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伴隨著不可抗拒的洪荒之力,席卷著他的每一寸毛孔,努力讓呼吸保持著正常的節奏,偏偏無法抵擋的狀態與自己唱著反調,脹裂開來的位置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窘迫,早知道,就不穿著西裝褲過來了。
相較於吳霍幾人,童顏更加的不利,照光燈將他的羞澀展露的一覽無余,面頰上的狼狽好似雨後天邊的暖霞,紅的不像話,好在關鍵配件沒有在這個時候給他來個推波助瀾,不然單單這一層布料,屬實是要讓他沒法兒活了。
“你,至於嘛”攝影師也跟童顏合作幾次了,第一次見這哥們兒臉紅成這樣,當即便笑了出來。
該說不說,此時被戳穿,反倒好些,幫他分散下注意力,也可以讓面頰上的潮紅褪去的快些。
“你這要求的造型,也太不正統了吧?”童顏捂臉笑了笑,雖然面前沒有鏡子,但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佯裝著隨意道:“這,我扛不住啊。”
“那你以為當模特那麽容易呢,光長的好看可不行,你得舍得給大家露啊,”說話的功夫,攝影師戲耍著輕彈了下童顏的內褲,回彈回去的內褲發出輕輕地一聲“啪”,童顏白皙的肌膚當即被打紅了一小條。
不過是哥們兒間再尋常不過的玩鬧,落到吳霍的眼中,猶如一顆炸裂開來的彈藥,方圓百裡,寸草不生。
指甲恨不能直接摳進肉裡,這攝影師的帳他可是記住了。
余光向旁邊拓展開來,解茗的視線穩穩停留在童顏的身上,唇角不自覺的笑意顯露著他對眼前“景色”的癡迷。
目光裡的寒意一層接一層的往外迸發,如若不是齊蒙亮及時看出了吳霍情緒的跌宕,估摸著不出多大一會兒功夫,吳霍就要發瘋了。
強拉著吳霍從攝影房裡出來,眼神對上的時候,齊蒙亮不寒而栗。
吳霍眼中有股臨近崩潰的憤怒感,他猜到吳霍剛剛會生氣的,但他不知道吳霍會這麽生氣。
鎖上辦公室的門,給出吳霍充足的發泄空間,還不等齊蒙亮說話,吳霍已經走到了酒台的位置,利落的倒出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烈酒穿喉而過,緩了好一會兒,吳霍才仰頭長出一口氣,掐腰站著的背影好像被罩上了一層孤獨的屏障,齊蒙亮想上前說點什麽,偏偏又覺得有些多余。
這樣的吳霍,他真沒見過。
客觀來說,吳霍的人物性格算不得豐滿,他這人處事並不周全,反而會給人一些偏執的感覺。
優秀的大學畢業生,豐富的海外留學經驗,殷實的家庭背景,以及受人尊重的職業,無論是自身條件,還是外在條件,他吳霍都徹頭徹尾算得上當今社會的高端人才。
對於吳霍一向的淡漠,大家都抱著理解的心態,那些在偶然間表現出的高高在上、目中無人會被自然的認定為他理所應當的資本。
只不過,大家一邊接受著他的孤傲,一邊又盡量遠離著他的圈子,除非是有求於他或是不可躲閃的場合,大家會硬著頭皮同他客套下,平日裡願意和他吳霍來往的人,真沒幾個。
大家習慣了他的冷情冷性、看慣了他的薄情寡義、甚至可以說是自私自利,他會在別人好意給他介紹姑娘的時候斷然拒絕,也會在無力回天的時候不留情的告訴家屬他盡力了,一直以來,他就是像冰一般冷酷單薄的存在。
很多人以為,這是他自小品學兼優所帶來的連鎖反應,以為這是他背靠雄厚家室而養成的思維惡習,大家將他默認為不懂人間疾苦、不明人性情感的“天之驕子”,可是,眼前這個孤單而又無助的背影,分明是在無聲中,同這一切的誣陷說:“不!”
第一次,齊蒙亮看到了在吳霍身上爆發出的濃烈人性光輝,也是第一次,齊蒙亮作為兄弟,才得知他的哥們兒會在心裡這麽在意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還,還好吧?”頓了好久,齊蒙亮才小心翼翼地問了句,吳霍就這麽不著一言的站著,他有點擔心。
“蒙亮,你能不能,別用他?”
吳霍背對著齊蒙亮,好一會兒才艱難的吐出這句話,音色裡透著明晃晃的顫抖,齊蒙亮真的是太驚訝了,這樣無助的吳霍,他難以置信。
“我,我倒是可以啊,但是,我說了不算啊,他,他是那解茗的人。”明明不是自己的問題,偏偏說這話的時候,齊蒙亮的心底滿是愧疚,就好像好兄弟好不容易求他辦了件事,他卻沒給辦成。
沒做錯任何事的人,莫名惹了一身騷。
相較吳霍情緒的波動,解茗明顯比他的處理方式要成熟的多。
那樣誘人的體態、勾人的線條以及稚嫩中略帶羞澀的眼神自然不會隻讓吳霍一個人來感覺,只不過,在身體瘋狂造次的同時,他解茗臉頰不紅不白,絲毫破綻不顯。
反倒是身旁人那洶湧的憤怒感,給他帶來了更大的刺激。
不過是被攝影師彈撥了下內褲的邊邊,這吳大少爺便沉不住氣了,真是很難想象,如若有一天,當著他的面在童顏身上作亂,會把這家夥激怒成什麽樣子。
想著想著,身體的某處更澎湃了,解茗垂眸抿唇,控制不住唇角的笑意,有意思,果然夠勁兒。
好不容易挺到觀眾席少了倆人,童顏自然覺得輕松了些,與其說是少了倆人,倒不如說是終於挺到了吳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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