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輛車分散注意力是常規舉動,這邊有模有樣和他們演戲,誰能想得到目標人物自己早跑了。分過來的保鏢完全是以防萬一用來保護他們的安全。
車子緩緩起步。
林鹿之抹了把連起身去看後備箱,果不其然少了一把雨傘。
顯然是早又打算。
“……靠!”
-
夏天的暴雨時期,地下車庫內又悶又潮。
隔絕了外界的暴雨瘋狂,內部無聲無息,一片死寂。
不知道過去多久,車庫內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這人打著黑色雨傘,外套的帽子搭頭上,全身黑的衣服讓他與夜色融為一體。
瓢潑大雨持續不斷,他卻不以為然,漫步在雨夜的狀態愜意十分。不僅看不出來有任何為難和不滿,反而有些樂此不疲。
……
街市鬧區,人聲鼎沸。
諒誰也想不到幾十號人圍追堵截的目標人物此刻正悠悠閑閑地漫步在街區小巷。
霧氣彌漫,狂風攜著大雨襲來。
雨中到處可見步履匆匆趕路者。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雨傘齊聚一堂,根本無人在意身邊撐著傘的人究竟是誰,隻恨不得快些走回家,快些到沒有風雨的地方避避風頭。
漫無目的的遊蕩,蕩到了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小巷轉角處,一家燒烤店的燈微微亮著。店裡的人忙前忙後,似乎是剛剛招待完店內的客人,正準備歇店休息。
停下腳步,男人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
整個計劃是他制定的。
但是閑蕩到這裡,就連晏辭也說不準自己是有意還是無心。
暖色的燈光照出坑坑窪窪地上的積水——門被打開了。
“大帥哥,在外面傻站著做什麽,快進來坐!”
晏辭微愣:“不用,我路過。”
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
劈裡啪啦的雨聲隔絕了許多聲音,這一聲回答也不知道惠姨聽不聽得見。
屋內的人虛掩上了門,晏辭趁機快步走過,卻終是沒能趕在惠姨拿傘出門前隱藏行蹤。
“大帥哥跑什麽。”惠姨拉住晏辭,“瞧你衣服都濕成這樣了,快些進來坐會兒。我們這兒啊前些日子才延長了營業時間,現在到十點才收工。”
店內的叔叔探出頭附議:“就是,我們店可不收座位費啊。”
長輩的關心總是叫人無法拒絕。
見晏辭似有動搖,惠姨笑了:“總不能是你和小眠發現了新的店家,刻意避著我們吧。”
斟酌準備走的晏辭猛地一怔。
“……打擾了。”
晃悠到現在,他確定沒有人跟隨。
—
店內彌漫的烤肉的香氣。
外頭風雨依舊,襯得亮著暖色燈亮的店內更加溫馨。
“來,喝杯熱水。”惠姨端著水出來,文叔接過晏辭的傘,把人引進座位。
“大帥哥,剛才的話還沒答呢。小眠可也好久沒來了,莫不是真的發現了其他的好店,也給阿姨推薦推薦,改日我們也去嘗嘗,好改進。”
晏辭笑笑:“惠姨說笑。眠眠和我都有事情忙,基本碰不上面。”
文叔忙活完坐過來:“咦,怎碰不上。小眠不是就住附近嗎。”
晏辭無話可說。
他當然知道。
惠姨來勁了:“吵架啦?”
“……沒有。”
“嗨,就算吵了也沒多大事。解釋兩句道個歉,小眠肯定不會計較。”
惠姨開店至今,見過多少多少人。看得出能被小眠認作朋友的,人品性格鐵定差不到哪兒去,各執一詞只要解釋清楚萬事大吉。
“大帥哥這是想去哪兒,下這麽大的雨也不回家。”惠姨轉換話題,“一身濕可要感冒的,明天不用工作哇?”
晏辭笑笑沒說話,惠姨咂摸出來了點味兒:“家裡遠不遠,讓老頭子開車送你。”
“謝謝,不用麻煩。”晏辭說,“有點距離。”
惠姨懂了:“那就是過來想找小眠道歉嘍,早說嘛。”否則下著個大雨在附近有什麽好晃悠的。
“聽姨的,開著門給小眠打個電話。”惠姨臉上洋溢著親和的笑容,“那孩子心腸可軟了,知道你在附近,肯定會給你留個門,這邊走過去應該也不遠。”
“就這麽定了,門自己開奧,找個雨砸的聲音特大的地方。我跟老頭子避嫌,不聽你們小年輕聊。”
不等晏辭反應,惠姨拉著文叔匆匆溜進後廚,彭一聲關上門。
溫暖的空間內只剩他一人。
晏辭看向緊閉的大門,忽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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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落地窗的最大好處就是能沉浸式看著窗外的雨發呆。
雨仿佛天生帶著浪漫,一邊衝刷掉髒汙塵土,一邊氤氳出朦朧霧氣,將糟糕的世界短暫地圈進如夢似幻的好夢中。
驀地,久違的電話鈴聲嚇得柯眠晚心臟驟停餓了一秒。
他手機全方位靜音,唯獨有一個漏網之魚。
兩秒、三秒。
“……喂?”
回答他的先是一陣沉默。
“是我。”晏辭出聲。
柯眠晚:“。”
這句廢話的意義何在。
“大明星,來電人有顯示。”
電話那頭響起笑意的鼻息,等了兩秒沒等到晏辭接話,柯眠晚順勢問:“你現在怎麽樣,安全嗎,還有私生在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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