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有些發乾,好不容易滅了的火又燃起一點小火星,燙得他的心尖發顫。
“下次不泡這麽久。”他移開眼,“帶你去做按摩,免得明天肌肉酸痛。”
“好。”
裴聆拿到了手機,點開微信先接收保存了兩個視頻,然後才點開李真真發的信息。
李真真發了好幾條信息,吐槽唐九歌活該單身,打球的時候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後面又發了幾個視頻,視角都是對著唐九歌錄的。
看起來有種女友視角的帥氣和爆發力。
[真漂亮:我又可以了。]
[真漂亮:我愛打球!!!]
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球,還是人。
裴聆失笑,點開相冊和視頻,把自己游泳的視頻發給了她。
[你聽:我愛游泳。]
……
盛如珩回到家,樓下客廳空空蕩蕩,落日熔金,暮色合璧,染得白牆都漫上了綺麗的霞光。
唐九歌還沒回來。
看了眼時間,想到唐九歌今天約的是李真真,盛如珩低笑著“嘖”了一聲。
他這位摳門的室友今天得大出血。
估計人就是經不起念叨。
他心頭念頭剛起,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唐九歌。
盛如珩接通電話,語帶打趣:“約完會了?”
電話那端的背景音很是嘈雜,盛如珩皺起了眉頭:“唐九歌。”
“李真真出事了。”
唐九歌摟著懷裡的女人,不斷湧出的鮮血浸濕了白色的背心和輕薄的襯衣,又從他的指縫滲出。
女人身上的馨香也不知道是噴的什麽香水,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刺鼻,那汨汨流出的血,更刺眼。
他覺得腦袋痛得嗡嗡地響,明明幾分鍾前還語笑嫣然地跟他道別的人,不過一個紅綠燈,他一錯眼,就倒在了地上。
這條路上的人並不多,通往停車場,等他跑過馬路,只看到一個逆著人群從街道拐角倉皇離去的背影,是個穿著黑色衣服、戴著帽子的男人。
他喊了一聲,倒是有見義勇為的人去追了,不知道追沒追到。
只是他現在沒辦法分心去想這個問題,李真真的傷要緊。
在李真真昏迷之前,唐九歌聽到了她喊盛如珩和裴聆的名字。
李真真怎麽會認識盛如珩和裴聆。
這麽要緊的關頭,她為什麽會喊他們的名字?
一團亂麻的思緒被他強壓下去,打了120和110以後,他撥通了盛如珩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唐九歌解釋道,“我跟她吃了晚飯,送她去停車場,我要去坐地鐵,就在十字路口這邊道別,看她過了紅綠燈,有個人撞了她一下,突然她就倒在了地上。”
“我過來以後發現她胸口受了傷,都是血。”
唐九歌替李真真捂傷口的手收緊了幾分:“她在喊你和裴聆的名字。”
盛如珩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十分不安,但他也說不上來緣由。
“她大概是想讓我通知她家裡人,我父母和她父母認識。”他一邊簡單解釋著,一邊拿上車鑰匙出門,按開電梯,“叫的哪個醫院的救護車,定位發給我,我現在過來。”
想到裴聆的病……盛如珩按下通知他的念頭,決定先去醫院,看看李真真的情況再說。
唐九歌說了地址,盛如珩到車庫上車,輸入導航,啟動車輛。
“你先照顧好她,我馬上通知她家裡人。”
掛斷電話以後,盛如珩聯系了燕婉,要到了李真真母親的聯系方式。
等盛如珩到了醫院,警察也剛到,帶著唐九歌去了走廊盡頭問話,做筆錄。
盛如珩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簡單打過招呼,知道李真真的傷口靠近心臟,正在做手術,就陪著李真真的父母王亭玉和李應璽在急救室外坐著,等手術結束。
“小珩啊,今天真是謝謝你。”王亭玉帶來了一些住院需要的東西,即使為女兒受傷的事擔驚受怕著,她也強自鎮定地安排好了其他的事情。
“能告訴阿姨,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電話裡的三言兩語,王亭玉只知道李真真和盛如珩的朋友出去打球,吃完飯兩人分開,各自準備回家,然後就受傷了。
可李真真為什麽受傷,傷她的人是誰,王亭玉一概不知。
李應璽神色沉沉,也在等盛如珩開口。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盛如珩看向走廊盡頭的唐九歌,“等唐九歌過來,再聽聽警察怎麽說吧。”
唐九歌做完筆錄過來,垂在身側的手收緊握拳,眉心還有皺著的印痕。
“我們已經抓到刺傷李小姐的人了。”警察對著李應璽夫婦,語氣放緩了很多,他把幾個路口查到的監控遞給李應璽看,“從這幾段監控裡可以看到,這個男人跟了李小姐很久,只是李小姐他們一直沒發現,然後等到李小姐和唐先生分開的時候,他才下手,持刀傷人。”
“他叫朱承義,我們做了背調,他和李小姐一樣,以前都是遊戲主播,但是因為一次線下活動中被李小姐發現並舉報吸毒,在戒毒所強製戒毒2年了,6月底他剛被放出來。”
“根據他的口供,他是蓄意報復、故意傷人。”
“更詳細的情況我們還在調查中。”
“等李小姐的情況穩定之後,我們會根據李小姐的傷情立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