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旁邊放著瓶飲用水和綠茶,
順著晏辭示意的方向看去,盤子上的小三角蛋糕被切得規規整整,單看奶油上裝飾,和之前被投喂的蛋糕不是一家。
蛋糕旁邊放著飲用水和綠茶,誰準備的一看便知。
好一份熱量炸彈。
近距離瞟顏值雖說不用花錢,但對他的精神世界傷害非常大。
他好不容易才減回到原來水平的體重!
不過……蛋糕的誘惑真的很大。
“等會會先繞去劇組,然後吃晚飯收工回家。”
柯眠晚嚼著蛋糕點頭:“晚上不去酒宴嗎?”
“不去。”晏辭知道瞞不住柯眠晚,索性大方承認,“偷個懶。”
他拿起被柯眠晚剩下的那瓶綠茶:“在場都是甲方,累。”
柯眠晚持懷疑態度:“我還以為你挺喜歡這種場面。”
難掩異樣的眸子怔怔看向過去。柯眠晚慢悠悠地吃著蛋糕,先抿化了奶油才有一下沒一下的小幅度咀嚼。
小朋友眼裡的不可多得的純粹依舊,但同時,也比所有人都看得透徹,再有歲月累積的深沉在這雙清澈的眼眸面前都仿佛無可遁形。
出戲困難和不想出戲是兩碼事。
泥濘沼澤包圍著的枯井隱隱泛起波瀾。
解開襯衫上方的兩顆紐扣,晏辭主動迎上柯眠晚水盈瑩的眸光,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看得再透徹一些。
“演夠了。”
他說。
說實話,柯眠晚有點意外。
旁敲側擊陰陽互懟,晏辭都會有千百種方法應對招架。反倒是直擊靶心時獲得了晏辭的坦然承認。
最大的秘密以一種極為平靜的狀態展現剝去了偽裝,以它原本不堪的模樣接受審判。
晏辭無法從柯眠晚不動聲色的表情裡看出點判定的端倪來,無根無據無從推測帶來的被動等待遠比震驚和氣憤等情緒更加磨人。
“什麽時候發現的。”
解決完最後一口蛋糕,柯眠晚拖長了思考地尾音,回憶道:“猜的,有段時間了。”
最早的猜想在他還在《執筆青春》劇組的時候就形成了。
排除最早的兩次帶給他的震撼,晏辭對於演技收放自如的能力其實非常明顯。包括幾次下戲之後和導演組的討論,慵懶休息逗玩他轉身就能以完備狀態上鏡拍攝。
柯眠晚才不信能做到這點的晏辭會出戲困難。
深邃的眸底暗潮湧動。
晏辭以為自己掩飾得不錯,確實沒從想這層偽裝早就已經破破爛爛。
他無奈一聲歎氣,徹底投降:“不想跟我說點什麽?”
說什麽?
柯眠晚豎起大拇指:“當之無愧的影帝。”
裝了這麽久,竟然連溫照和林鹿之都沒能發現,每天戰戰兢兢地活在角色地陰影下。
也不知道如果這件事被他們知道,晏辭會不會迎來全體氣憤到辭職的報復。
試圖構想了一下形單影隻的大明星,柯眠晚於心不忍,繼心底狠狠歎氣。
哎,還得幫人瞞著。
片刻後,一無所知的溫照在工作小群裡單獨艾特了晏辭和柯眠晚,說他們搞定工作就恰好被石鷹捎上了車,兩個人出來匯合。
收拾好東西,柯眠晚跟在晏辭身後對迎面而來的一批又一批工作人員點頭微笑嗯,遇到兩個上趕著過來找他聊天認識的,晏辭會主動替他出面婉拒,禮貌地用並不存在地工作說事,讓對方無話可說。
令人安心。
過五關斬六將到半路,石海和林鹿之過來接替了攔人的工作,艱難回到車上。
林鹿之護著兩個人先行上車,輪到他時這邊剛踏上一隻腳,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溫照飛速拉住他,嘴上說著有事找,無情將人拖回另外一輛車。
晏辭默而不語。
晏辭不用說,柯眠晚也無所謂和晏辭坐一輛車,倒不如說這樣更能讓他放松。唯獨想要報警的……大抵只有坐駕駛座的石海了。
石海開車也是專業的,均速但不慢,開著開著便不自覺讓人昏昏欲睡。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聲消失不久,安靜的車座後排冷不防傳來大動作的聲音。
眨眼的功夫,後排本就沒什麽距離的兩位徹底黏在了一起。
石海確認後排沒事,飛速挪開事先專注看路,用行動證明後排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
……
柯眠晚是被硌醒的。
睡眠補充得很好,也想繼續借免費靠枕接著靠會兒,但是吧……這脖子實在疼。
緩緩睜開眼,柯眠晚淡定地從晏辭肩膀上挪開,揉了揉脖子。
以後畫車內的畫面要重新考慮姿勢了。
這脖子……真受不了。
“不舒服?”
柯眠晚眼神幽怨:“超痛。”
晏辭無奈一聳肩。
他很放松了。
柯眠晚也知道不能要求太高。就晏辭的體脂率和肌肉,不用實踐都知道會被硌得生痛,何況這也不是第一次。
脖子痛的問題只能交給時間來緩解,柯眠晚活動著脖子看向靜止的窗外。
“……到哪兒了?”這荒郊野嶺的。
“片場外。”
晏辭跟著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前線傳來戰報,有人跟拍。”
原來如此。
柯眠晚對晏辭活動肩膀的心虛突然硬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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