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這三個字,許曄咬的很重。
宋隱:“…………”
監管:“……………………”
監管結巴了:“許,許氏?開什麽玩笑,你能認識這種人?”
“是啊,你也配跟我說話,我在J省也有兄弟的,小心我把你神不知鬼不覺的……”
話還沒說完,監管溜之大吉了,隻留下一個狼狽的背影。
宋隱松了松領口,唇角微微翹起,放松了戒備的問:“你在J省真的有兄弟?”
但許曄在那邊沒吭聲,隻留下一點很淡的呼吸聲。
宋隱察覺到不對勁了,琢磨著開口,但下一秒,許曄冷冷質問的聲音傳來。
“……你喉嚨怎麽回事?!”
宋隱咯噔一下,大意了。
許曄的怒火是一浪未平又起一浪:“你給我等著!你到底瞞著我多少事,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肯定是在J省獨守空房,就覺得寂寞空虛冷,然後就後悔答應跟我在一起了。”
許曄說著說著自己倒委屈上了:“好啊你,你不愛我!!你說話啊,我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你戲也太多了。
宋隱還能聽見話筒裡傳來捶床的聲音:“我不是……咳,這裡的風有點……”
“有點什麽?你就是借口,你就是沒好好照顧自己,你……”
“有點冷,也有點……疼。”宋隱最後那個字說的很輕。
那是他為數不多會展現出來的弱點。
宋小隱向來是一隻堅強的螃蟹,堅硬的外殼,好吃的內部。
嗯……許曄一下子就心軟了:“不是,我的錯我的錯,都怪我,我不該這麽大聲,我來找你?”
“第二階段完成了,第三階段我觀察一下開頭就回去了,你來只會耽誤我。”
“我怎麽會耽誤你?”許曄百思不得其解。
“你來的話,我就分心了。”宋隱輕輕地說。
轟的一聲,許曄心跳的賊快,他下意識摸到那跳動的地方,幾乎要炸出胸膛了。
“媽的……”
宋隱:“?”
“好想乾/你。”
宋隱無語:“……”
許曄今晚在宋隱的床上翻滾撒嬌,愣是卸不掉一身火。
但因為今晚的事情,宋隱還是稍稍得罪了監管,導致第二天有幾個施工人員不是特別的配合。
他們都是一個隊伍的,當初簽好的合同也是這幾個人,不能辭掉,所以宋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被動。
梁永思最近參加完一個派對,偶爾也會跟著來工地跟宋隱一塊,得知他的難處之後,他咬著棒棒糖建議:“你可以跟上面的人提,說他們效率不高,你不是負責寫總結周報的嗎?”
宋隱心想,這行的水太深了,在背後告狀的話,被他們知道了,只會適得其反。
“沒事,施工人員是簽約的,他們都是聽工頭的,監管是屬於公司管理的,我倒是能參他一本。”宋隱垂下視線,在寒風中看起來吹不走的□□的玉竹。
梁永思走上前,輕喚了聲:“宋老師……”
宋隱撩起眼皮:“小心我告訴金總。”
“哈哈哈哈,我就是前幾天聽到有人這麽叫你,跟風的。”
“那是之前在A市認識的,當過一周的兼職老師,沒想到他還記得我。”當時打招呼,宋隱也挺意外的。
“你這麽好看,誰不記得。”
宋隱抿唇,將下半張臉塞進圍巾,那裡已經沒有那個人的味道,不過依舊溫暖:“我不否認我長得還算標志,但好看不能吃飯,在哪一行都通用。”
就算是著名大染缸娛樂圈裡,好看沒演技的人,也只能當個花瓶。
感覺很沒有意思。
梁永思作為一個旁觀者,視線迎著風的方向,落在宋隱的身上,周圍一圈好像模糊了起來,畫面一轉,忽然就來到了初中的課堂裡。
那時候的宋隱已經是一個很孤僻的人了,聽班上的同學,隔壁班的幾個差生說,宋隱打架特別下狠手,有一次都差點被校長通報批評,留下處分,如果不是他成績好的話,都不知道會墮落到哪裡去。
在還沒換同桌的時候,梁永思都不明白他,家境情況這麽糟糕的人,怎麽還能這麽定下心來認真學習。
可能是代入自己了,要是換做他,真不如一直往墮落頹廢的方向走下去,至少還能輕松點。
後來被換到宋隱同桌,梁永思心情忐忑,生怕他會打自己,但他看見的只有這人滿滿當當的用完了草稿紙,上面全是整整齊齊的算式,下課期間都是在鞏固上一節的知識,然後認認真真預習下一節課需要用到的單元。
哪怕是自習課,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而他像是隔絕在外,一個人堅定的完成自己該做好的事情。
這種人真的好……好吸引人。
大概是梁永思的目光太過專注了,初中的小宋隱轉過頭,冷淡的看過來,問他,做什麽?
梁永思慌慌張張一句話都組不出來,就被小宋隱輕輕的打斷,不會的可以問我。
那雙眼睛明亮清澈見底,顯得他剛才的偷窺特別的汙濁。
後來一段時間,混熟了,離中考大概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梁永思問他,打算考哪裡。
小宋隱沉思良久,在草稿紙上一撇一捺,寫出了,“一中”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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