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錦程,因為成蘊舍不得一手帶大的孩子,就和許家商議,兩個孩子放在謝家教養,兩家當親戚走動,孩子想見就見,每個月給他們十萬補償,許家也同意了。
沒有了繼承人頭銜的謝錦程,甚至不用在意拋頭露臉,還進了娛樂圈,只要開心,什麽都不用管,和他形成了天然的對照組。
成蘊愛謝錦程遠勝過愛他這個親兒子,畢竟是16年傾盡所有的愛,謝青陸一開始都表示理解。他以為許家父母對他16年來的寵愛,也是一樣不會變的。
但是金錢迷人眼,在他相當於閉關學習的幾年裡,許家父母的愛也已經偏向了親兒子謝錦程。
他們好像更在意血緣和利益,而他在謝家卻沒有感受到血緣,隻感受到了繼承人的責任。
六年前許茂華生日的時候,他還在國外學習,謝老爺子不允許他為了這點小事浪費時間回國。謝青陸不堪壓力,躲過了別墅管家的眼線,偷偷回了。
他至今印象深刻。
那天他偷偷買了蛋糕,回到他最熟悉的家裡。
門一打開,許茂華以為是謝錦程來給他慶生了,張口就是“程程來了”,當看到門口是他的時候,許茂華臉上驚喜的表情變成了驚嚇。
他再張口的時候,說的是:“你怎麽在這裡?謝老爺子說你偷跑回國都急死了,快回去吧。”
謝青陸想喘口氣的心頓時一涼,他忍不住落下淚來,像小時候一樣央求著父母:“我不想回謝家,這裡才是我的家。我想回家,想回到以前那樣。”
許茂華聞言臉卻沉了下來,呵斥道:“你的家在謝家!你是謝家繼承人,謝老爺子是在培養你,都是為你好,以後你會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快,爸送你回去,你跟老爺子好好認個錯。”
這是壓垮謝青陸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的未來都是別人安排的,沒有他自己的意志,過去的幸福也早已遙不可及,他覺得自己忽然變得什麽都不是,他好久不是他自己了,他只是一個繼承人機器。
於是,謝青陸假意答應,偷了許家一萬塊錢現金,逃了。
他想逃得遠遠的,他要做他自己,誰都別想主宰他。
當天晚上,他就在路邊遇到了窮困潦倒,但為了音樂夢不惜一切的宋序。
他的短袖很舊,但唱歌的時候非常耀眼,他的歌很燃,眼裡有光,歌詞裡充滿了希望,就像他奔著自己想要的方向,永不回頭。
謝青陸被迫壓抑多年的所有欲望在那一刻瘋狂躁動,也包括他在謝家永遠不敢提的性取向。
他一衝動,把帶出來的一萬塊錢都扔進了宋序的琴盒裡,問他:“做i嗎弟弟?”
那一晚只是衝動下為了釋放欲望的一夜情,謝青陸沒有想到,之後的半年裡,宋序對他全心全意,視若珍寶。
他太喜歡宋序眼裡只有他的那種感覺了,喜歡他們相依為命,互為彼此的第一選擇。荒唐的抱錯,被剝奪了的所有的愛,宋序又全部給他填滿了。
可惜,最後他還是在現實面前低了頭。
回憶到這裡,謝青陸眼裡的笑意淡了下來。
六年,足夠讓一個青澀的少年長成成熟的男人,謝青陸看著宋序棱角分明的輪廓,剛想拍拍讓他醒過來,宋序忽然又睜開了眼。
他這次睜眼睜的很大,像是被什麽事驚醒的,他看著面前的謝青陸,想起了什麽,眼裡閃過一絲憤怒,抬手看到自己還抓著謝青陸的手,更加不滿,立馬用力甩開了。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謝青陸猝不及防,他是兩腿並著蹲在搖椅前的姿勢,被宋序這麽突然地一甩,重心不穩,猛地往後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序蹭地一下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
好險,差點睡著了,差點忘記了昨晚謝青陸對他說過的狠話。
“一大早又發瘋?”謝青陸不解。
宋序瞥他一眼,看他摔在地上了,手下意識地要伸過去,又在半空硬生生停住了。
“偷看我?”
謝青陸一看他昨晚的氣還沒消,就不搭理他的發瘋了,自己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
“你怎麽睡外面?”謝青陸問。
宋序冷笑了一聲,起身伸了個懶腰,臭嘴道:“關心我?遲來的深情比草……”
忽然覺得“賤”字有點難聽,宋序卡住了,轉而道:“我喜歡,用不著謝大少爺關心。”
謝青陸看了眼他胳膊腿上的蚊子包,語氣平靜:“蚊子也挺喜歡,你們雙向奔赴了。”
說著,謝青陸轉身回屋了,留給宋序一個背影。
宋序這才注意到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堆蚊子包,沒注意的時候還好,注意到了就哪兒哪兒都癢得難受。
真是奇怪,他又沒睡著,怎麽蚊子咬了都沒發現?
今天宋序又在討厭謝青陸,其他嘉賓和彈幕都感覺到了,但是都覺得很奇怪,昨晚明明好好的。
半山莊園外面一公裡的地方,有一片海,今天傍晚,節目組會帶大家在海邊活動,進行個人才藝表演,算是展示自己的環節,為今晚的心動短信打底。
所以白天大家基本沒怎麽聚在一起閑聊,三三兩兩地在多功能室裡練習準備。
中午做飯的時候,大家才一起在廚房裡活動了一下。
天熱胃口差,夏珺從冰箱裡拿出了一個卷心菜,打算做個清炒卷心菜吃,清清爽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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