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被轟出去太多次了,大家麻木了,任由他大喊大叫。
謝青陸想了想,沒有出聲,去書桌拿了紙筆,寫了句話,團了個小擺件,往樓下一扔。
吧嗒!
紙團正好掉在史烈腳邊,史烈以為是什麽炮仗,嗷嗷地往邊上一跳,抬頭張嘴就要指著樓上罵高空拋物,然後就看到了四樓靠邊的位置,謝青陸在窗口探著腦袋。
防止他又大喊大叫,謝青陸率先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史烈這才意識到什麽,去把紙團撿了,上面寫著:[給我找個消防安全繩,下來了再跟你說。]
臥槽——
史烈下意識嚷出聲,又趕緊閉上嘴。
他才明白過來,謝青陸最近是被軟禁了!而且他打算戴個消防繩從四樓跳下來?!
艸,好大的誠意,好酷的男人!
史烈覺得自己買這一車花值了,他對謝青陸比了個OK的手勢,開著車又走了。
今天陰天,沒有太陽,謝青陸屋裡沒有鍾表,有點分不清時間。
不知道是等待的時間難熬,還是史烈辦事不靠譜,反正謝青陸覺得自己等了挺久的。
差點決定還是用床單的時候,騷包的紅色跑車又進來了。
這次史烈沒出聲,他下車的時候也輕手輕腳的,偷感極重。
史烈走到謝宅左側邊緣,仰頭看謝青陸,對他招了招手,然後把消防安全繩一整套東西掛在無人機上,操控著無人機飛向四樓窗口。
謝青陸沒想到他準備得挺齊全,拿到繩後對他點頭笑了笑,以示感謝。
他回房間,換好今天的衣服,將安全繩腰帶系到腰上,綁好繩子,又將繩子的另一頭綁到了房間裡承重夠的固定物上,才爬上了窗戶。
“我接著你,別怕~”
樓下傳來史烈壓著嗓子的氣音,謝青陸聽不清,往下看了一眼,才發現史烈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在他樓下吹起了一個充氣墊。
謝青陸驚訝於他還挺細心的,以前那些對他的看法有點改觀。
這幾天他一直在看窗外,把那些壁沿都牢記於心了,現在有安全繩在,下面還有充氣墊,謝青陸趕時間,絲毫不怵,控制著安全繩的松緊,緩緩下降,很快就安全著地。
落地拆安全繩腰帶的時候,史烈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盯著他。
“第一次有一個男人為了見我,豁出命來,我現在真心覺得有個男老婆也挺好的。”
謝青陸:……
“車能借我一下嗎?”怕保鏢們發現情況,謝青陸沒時間跟他多說,先離開這裡。
“你去哪兒?我送你?”
謝青陸沒跟他推脫,坐上了副駕,說:“華市體育館。”
“去那兒幹什麽?”史烈上車啟動車子,才後知後覺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謝青陸:“你從四樓蹦下來,是要去宋序的演唱會???”
“我跑前跑後,幫你去見別的男人???你聽聽是人話嗎???那你下來要跟我說什麽?”
謝青陸微蹙了一下眉,“你不喜歡我,謝懷松也不會答應聯姻。你想對抗史毅,我可以教你怎麽打理公司。”
史烈:???
“怎麽我天天跑這來拜師來了?!”
他大聲嚷嚷著,表情也千變萬化,謝青陸覺得需要和他掰扯很久,準備下車自己去打車。
這時,一輛黑色的豪車駛了進來,謝懷松一臉滄桑地下車,看到院子裡這一幕,最近忙到出紅血絲的渾濁老眼瞪得快要掉下來。
“你們在幹什麽?!你怎麽出來的?!”
謝懷松氣炸了,謝青陸聰慧,他這些年基本都是動動嘴皮子,事情都是謝青陸去處理的,現在讓他這個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起早摸黑打理謝氏,實在是扛不住。
雖然他嘴上說謝氏青年才俊多的是,但他就是封建,就是在乎血脈,根本不可能把謝氏交給外人。
他一路上已經打好腹稿,想勸謝青陸先回公司,其他的以後再談,沒想到謝青陸竟然不知何時逃出來了?!
院子裡聲音不小,屋裡的老管家和保鏢這才發現謝青陸跑了,忙追了出來。
史烈頓時“臥槽”了一聲,一腳踩上油門衝出了謝宅院子。
保鏢問謝懷松要不要追,老管家看到不遠處從四樓垂掛下來的安全繩和地上的充氣墊,驚叫了一聲。
謝懷松覺得自己要氣撅過去了,看著那根搖搖晃晃的繩子,又覺得兩腿一軟,震驚得沉默了許久,才說:“別追了。”
跑車飛快,到了馬路上才降了速,謝青陸看了史烈一眼,“謝謝。”
史烈得意地吹了個口哨,“哥們兒牛逼吧?”
謝青陸淡笑著點頭,覺得史烈挺沒心沒肺的,剛才還在質問他,現在又自己高興起來了。
天已經黑了下來,空中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來,史烈升起了敞篷。
謝青陸看了眼車載屏幕的時間,已經七點了,演唱會七點半開場,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要不我開?”謝青陸問。
史烈皺眉,“你質疑我?”
謝青陸就不說話了。
史烈緊緊把著方向盤,開快了點,心裡卻想著:為了個男人從四樓跳下來,讓你開車怕不是要當飛機開,我小命難保。
七點半,華市體育館的演唱會準時開場,謝青陸還沒聯系上,《愛再出發時》的嘉賓們一起上台幫著熱了一下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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