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走吧,”經過好一番的思想鬥爭,終究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心,該來的遲早要來,童顏扭頭看向解茗,話說的看似輕松。
解茗倒是有些意外,他本以為任這家夥說什麽,童顏都不會理會的。
點點頭,拿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只不過他解茗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似無意的胳膊在童顏的肩上淺搭了下,隨意說道:“那,等你電話。”
童顏沒所謂的點點頭,齊蒙亮卻是真真的感受到了這倆男人間刺鼻的火藥味,解茗的話是說給童顏聽的,但那挑釁的眼神可是直直地落到了吳霍的身上。
等解茗離開了之後,齊蒙亮識趣的迅速消失,童顏背靠著牆,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走吧,”吳霍朝電梯的方向揚了揚頭,唇角不常見的笑意洋溢著情緒的喜悅,“先陪你辦事情去。”
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童顏隨著吳霍的步伐上了電梯,屏幕上的數字伴隨著電梯的下沉不斷遞減,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不能相信此刻站在他身旁的人是吳霍。
相對於他的矛盾感與掙扎感,吳霍顯然更具有攻擊性,不將童顏拉扯入懷,死命親吻一頓已然是他此刻最大的底線,但凡這個環境能有一絲絲勾人的氣味,他都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會做出越軌的行為。
沒有見面的年月裡,思念匯集成堤,這種時候強求人談理智,未免有些苛刻了。
“這邊,”控制不住的笑容掛在唇角,就連音色裡都帶著跳動的節奏,吳霍愉悅說道:“我們先去辦事,多久都沒關系的。”
大大的步伐顯露著吳霍的急切,不過是輕輕掃了一眼,童顏便覺得心被揉著的生疼,太多的不如意無法言說,他和吳霍,注定做不了並肩同行的人。
就算再不忍心,童顏還是在走到吳霍的大奔馳旁邊時,開口叫住了他。
“嗯?”吳霍扭過頭的時候,瞳孔裡的光芒異常耀眼。
“車我就不上了,事兒,也不用你陪我去辦,”童顏雙手插著兜,故作輕松道:“有什麽話你就在這裡說吧,說完了我再走。”
飛揚著的笑容漸進式地化為烏有,明明沒有什麽過激的話,可那從童顏口中蹦出的字節,猶如一盆冷水由頭澆滅,將吳霍心中剛剛燃起的熱情滅了個徹底。
“你就,真的這麽不待見我嗎?”頓了頓,一時之間,吳霍也不知道該如何將哽咽在喉間的話吐個乾淨。
憋悶的情緒讓他感到委屈,從對方的瞳孔中他看到了不值一文的自己,失落,讓人感到絕望。
童顏立在原地,一言不發,此情此景,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些什麽。
“這麽多年沒見,你真的,都不想和我聊聊嗎?”太多次的努力與試探通通被對方駁回,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狀態讓吳霍開始怯懦。
一直以來他都堅定的認為童顏不過是因為當年的不告而別在和自己較勁,可是,一次次冰冷的拒絕與那毫不加掩飾的嫌棄,讓吳霍不得不開始懷疑,那些封固在記憶裡,自認為是人生最珍貴的時光,在對方的心中,是不是有同樣的份量。
“如果,你不是現在找我有什麽事,那我就,走了。”說這話的時候,童顏一直垂眸看著地面,不知怎麽著,對面人那炙熱的目光讓他難以招架。
不想和吳霍有過多的交集,他是真的不想。
“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找你,想和你取得聯系,可是,我真的找不到。”
無力的將脊背力量交付給車子,吳霍靠著的樣子透著些許的無力感,童顏只是輕輕掃了一眼便沒有再投射目光,說心裡不難受,是假的。
“那天在醫院再見到你,我激動極了,讓你等我,你沒有,聯系你朋友,你也沒有想見我的意思,如果不是有那天的飯局,我不知道,我們還什麽時候才能遇上,”仰頭長長地歎了口氣,吳霍頓了好一會兒,好似下了什麽大大的決心,扭頭看向童顏, 低落道:“所以,你是真的覺得,我要有事才可以找你嗎?”
“咱倆,能不置氣的好好聊聊嗎?”
不輕不重的話好似一記重拳,鑿在童顏心上的時候,他覺得痛極了。
可是這些,吳霍並不知道。
他看著情緒上毫無波瀾的童顏,不得不懷疑那些魂牽夢繞,裹纏多年的情節只是他的獨家記憶,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此刻執著的自己,是不是和個笑話毫無差別。
“我只是覺得,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穩定著心緒,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慌亂,童顏淡定從容道:“屬實沒什麽再提的必要了。”
自以為會出現的怪罪、怒罵在童顏的身上通通都沒有發生,那些自以為重要到不可取代的過往,不曾想在童顏的記憶裡沒有過絲毫的停留,甚至,還變成了無需被提及的過去。
這一刻,吳霍的情感世界徹底迷茫了。
原來那些記憶,真的只有他自己記得啊……
“所以,你沒生過我的氣,也沒想過我當時為什麽會離開是嗎?”
對方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吳霍知道自己只需要表現出應有的從容,露出體面的微笑讓人走就好,可是,他不甘心,他更不相信。
男人的第六感或許不準,但他就是覺得事實不該是這樣的。
“神經病啊你,”強擠出一抹頑劣,童顏甩了把頭髮,昧著良心說道:“那麽多年的事兒了,誰能記住嘛,當時班級的同學來來走走,也不是就你一個,我得多小心眼兒,會生你氣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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