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麽多年,為什麽童顏還是那麽稚嫩而又可愛呢,真想抱在懷裡好好稀罕稀罕。
“你坐著傻樂什麽呢?”童顏回頭的時候就見吳霍跟個傻缺似的,盯著自己咧嘴笑。
“哦哦,沒,”瞬間閉上了齜著的牙,吳霍連連搖頭道:“沒什麽。”
擺好小桌子,又將吃的一樣樣放到吳霍的面前,該說不說,文芮的手藝太好,這一“炮筒子”的好吃的,襯得小桌子面積太小,而這溢出來的香氣,吳霍當即配合的咽了下口水。
“看齊蒙亮說你想喝排骨湯,我正好去朋友家吃飯,她家又剛巧做了這個,我就順帶著給你要了口剩下的,”出於編瞎話的原因,童顏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看著桌上的食物,生怕視線交錯的時候,自己被眼神出賣,“那個,你別,別嫌棄哈,倒是不埋汰的。”
“嗯嗯,”吳霍點點頭,拿紙巾蹭筷子的時候,唇角的笑意止不住的朝外溢,童顏這話,任人聽了都不會信的。
天下,哪會有那麽巧的事嘛。
“好吃,”不過是將一小口的米飯放進嘴裡,吳霍便開始念叨著味道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簡單的“好吃”二字落到童顏的耳中,不自覺的便有些心疼。
有那麽一瞬間,童顏完全忘記了吳霍住著的大房子以及高額的薪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比人家過得好多少呢。
“謝謝,”吳霍在將西紅柿炒雞蛋與排骨湯分別投入嘴中的縫隙時間裡,吐出了這對於他二人極其陌生的話,一時之間,童顏覺得脊背僵直,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想到你會過來,”鼓足勇氣,將視線直直地給到童顏,噴射出來的眸光裡帶著某種莫名的力量,明明沒有任何的撕扯,卻讓童顏無法逃脫。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捏著手,置若罔聞。
“可以,每天都過來嗎?”喉嚨湧動,吳霍好似沒了理智,開口問出這話的時候,不光童顏的心瘋狂顫動,就是這說話的人,也覺得自己過於荒唐,“就像那時候一樣,可以嗎?”。
心裡沮喪到要死,偏偏想提出的要求卻愈發的變多。
本以為折了腿是他的霉運所致,不料卻出現了這般驚喜,能在這棟房子裡見到童顏欣然坐著,吳霍是真的覺得再折一條也行。
“你還是要找個保姆,照料一下。”頓了好一會兒,童顏才開了口,委婉的拒絕讓吳霍的心當即一冷,雖然這答案,他心裡早早就知道。
“不要,你知道我的。”話吐的乾脆,透著少見卻明晃晃的任性味道,似曾相識的故事再次席卷二人的心頭,不禁讓人感歎,這倆人究竟是什麽孽緣嘛。
“那你就不要好了,要麽餓著,要麽啃你的餅乾,反正吃苦受罪的,都是你自己。”翹著二郎腿,童顏稍稍揚了揚下頜,目光裡的無情清晰可見,一副不慣病的姿態。
意外的是,吳霍絲毫不反感,從他的角度看去,只是覺得童顏又帥又張狂。
這是再次見面之後,童顏第一次在他面前拿出這個勁兒,這本就屬於他卻又被他強行遮掩住的勁兒。
“你說錯了吧?這好像,並不是你的台詞。”眯了眯眼,看向童顏的視線裡滿是打量,厚重的心機與時光的記憶,在兩位精英男士的博弈中一點點浮出水面,難得的是,過了這麽久,那些細碎的片段,依舊有人記得,並被深深記得。
童顏半天沒說話,傳遞回去的目光裡滿是吳霍讀不懂的信號,好一會兒,童顏才借著看手機的幌子,避開了吳霍炙熱的目光。
他當然記得當年的自己說了什麽,那些話曾不受控制的在夜晚裡反覆襲擊著他,只不過,那些存留於心底,本可以對答如流的台詞,早已不符合他們的關系,更不適應今天這不清不楚的氛圍。
吳霍唇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只是,心底很空。......
“是不,沒吃飽啊?”眼見著裝排骨湯和西紅柿炒雞蛋的盤子被吳霍吃的精光,童顏感覺應該是帶得少了。
“太多天沒吃到正常飯菜了,”吳霍邊說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玩笑說道:“這一頓,我估計會胖好幾斤。”
童顏無意理會,自顧自起身將飯盒一一收拾好,吳霍這話哪是要說什麽胖不胖的,分明就是拐著彎想讓人誇他身材好。
“這菜的味道真好,”吳霍見童顏不說話,也不介意,向來不大愛講話的人,此刻正死命找著話題,試探的目光不加掩飾地投射給眼前人,吳霍淺笑道:“你做的嗎?”
“我?”童顏指了指自己,驚詫過後低笑一聲道:“你想什麽呢你?怎麽可能是我?”
“哦 ,”點點頭,情緒的漣漪甚至連自己都未能準確察覺,小小的失落感蕩過心的湖泊,努力佯裝著平和,吐出的話卻出賣著吳霍的驚慌,“那,誰做的啊?該不是你訂的外賣?”
“我找朋友做的啊,我怎麽可能做......”
話說到一半,童顏才反應過來吳霍這話裡有詐,剛剛進門的時候,他編瞎話說是順便帶來的,這啥腦子嘛,這麽一會兒就忘乾淨了,真是恨不能給自己一拳。
“啊,那個,額,對,我是去朋友家吃飯,然後她問我想吃啥,”童顏摸著頭髮一頓胡編,感覺好不容易瞎掰回了正軌才一派從容道:“對,然後我就讓她順便做了點排骨湯,這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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