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陸扶了一下眼鏡,微笑:“兩位史少爺這麽晚來看望爺爺?你們有心了。”
史烈:???!!!
好你個謝青陸,平時瞧著高冷禁欲誰也不搭理,背地裡竟然是個蛇蠍心腸的壞胚!竟然除了他沒人發現嗎?!
“謝爺爺!謝青陸他……”
史烈忍不住想破口大罵,哪怕沒證據,也要好好說道說道謝青陸!
誰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史毅捂了嘴。
“做錯了事就認,別再驚擾謝爺爺了。”
史毅控制著史烈,對謝青陸點了點頭,拉著史烈出去了。
外人一走,謝懷松從床上下來了,剛解了藥性,老頭腿還不太穩,猛地就甩了謝錦程一巴掌。
“吃裡扒外!我養了你27年!你都學了什麽東西?!用這種醃臢手段對付我親孫子?!你就是這麽回報謝家的?!”
謝錦程當場就被打得踉蹌了一下,傻了,他從小到大,就沒被碰過一根手指頭!這都奔三了,突然挨一大耳瓜子,心態都崩了。
“謝青陸今天讓我灌腸了半天你怎麽不說?!”謝錦程火上來了,怒視謝青陸。
謝懷松擰著眉,“家裡的事關上門來都好解決,你今天這手段要是得逞了,青陸在外面丟了臉,那丟的是整個謝家的臉!”
謝錦程登時就傻了,他還以為謝懷松起碼會兩人各打一板子。畢竟今天謝青陸可是仗著家裡沒人,租了台超大的腸道水療儀,讓兩個保鏢壓著他做了一遍腸道spa啊!
結果說了半天,好像根本不是事,只有謝家的臉面才是事?
謝錦程很委屈,心想著要是成蘊在這裡,他肯定不能吃這虧。
謝青陸沉默地站在一旁,面上沒什麽波動,心裡也沒什麽波動。他早就知道,謝懷松眼裡謝氏是最重要的。
但凡他今天不是謝氏繼承人,今晚被下了藥,謝懷松也不會動這麽大的火。
同樣的,出了這樣的事,謝懷松早就不在意謝錦程今天在家裡被灌腸的事了。
屋裡安靜了下來,沒人反駁了,謝懷松的情緒也漸漸平穩,他坐回了床上,指了指謝錦程。
“讓你媽回來,這幾天就著手去改姓。你聽話一點,好吃好喝的不會虧待你。”
謝錦程雙目赤紅,他從小就在謝家長大,抱錯又不是他的問題,憑什麽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了?他不可能認的。
“我找媽媽去!”謝錦程沒應,帶著滿身的怨氣,轉身走了。
謝青陸扶謝懷松躺下,謝懷松長長地輸出一口氣,打量了他一會兒,也開始說教。
“還有你!這才是你接手謝氏的第一天,以後亂七八糟醃臢的事多了,商戰也不是什麽光明的手段,你得學會擦亮眼睛,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裡!不要任人欺負!”
“是,爺爺,我知道的。”
謝青陸乖巧微笑,他當然知道了,他不正是按照爺爺教的做的嗎?
謝青陸是謝懷松一手教養的最佳繼承人,性子被他磨得平平的,乖巧聽話,從不反駁他,謝懷松說教什麽,謝青陸都一一點頭應下,謝懷松心裡就越來越舒坦,起了倦意。
謝青陸又陪了他一會兒,看他睡下後,才輕輕離開了病房。
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三點了。
謝青陸惦記著宋序等了太久,一邊看手機上有沒有消息,一邊快步往停車場去。
剛走到停車場,就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謝青陸!你踏馬原來是個大尾巴狼啊!裝得真好啊!”史烈抱著手臂,倚著一輛跑車,怒視謝青陸。
謝青陸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史二少,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你不是gay嗎?咱倆也算門當戶對,陪小爺玩玩。”
史烈說著,往後抓了把頭髮,嘚嘚瑟瑟地走到了謝青陸身邊,伸手就要勾謝青陸的下巴。
手還沒碰到謝青陸呢,斜刺裡忽然來了一腳,直接踹到了他的腰子上。
史烈大叫了一聲,摔出去老遠。
他一扭頭,就看到了宋序陰鷙的臉色,哈了一聲,笑了。
“就是你!你們倆搞同性戀!給小爺等著,遲早給你們舉報咯!”
聞言,宋序就皺了眉,拉著謝青陸轉身走了。
回到了車上,宋序依然坐到了副駕,看著後視鏡裡後座上的謝青陸,面露憂愁。
“他是誰?我出現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謝青陸也從後視鏡裡看他,聽他這麽說,覺得他可憐巴巴的。
“不用管他,你做得很好。”
宋序就松了口氣,給車輸入導航,讓它自己開著往莊園去。
一路上,宋序也沒有問他這麽久在處理什麽事,謝青陸靠在靠背上,遠遠的盯著後視鏡裡宋序的眉眼,眼裡緩緩地添了抹笑來。
他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放松,不管是來醫院前做的那件事,還是處理完亂七八糟的事後車裡有宋序陪同。
謝家的事纏著他太久了,十一年,他獲得輕松的時刻只有六年前的半年,以及今年的戀綜。
哪怕宋序總是惡劣地想報復他,欺負他,他依然覺得這是繁重的謝家事以外的放松時刻。
宋序很困了,但還是一直盯著這個自動駕駛,直到車子安全停到了半山莊園的院子裡。
他下了車,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想叫謝青陸下車,卻見謝青陸歪在一旁好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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