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輕輕笑了笑,沒有吐出隻言片語,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最近,吳霍也在捫心自問,是呢,自己到底是哪裡那麽煩人,讓某些人避之不及。
“玩差不多我送你回去吧,”掃一眼滿桌的啤酒瓶子,吳霍沒啥耐心道:“明天我還得上班呢。”
“是!你牛逼,你有班上!”齊蒙亮一聽這話,心裡某處瞬間一緊,因酒精的輔助而稍稍褪去的鬱悶情緒,即刻卷土重來,大口吞下一口酒,不爽道:“不愛跟我待著就走,我不用你送。”
“抽什麽風呢?”難得看到齊總這撒嬌的德行,吳霍笑道:“你是把眼睛喝瞎了不?拿我當誰家姑娘調侃呢?”
原本窩在沙發裡,耷拉著頭的齊蒙亮聽了這話,立即扭頭並狠狠瞪了吳霍一眼,頓了頓,才提肩歎了口大氣,低落道:“我今天,太傷自尊了。”
“怎麽說?”
眼見著齊蒙亮沒有走的意思,而自己又因為手術沒顧上吃飯,沒心沒肺的問句,形式主義極強,對旁邊人的情緒沒有一絲顧及,吳霍拿起果盤裡的西瓜,吃的津津有味。
“我就是很不爽,非常不爽,超級不爽,”話音落地的時候,齊蒙亮大屁股一抖,將半個身子轉了過來,直直看著吳霍,抱怨道:“我組局請客吃飯,找你你不來,找那個設計師解茗他不來,就連一個合作的小模特都不來,你說,怎麽我這面子就這麽不值錢嘛?”
大概是過於氣憤,說到不值錢的時候,齊蒙亮抬手狠狠拍了兩下自己的臉,看得出,今天晚上沒在鬧,這平日裡不大生氣的人,今天大概好像貌似是真生氣了。
“不是,我這,我不是忙嘛,” 吳霍有些意外,拿著啃了一半的西瓜,接著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真鬧挺這一天天的,”話頭一被扯出,齊蒙亮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的閘口,即刻如同機關槍般突突個沒完。
“至於嘛,不就是最近風頭挺旺,出了點小名,這狂的,”齊蒙亮狠“嘖”一口,繼續道:“你再厲害再拽再牛逼,也不能不尊重人吧。”
“到底是怎麽了?”吳霍聽的雲裡霧裡,搞不清楚齊蒙亮罵的是誰。
長舒一口氣後,齊蒙亮給吳霍大概講了下這事兒,重點大差不差,主要的矛盾點還是他不能回家,他面對不了他老子,要是讓他回家工作他就得死,他就一天都沒法活。
“行了,”吳霍擺了擺手,大概意思他聽明白了,至於齊蒙亮和他爹那些不對付的事兒,他快聽了800遍了,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那就和設計師談唄,”吳霍說道:“你家的財力誰不清楚,擺資質,談條件就得了唄。”
“太傲慢,真的,太招人煩,”貌似想起了某些畫面,齊蒙亮惱怒道:“爺爺我恨不能低三下四要找他吃個飯,人話都不會說,甩給我仨字沒時間,立馬就掛了我的電話,這什麽啊!分明是瞧不起我嘛。”
“嗯,”吳霍點點頭,無情無義道:“那,你回你爸公司工作啊?”
“那能嘛,你聽沒聽我說話啊,”齊蒙亮一聽吳霍這話,恨不能一跳八個高,心想自己叭叭了這麽長時間,合著兄弟是一點不為自己著想啊。
“那不就得了嘛,各取所需,幹什麽?談戀愛啊?還得顧及你情緒。”
“艸,”盯著吳霍看了半天,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話裡的道理,生氣是生氣,解茗還是不能惹的。
“那個模特,可以聊一聊吧,”撇掉手裡的西瓜皮,拽過紙巾利落擦了擦手,吳霍道:“聽你這意思, 解茗應該是對他挺合眼緣,怎麽都得擴大隊伍,你又覺得夠帥夠合適,那就簽了唄。”
“你總要乾點什麽的,天天光喝酒吃飯,能解決問題嗎?”恨鐵不成鋼,吳霍瞥了他一眼,嫌棄的輕“嘖”一聲道:“別賴人家不給面子,你得自己要臉。”
“提起這個我特麽更來火,”掏出煙盒,點燃一隻,隨後將煙盒丟棄在桌上,吳霍這家夥時而抽,時而不抽,齊蒙亮甚至都懶得給他遞上一遞。
“你說,那解茗有實力,拒絕我也就罷了,他就一個來拍照的,也特麽不甩我,都啥人啊!”
“那就換,長得帥的小夥不多了去了,價錢給到位,不缺人乾,”拍拍齊蒙亮的肩膀,吳霍站起身來,看這意思是不準備多停留了。
“還有個事兒,”齊蒙亮沒有走的意思,繼續說道:“這事兒得你幫忙。”
“怎麽?”吳霍問。
“解茗有個親戚,是媽還是姐我不知道,在你們醫院腎內住院呢,那科室,你熟不熟悉?”
“主任就是點頭之交,一起入職的同事倒是有在腎內的,”吳霍點點頭,了然齊蒙亮今天找自己的真實目的,心領神會道:“需要我去打個招呼?”
聽了吳霍的話,算是有了定心丸,齊蒙亮眼前一亮,轉了轉眼珠,不知道在思索什麽,半晌才道:“並不需要,不過......”
“不過什麽?”吳霍問。
“不過你倆得認識認識,照顧的話,得他大設計師開口。”齊蒙亮站起身來,平視著吳霍的視線裡出現了今晚的第一抹笑容,隨後道:“哥們兒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啊。”
打量著齊蒙亮,吳霍笑笑沒有說話,想讓自己做什麽,吳霍大概知道了。…………
相較於吳霍每日平靜無波、安定從容的生活,童顏的日子顯然是上演著雞飛狗跳、雞零狗碎、雞飛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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