看著另一邊。
馬克失落地拿出自己的新玩具:“還想和你們一塊兒分享的,現在這個情況...要不小年你先和我玩吧。等偶像畫完畫,再和我玩。”
年煜澤答應了,正要和馬克去玩玩具,就聽見柏夏舟冷冷地“呵”了一聲。聲音很輕,頭都沒有抬,仿佛是錯覺。
馬克便沒放在心上,想去搭年煜澤的肩膀。
這回柏夏舟抬起頭,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馬克想起了“手足論”,趕緊又收了回去,畢竟再怎麽吵架他倆也是兄弟。他爸曾經和他說過,他和Anna永遠都是一家人,想必這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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