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跟你坐吧,坐他旁邊我沒安全感,感覺他挺煩我。”掃了一眼吳霍的方向,確定那人沒往自己這邊看,童顏才貼著黑子耳朵說道:“那家夥學習老認真的,感覺我喘氣都耽誤他思考。”
“呸!”黑子滿是不忿,怒罵道:“認真有屁用啊,認真能有你成績好?過幾天月考,你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明白明白什麽叫大哥!”
“你快拉倒吧,”童顏又放低了些聲音,平和道:“我聽欒哥說,他成績相當好了,以前在省重點,都是前10的種子選手呢,我肯定差遠了。”
“你怎麽總自我貶低呢,”黑子一聽他大哥說這話就鬧心,恨鐵不成鋼道:“我覺得你肯定比他強,那你要是在省重點,你得是第一的種子選手。”
“你快拉屁倒吧,”懶得聽他這彩虹屁的吹噓,童顏擺擺手,無語道:“倒是你自己,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趕緊學學吧,一但這個月又考個全校倒數,你爸又得削你。”
不聊考試,黑子滿腦瓜子精神,可一說起學習來,便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
轉著眼珠子思考半天,在確定沒有好辦法的時候,他隻好將命運再次交給大哥,又到了一月一度乞求大哥給他輔導的時候了。
童顏只有姥姥一個親人,城裡的房子是之前父母給留下的,姥姥在鄉下有地、有平房,有些時候為了收地啥的,童顏便自己在家,也是因為這個,他家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夥伴們的大本營。
為了黑子的屁股不經受嚴刑拷打,這些天,他每日都會跟著童顏回家,童顏學習成績在全校也是數一數二的,因此黑子爸媽很願意讓自家兒子和童顏玩在一起。
為了能造頓麻辣香鍋,童顏和黑子今天特意抄了條小路,這條路近,來往的人也不多,路上有幾家台球廳、網吧都是為了招攬校園裡不務正業的學生開的,平常日子,童顏也盡量不從這邊走,事兒多,還麻煩。
“要不,打幾把台球去啊?”黑子一見台球廳眼睛就放光,水平賊差,還賊愛玩。
“你那腚又行了是嗎?”鄙視的斜了這貨一眼,台球嘛,童顏也愛玩,只不過和黑子就算了,那家夥手太差,一起玩贏他都沒意思。
“臥槽,臥槽臥槽,哥,你看,快看,”黑子跟見了鬼似的,說話的功夫便眼疾手快的拉著童顏躲到了一邊。
順著黑子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童顏也是一愣,竟然是泰佳帶著一群小弟和吳霍進了胡同。
“臥槽,怎麽事兒?這逼才來幾天,看著老實巴交的,居然和泰佳玩一起去了?”黑子滿眼的驚詫,雖然吳霍才來幾天,但他就是看他不順眼。
眯了眯眼,童顏的想法倒是和黑子完全不同,他估摸著吳霍這是遇上麻煩了。
泰佳這人,算學校裡的頭號地痞流氓,他有一個蹲號子的哥哥, 所以老實孩子對他那都是避之不及的。
和童顏的關系嘛,算假模假式的不錯,倆人互稱個哥,行事上井水不犯河水,最大的交集,也就是童顏會偶爾問他借籃球耍耍,但也不白借,事後會買瓶水什麽的當回禮。
那時候的學生時代,3塊5塊的就夠抵個人情了。
“不對,”童顏搖搖頭,略帶思考,看向黑子的時候,眼睛裡多少帶著些遲疑,不管吧,不講學校道義,管吧,他又怕惹一身騷。
環視了圈店面,夾帶著些許的不確定,童顏拉過黑子就鑽進了一家看著就相當不乾淨的米線店。
“臥槽,不是吧,不是說好了要去吃麻辣香鍋嘛,你這怎麽進米線店了,”黑子沒搞懂童顏的意思,腳剛邁進店門,便叨叨個不停,童顏置若罔聞,直接找了窗邊的位置,小心翼翼跟做賊似的探頭望了出去,還真讓他懵準了方位。
“阿姨,我們借地方用一下行嗎?”童顏邊說邊拿過一旁桌上已經吃完了的“殘羹冷飯”,小聲跟老板娘說道:“我們同學被人堵了,我得救一下。”
這條街上開店的人,對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拉幫結夥打群架的情況屢見不鮮,倒是憑借智取的不常見,看了眼這小子,長得白白淨淨,怎麽都不像個壞孩子。
阿姨沒答應但也沒否定,原本應該收拾下去的“殘羹冷飯”被欣然當成了童顏面前的道具。
緊忙著讓黑子猛吸了根煙,童顏找準位置,一個飛指,就丟了出去,果不其然,剛巧落到了泰佳小弟之一的頭上。
“他媽的誰啊?找死嗎?”感覺到頭髮絲一熱,摸上頭的手好巧不巧被煙頭燙了下,怒氣中燒的時候,小弟直接打斷了正在和吳霍要零花錢的泰佳,所有人的視線,紛紛瞪向了店裡,童顏所在的位置。
“哎呀我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連連道歉的時候,童顏的演技相當卓越,“這不是佳哥嘛,哎呀我,同桌,我拜把子哥們兒也在呢?”
裝出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童顏看著那叫個相當熱情,就跟這倆人半年沒見似的,不友善的眼神,在看到是童顏的時候,倒也意思性的柔和了幾分。
不是出於對童顏有多喜愛,單純是因為童顏也算各科老師眼中的紅人,他泰佳欺負人是欺負人,但也不願意給自己找不自在。
童顏這種人,能好好相處,最好還是要好好相處。
“你幾個怎麽還玩一起去了?”童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好客道:“來啊,一起吃點,我跟黑子剛吃完,他家味兒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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