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歌叫住她:“我來拿就行。”
他快步走過來,把裝著帳篷的袋子拿了出來。
李真真就把車上的兩張折疊椅拿出來:“我的傷早就好了,快別把我當瓷娃娃。”
“東西重。”唐九歌看了她一眼,說,“你拿輕的。”
車上還有準備的食材、折疊燒烤架、果木炭和飲料酒水,唐九歌和李真真又走了兩趟,才把東西都拿下來。
唐九歌的動作很快,把帳篷取出來,就開始安裝。倒是幫李真真裝帳篷的時候,拿著說明書翻了翻:“你這帳篷新買的?”
“嗯。”李真真也湊過去看,離得近了,身上馥鬱芬芳的香水味似有若無地纏繞在空氣裡,唐九歌摸了摸鼻子,開始裝帳篷。
他把帳篷安裝好,李真真就幫忙鋪防潮墊。
兩人忙活了半天,總算把東西都歸置好,燒烤架擺好,食材整齊地碼放在桌上,然後在椅子上坐下,唐九歌拿手機拍了張照,發給盛如珩。
又問了一句:“你們還有多久來?”
海浪像是被他們的動靜吵醒了似的,懶懶散散地隨著風向這片空疏的沙灘衝過來,濺起雪白的浪花和啤酒似的泡沫,又慢吞吞地退回到海中去。
拉開的易拉罐“哧”的一聲響,唐九歌把飲料遞給她,視線不經意掃過她白皙筆直的小腿:“你冷不冷?”
李真真穿著條白色吊帶裙,外面是單薄的針織衫,漂亮是漂亮,但秋日的海風一吹,也是挺冷的。
她偏頭看向唐九歌:“有一點。”
帳篷裡放著毛毯,唐九歌起身要去拿,李真真一下反應了過來,拉住他的手腕:“那個毯子太厚太大,熱。”
女人的手,柔軟,溫熱,輕輕地扣在他的手腕上,又很快松開,像是隻無聊的小貓,朝他甩了甩尾巴。
唐九歌“嘖”了一聲,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你搭一下。”
他又坐了下來,帶起的風裹挾著一股清新的香氣,是衣服上帶著的洗衣液的味道,夾雜著秋日午後陽光的氣息,乾淨又清新。
“盛如珩他們還有多久才來?”李真真的手指摩挲過男人的外套,勾了勾嘴角。
“沒回我,估計在開車。”唐九歌看向她。
李真真今天很漂亮。
白裙黑發,簡單的色彩在她身上透出脫俗的氣質來。
她卷翹的劉海發質細軟蓬松,雪膚紅唇,漂亮的桃花眼嫣然含笑,天生就帶著情意似的。說話間隨手撩起頭髮,惹得珍珠耳飾小幅度地晃動著,剔透搖曳。
唐九歌的目光認真地打量她。
李真真的臉頰有些發燙。
“李真真。”唐九歌倏然開口。
“嗯?”
“你的耳環掉了一個。”
李真真伸手一摸,左邊的耳朵空空的,她的珍珠耳線不見蹤影。
唐九歌已經站起了身:“幫你找找。”
他先去帳篷裡找,帳篷裡仔仔細細地找了個遍,防潮墊的角落壓著細細閃閃的鏈子。
“是這個吧?”唐九歌彎腰出來,把撿到的耳飾遞給她。
李真真還在座位附近找,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找到了。她彎了彎眼眸,露出一個明媚的笑來:“對。”
她側過臉頰:“沒有鏡子,你能不能幫我戴上?”
女人的耳垂很軟,緋色從耳根蔓延到臉頰,唐九歌捏著耳線,從那個小小的耳洞裡穿進去,動作很輕,聲音也不自覺地放得很輕:“會痛嗎?”
“咳,咳咳,我們來得是不是,不是時候?”突兀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唐九歌手一抖,李真真小聲低呼:“痛……”
“對不起。”唐九歌這下是真有些手足無措,食指輕輕地在女人的耳垂上揉了揉,又覺得這個動作有些過分輕浮,連忙頓住了手。
盛如珩在旁邊忍笑搖頭。
“真真。”裴聆走在盛如珩後面,等他看過來時,唐九歌已經猛地站起了身:“我幫你們搭帳篷。”
李真真看著唐九歌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耳線,然後低聲笑了笑。
“坐。”她問裴聆,“喝飲料還是喝酒?”
“飲料。”裴聆把手裡拿著的折疊椅在旁邊展開放好,“你們來很久了?”
“也沒有很久。”李真真遞了瓶飲料給他。
裴聆把帶來的水果和月餅在桌上擺放好,視線落在旁邊的食材上:“這麽多東西,都是唐九歌準備的?”
李真真點點頭:“帳篷也是他搭的。”
動手能力超強。
裴聆在她身邊坐下:“你臉怎麽這麽紅,熱嗎?”
李真真喝了口飲料,看了一眼不遠處搭帳篷的兩個男人,然後把椅子往裴聆這邊拉近了些,湊近和他小聲說話:“我剛才耳線掉了,我就逗他,讓他幫我戴一下。”
“他幫你戴了。”裴聆眨了眨眼,低笑著問,“他怎麽還沒發現你喜歡他?”
這段時間李真真和唐九歌聯系頻繁,兩人的進展也是實時分享給裴聆的,裴聆覺得挺有意思的。
但有時候裴聆也恨唐九歌不開竅,恨鐵不成鋼。
李真真都這麽主動了,他還不行動,讓人著急。
李真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是沒發現,還是裝糊塗。”
不遠處在搭帳篷的盛如珩也在問唐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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