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消失的後半句話,柯眠晚低頭看了眼自己和晏辭中間能擺下一個人的距離。
喔,意外。
柯眠晚勉強挪進半步:“我看你意識挺清醒的。”
走廊上靜悄悄的,柯眠晚的腦袋卻昏昏沉沉。他好像聽見晏辭突然笑了一下,也像模模糊糊應了什麽。他沒聽清,也不打算糾結。
“有空…考慮多留兩天吧。”
柯眠晚又打了個哈欠:“嗯?”
說什麽了?!
柯眠晚有意再聽一遍,身邊那人卻不願意說了。
沒等到回應的柯眠晚好奇地抬頭,卻見晏辭轉身站定,站在房門前插著口袋。
“真醉啦?”
旁邊2318的門號赫然醒目,柯眠晚頓時沒了追究的心思。
趁晏辭沒發現吐槽之前悄悄地拉開距離,隨後迅速逃離現場。
要命,什麽時候走過的2317!
相比起來感覺他才是喝醉的那個。
哢噠。
關上厚重的防盜門,靠在背後的男人抵住太陽穴揉動。再睜眼時,可見清明眸光,哪裡有一絲醉酒的模樣。
酒精是個好東西,但可惜人無法永遠沉浸於此,也無法借此將真實掩蓋。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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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柯眠晚把剩下半瓶椰奶塞進小冰箱後往單人沙發上一坐,順勢仰頭,愣愣盯著天花板。
果然人只有清閑到無所事事和忙碌到日理萬機兩種情況。
有點懷念無所事事的時候了。
柯眠晚閉上眼,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作業,校內展覽就在這兩天。
一個月後的展館策展,自己的出展作品,再加上工作室的單……
列出來的每一項都足夠柯眠晚忙活到昏天黑地,反倒是給自己找的助理兼職成了他理所當然偷懶喘息的理由。
——不論今天晏辭說的那句話的話。
累。
他怎麽給自己找了那麽多事兒。
困意翻湧,柯眠晚再度打了個哈欠。生理淚花模糊了眼前的景象,也一同模糊了柯眠晚想整理清楚心緒的決定。
洗洗睡吧。
明天就該回去畫作業了,還得應付工作室的學長呢。
這幾天收工回來之後,柯眠晚實在沒精神去應付聊天。也就每天清一遍工作群的消息,其他的對話框如同自動打上馬賽克一樣不存在於他的視野中。
想著想著,柯眠晚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估計這件事得被學長揪著說到他畢業。
不過那都是未來的事情了,現在的柯眠晚仍舊不想點開微信,並且愉快地決定繼續擺爛,洗漱睡覺。
一張舒適柔軟的大床十分助於睡眠。
想想還有點可惜……
“嗡嗡。”
手機的震動通過玻璃的擴音變成了擾人的聲音。
柯眠晚思維一滯,在設置了消息提醒的對象裡猜是誰發了消息。
又是一聲。
兩條消息,但間隔的時間非常詭異,不像是群聊的震動提醒。
剩下來的答案有且只有一個。
多放置了手機兩秒,柯眠晚陷在沙發裡,伸手去夠桌上的手機。
【睡了嗎。】
[“人好事兒多毒舌老板”撤回了一條消息。]
柯眠晚:!
花了五秒回憶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看消息的行為,理解並認為再來一次也會這麽乾的柯眠晚憋不住了。
到底撤回了什麽!!
柯眠晚打打刪刪還是沒能問出口,最終有問有答回了個【沒睡】。
柯眠晚不知道的是,晏辭盯著“正在輸入中”等了兩分鍾。
兩分鍾的糾結被晏辭看在眼裡,但他又何嘗不是懷揣同樣的複雜心情。
這邊的消息剛發過去收到了晏辭秒回的【開門】。
柯眠晚微愣,噔噔噔跑到門口。
剛一拉開門,沐浴露的香氣撲面而來。
是酒店統一配發的沐浴露的味道。
柯眠晚還是頭一次發覺留香原來那麽明顯。
沒有讓特地跑一次的老板蹲在門口的道理,柯眠晚把人引進房間,而後突然一下,眼前又什麽東西一晃而過。
貼上額頭的東西散發著高溫,柯眠晚猛地後仰身子下意識避開。
“燙嗎。”
晏辭見狀,握住玻璃瓶重新試溫。
瞅著晏辭手裡的罪魁禍首,柯眠晚哭笑不得。
他摸摸額頭:“不燙,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是,你副業批發牛奶的嗎。”
他才帶回來半盒椰奶!
晏辭把牛奶往前遞了遞:“合作商給的。”
“喔。”柯眠晚無奈接過,順帶瞄了眼牌子。
的確幾次都是這個品牌。
溫熱的牛奶是剛好入口的溫度,握在手裡暖呼呼的。
除了瓶裝牛奶,晏辭的手裡還拿著罐一起帶過來的不知名物品。
注意到柯眠晚好奇的視線,晏辭主動解釋:“卸妝膏。”
看上去能夠抓住籃球的大手現如今提留著一罐和本人格格不入的卸妝膏。
怪有反差感的。
“不介意的話。”
卸妝膏被晏辭放到桌面上:“溫照說這種卸妝效果好。”
柯眠晚恍然般啊了聲。
要不是晏辭提醒,他都把自己上過妝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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