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鬧,我真走了,”想說的話,只能靠氣口推出來,如若不是靠手把著小餐板,童顏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軟了。
不過是一句想他罷了,卻帶來了如此顛沛的情緒,吳霍這人,有毒、有劇毒......
“我不鬧,你不走,行嗎?”吳霍閉著眼睛,完全沒有要聽話的意思,額頭在童顏的小腹上輕輕蹭了幾下,當即讓童顏難耐不已。
或者是心的跳動聲過於響亮,以致於護士的腳步聲,童顏全然不知,等到病房門被推開的時候,童顏緊忙著甩開吳霍捆在自己腰間的胳膊,相對而言,吳霍卻是自如的多。
佯裝著收拾餐板,童顏邊垂頭拾掇著,邊努力調整自己的心跳頻率,好在護士沒有發生什麽,催促著童顏盡快騰出位置,她要把吳霍背著的盒子拿走。
等護士再次離開這病房的時候,吳霍唇角的笑意顯然溢出了幾分欠欠的味道,而眼神裡的挑逗,更是猖狂。
“你把那個不知檢點的眼神,給我收回去。”童顏這下學精了,故意坐得離他吳霍很遠,這家夥發起瘋來好像什麽都做得出,穩妥起見,保持好距離應該沒錯。
“顏哥現在不行了,這麽怕別人看見嗎?”吳霍賤賤說道。
“是啊,臉皮薄,不像你,不知羞恥。”
“對你,就是不知羞恥。”
童顏被吳霍的話當即噎了一口,想嗆對方一句,偏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在不要臉這方面,就算上學的時候,他童顏好像也比不過吳霍。
“我走了,還有事兒呢,”今天接納的衝擊過多,童顏顯然不想耗費更多的精力,他不能保證再這樣下去,他扛不扛得住,寧可當下逃兵。
“你不是說不走嗎?”吳霍一聽童顏要走,當即有些不高興。
“我晚上有事,一有空我就來看你。”
“晚上幹嘛?”對於後面的話,吳霍完全沒聽進去,他現在不想童顏再來看他的事,他隻想讓這家夥一直在自己的視線以內。
偏執的情緒讓此刻的吳霍變得霸道起來,恨不能給童顏捆起來,鎖在自己家,不準別人看,也不給別人碰。
“我得直播啊,”童顏甩甩頭,一切理所應當。
“播不播的,不都是你自己說了算嘛,今天請假,不要播了。”吳霍一聽直播二字,想到的,根本就不是童顏工作的問題,而是昨天,這家夥為了和解茗吃飯,居然請了假。
既然能為他解茗請假,那應該就也可以為了自己請假吧?不!
準確的說,應該是可以為了他而請假,但為了解茗,堅決不準!
“大哥,你以為我是你啊,躺在這裡也有工資賺,我要自己掙錢的,”童顏不清楚吳霍此刻心中爭風吃醋的勁兒,將一切當做是玩笑話。
“陪我就耽誤你賺錢,和解茗吃飯就不耽誤,是吧?”
這話一出,就算童顏再木訥,也了然這家夥吃醋的情愫了。
身子已經轉向了門的方向,童顏愣了愣,轉回身隨後灑脫地笑了笑,看向吳霍的眼中盡是無奈。
“大哥,你說什麽呢?”微眯的眼睛裡滿是寵溺,熟悉的感覺襲來,眼前人,還跟以前一樣,喜歡吃飛醋。
“我說得不明白嘛?”吳霍相當直接,要說的話沒有一絲要掩飾的意思,直接脫口道:“我天天蹲在你直播間,你賣了什麽,哪天上播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隻為他解茗請過假,這是事實。”
“那是因為,我只有昨天請了假。”無奈地輕“嘖”一聲,童顏對於吳霍這醋吃的,根本不能理解。
要說他和女生說個話、吃個飯,他吳霍生氣,倒也能理解,就像之前,因為排骨湯的事,吳霍問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可吃他和解茗的飛醋,就過了吧?
“就問你,今天能不能因為我請個假,陪陪我,然後,再在你的直播間裡注明下,就說你是為了跟我吃飯,要請一天假。”吳霍的眼神相當赤誠,看得出滿滿的誠意,絕對是認真的。
童顏杵在床邊,挺是無奈,心裡有溫暖感,卻也覺得,這家夥在作,在無理取鬧。
“好啦,別瞎扯了,我真得走了,今天得上播。”童顏說。
“你!”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童顏輕輕的吻突然落在了吳霍的額頭上。
不過是輕輕地、淺淺地觸碰,吳霍卻覺得,自己整個人被燒著了,身體裡所有的細胞在這一刹那爆裂開來,涅槃重生。
17歲的烈日,當即峰回路轉,灑滿了自己這些年漆黑、陰暗的世界......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唇角的笑意不受控的一點點扯開,童顏的話,溫柔的讓人止不住地沉淪。
“那明天,你來嗎?”平日裡的淡漠與清冷消失殆盡,此刻的吳霍,像個小女孩般溫柔,似乎還帶著點讓人不可置信的嬌羞。
“明天,大概不行,那我......”
“那後天吧,後天我出院,你來接我,總可以吧?”不等童顏的話說完,吳霍便緊緊扯住了童顏的手。
“好。”童顏點點頭,笑意盈盈。
車子開出了好遠的距離,童顏唇角的笑意都沒有落下,不過是淺淺的一個吻,卻等了好多年。
身體裡的血脈好像擁有記憶的功能,唇瓣貼上去的時候,童顏覺得,連帶著自己的心,都和吳霍長在了一起,說不愛這個人了,自己,都騙不過的......好神奇,不是都說,人的細胞會在7年的時間裡,徹底更換一次嗎?難不成自己新一批的細胞,中意的,還是吳霍這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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