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看同一輪日出。
盛如珩說:“時間不會回頭,人生沒有如果。”
“要往前走,往前看。”
裴聆看著霞光似火的天空,喃喃道:“是新的一天了。”
昨晚下的雨,今早雨過天晴。
他不該困在那場雨裡。
作者有話說:
“‘有慶’不會在這條路上跑來了。’”
“我看著那條彎曲著通向城裡的小路,聽不到我兒子赤腳跑來的聲音,月光照在路上,像是撒滿了鹽。” ——余華《活著》
第26章
盛如珩的車停在了一家花店門前的停車位上,透過車窗玻璃,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掛著營業時間的牌子,9:00。
還有3個小時。
原本是想直接去裴聆家的,他擔心裴聆。但通話講到最後,裴聆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那他也就不必要那麽早過去了。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哄著裴聆再去睡會兒,電話也沒掛,他把車窗降了下來,車座放平,躺靠著,也準備再睡一會兒。
再醒來,是被說話的人聲吵醒的。
他第一反應便是看向手機通話頁面,還沒掛斷,然後低聲喊了一句:“聽聽?”
電話那邊安安靜靜的,裴聆還在睡。
盛如珩看了一眼還沒開門的花店,又看看不遠處的餃子店,掛斷電話,鎖車,去吃早餐。
吃完出來,花店正好開門。店主是一對中年夫妻,男人正把大桶大桶的花往外搬,盛如珩走過去,女人就笑著迎了上來:“買花嗎?”
“嗯。”
店裡的花被養護得很好,剛噴灑過水,花瓣嬌豔欲滴,看起來十分有精神。
盛如珩挑了9支白玫瑰,又挑選了幾支粉白色的多頭玫瑰,遞給老板:“麻煩您,幫我再選一些花材搭配一下,包成花束,漂亮一點。”
“噴泉草和小盼草行嗎?”女人笑起來,眼角的細紋也彎了起來。
盛如珩看了看她拿出來的花材,點了點頭。
付了款,包好的花束精致漂亮,淺粉色和白色交融在一起,再搭配上細細的清新的綠色枝葉,格外好看。
他推門而出,又走進了隔壁的蛋糕店。
蛋糕店裡有幾個年輕人正在挑選商品,年輕的女人看到他手裡捧著的花,眼裡露出了幾分羨慕神色。
就連蛋糕店的老板,結帳時都朝他頻頻看來。
盛如珩平日裡也經常被盯著看,但今天卻莫名覺得臉熱。
買好了三明治和牛奶,他就大跨步地離開,往車的方向走去。
發動車子前,盛如珩給裴聆發了條信息。
[盛:我出門了,起床了嗎?]
[盛:給你買了早飯。]
沒有回復,裴聆大概還在睡。
昨晚睡得不好,清晨這一覺,他應該是安穩地睡著的。
盛如珩看了一眼副駕駛放著的捧花,勾了勾唇角。
發動引擎,往如畫裡去。
等他進了電梯,打算給裴聆打電話的時候,微信裡才彈出了裴聆的回復。
[你聽:醒了,剛醒。]
[你聽:你到哪兒了?]
[盛:電梯。]
樓層到達,“叮——”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裴聆家的大門也打開了。
視線被大捧漂亮的玫瑰花吸引,裴聆抬眼,撞進一雙帶笑的、深邃的眼睛裡。
盛如珩的眼睛瞳仁比一般人要偏上,這樣的一雙眼睛看人時天生就帶著幾分凌厲,可裴聆每一次在他的眼裡看到的都是溫柔的笑意。
盛如珩把花遞了過來:“早安。”
“買早飯路過花店,正好看到。”他解釋了一句,“覺得好看,就買了。”
裴聆伸手接過,花香抱了滿懷,擋住了他此刻猛烈又紊亂的心跳。
“去洗漱吧。”盛如珩拎著裝著三明治和牛奶的紙袋,換鞋進門,“我幫你加熱一下三明治,牛奶熱不熱?”
“不用。”裴聆抱著花,看了眼茶幾,想了想,進了自己房間,放在了床頭櫃上。
熱烈盛開著的花,花香彌漫,整個房間都浸在了淡淡的清香中。
正好看到,覺得好看,就買了。
裴聆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劇烈跳動的心臟好一會兒才平緩下來。
微波爐兩分鍾,就能把三明治加熱,盛如珩坐在沙發上等裴聆,隨手點開了朋友圈。
剛好刷到唐九歌的新動態,一張自拍照,雙肩背包裡露出半截球拍,真像個運動系男大學生。
盛如珩評論:“去打球,不約我?”
唐九歌的球搭子好幾個,雖然盛如珩覺得唐九歌沒約他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只是隨口這麽一評論罷了。
“大早上就出門約會的人,有資格質問我?”
唐九歌回得快,盛如珩想到今天他和裴聆的行程安排,點開了和唐九歌的聊天框。
[盛:體育館?]
[對酒當歌:你要來啊?]
[對酒當歌:不行,今天我的球友你不認識。]
盛如珩挑了挑眉頭,有點好奇了。
畢竟唐九歌平時的球搭子都是同事,要不然就是學生,但他今天卻從“不行”兩個字裡品出了些別的意味來。
[盛:不是同事?]
[對酒當歌:是個女生,你來不合適,我怕她尷尬。]
[盛:你還會陪女生打球,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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