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不是大事嗎?人家都要殺到醫院了啊!!!
“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嘛?”解茗單刀直入問了出來,雖然他也不確定,以他和童顏的關系,現階段是不是可以聊這些私密的事。
童顏沒有立刻說話,轉著手裡的麥克風,倒像是在思索著什麽,半天才反問道:“你沒事兒看我手機幹什麽?”
“臥槽!”解茗簡直是服了,都什麽時候了,這傻叉怎麽還在想這個啊,“你特麽都要讓仇家追殺了,居然還管我看你手機幹什麽?它響個沒完,我不過是恰巧拿過來的,趕緊說你這到底怎麽回事?”
垂眸不知望向何處,童顏跟聾了似的,完全無視掉解茗的焦躁,磨磨唧唧的德行讓解茗更是火大,怒斥道:“就算你生活壓力大,你也不能借高利貸吧?你還想不想好好活著了?”
始終沒什麽情緒波動的童顏終於在這句斥責之後有了人的反應,輕蔑的一聲冷哼將他對生活的譏笑表現的淋漓盡致,隨後無奈道:“我倒是想好好活,可老天爺也得讓我活吧。”
“你!”
“你別特麽事兒多了行嗎?”不等解茗將口中的話說出,童顏搶過話頭道:“我就想安靜的躲一會兒、喝點酒,你願意待,你就陪我喝點,不願意待,你就走!我不需要旁人告訴我怎麽活,你要是在我的位置,指不定咱倆誰行誰不行呢!”
將口中的喪氣話吐淨,童顏便沒了再說話的意思,音響裡一一放著童顏點完卻沒唱出口的歌兒,酒一瓶接一瓶的下,解茗坐在一旁,像個擺件般,就這樣陪著童顏從白日混到了夜幕降臨。
眼看著直播的時間快到了,童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一身的酒氣,顯然今晚是播不了的,當然了,估摸著公司,也不會讓他上號了。
言語會打著真實的名目欺騙人的眼睛,而雙眸卻總能剝開重重迷霧,讓事實現出真身,納入眸中的失落,會掉落在心尖兒,最終化成難以脫口的心痛。
不得不承認,好些年了,解茗沒像今天這樣,讓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受過難、受過罪。
回程的時候,童顏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嘴裡時常念叨著些碎語,讓人鬧心的是,吳霍的名字也偶爾被喚起。
解茗試圖讓童顏靠在自己的肩上,奈何這人額頭上像按裝了磁鐵,偏偏與那車框子互相吸引,無力的歎了口氣,遂將視線丟向這城市的滿幕霓虹,那特麽招人煩的吳霍,究竟是哪裡吸引人啊?
老板的電話一通接一通的來,童顏爛醉如泥,顯然是沒辦法再應付這無良的損人,等解茗接起電話,正想著和對面的人理論理論的時候,對方卻是先發製人。
“童顏,你小子不要覺得耍脾氣就能解決問題,不播是吧?不播正好,你的號我直接收回來了,以後你都不用登錄了,更不用播了!”
對面的人一吐嘍將話說完便氣急敗壞的掛斷了電話,解茗拿著電話,好半天才罵出一個“艸”字,估摸著童顏這個號,算是徹底為旁人做嫁了。
還不等解茗將童顏這公司一系列的惡行痛罵一通,自己的手機居然顯示童顏開播了。
主播就在自己眼前,直播間卻開播了,這年頭,還真的沒什麽是真的了。
懷著好奇的心思,解茗剛進到直播間,便看到了一張花美男的臉,與童顏不同的是,童顏的帥是真真的骨感帥,而這小子的帥,顯然是拜美顏所賜,或者還有醫美所賜。
屏幕裡的男孩說話略微有些嗲,時不時叫出的“姐姐”讓人聽著有些作嘔,評論區裡的“姐姐”們倒是很給力,幾乎無人在意這花美男的自我介紹以及滿嘴瞎話,大家都在刷屏,問之前的帥哥哥到哪裡去了。
等到花美男說出童顏因為個人原因而離開公司的時候,屏幕區更是熱鬧,不是詢問原因,便是吵著嚷著各種遺憾,甚至還有各種追問她童顏哥哥是不是另起爐灶,要誓死追隨的。
解茗看著評論區對童顏的各種不舍,不禁將視線落在了那爛醉如泥的人身上。
是啊,童顏說得對,他沒經歷過他的生活,所以他不知道童顏是如何孤軍奮戰,闖過了這一次又一次的難關。如若身份調換,或許,他真的不會有童顏這份無畏吧。
這一夜,即便解茗很想很想,但他還是保持著理智,將童顏送回了“貧民窟”而自己賺轉頭便鑽進了了星夜喧鬧裡......好久了,解茗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需要釋放下底層的欲望,他那不能施加到童顏身上的想法,必須要找一個替代品............童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疼欲裂,不過是稍稍蹬了蹬腿,便覺得五髒六腑都牽著疼,很久沒有的吞噬感再次席卷而來,窗外是耀眼的晴空烈日,童顏的心底確是一團死寂。
剛剛好起來沒多久的日子,又回到了谷底,錢錢錢錢錢,他這年輕卻已蒼老的生命,偏偏是被一個“錢”字困住了。
拿起手機,眾多微信,卻沒一條是他想看到的,滿篇的紅點裡,夾雜著解茗的問候,還帶了一句有關卡號的詢問,他這才想起,昨天,解茗一直在秘密基地陪著他,估計自己喝到沒了人樣,也是解茗把自己送回來的吧。
是啊,解茗無意看到了他的手機,看這意思,是要借他錢的。
無視掉眾多的紅點,即便再煩,童顏卻還是理智的給老板去了個電話,意外的是,對方已將他拉黑了,想著再登下自己的直播帳號,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登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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