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逾白:禮物是裴聆送的?]
[盛:嗯。]
[周逾白:你真行。]
[周逾白:裴聆對你還挺用心。]
周逾白看著手機頁面上的“正在輸入”,等了半天,也不見盛如珩回復。
好半晌,終於彈出來。
[盛:嗯。]
周逾白笑罵了一句:“小人得志。”
這人不知道心裡多得意,要是有尾巴,估計都翹上天了。
罵完,又替盛如珩開心。
少年人一腔赤忱的暗戀埋藏在心臟,多年以後,終於得見天光。
挺好。
第二天,淅淅瀝瀝的雨仍舊沒停。
盛如珩和唐九歌出門上班。平日裡唐九歌如果和他一起,都是坐他的車,今天盛如珩卻看到了他摸出了車鑰匙,解鎖了旁邊停著的嶄新的車。
攬勝極光。
盛如珩偏頭看向他,頗為意外:“你買車了?”
他這位同事平時勤儉持家,還有點摳門,不聲不響添置了一輛車,這事兒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Z體大的工資不低,唐九歌的微博帳號做得風聲水起,經常接一些廣告推廣,盛如珩怎麽算都覺得他不缺錢,但唐九歌就是不太舍得給自己花錢。
盛如珩聽他閑聊說起過,他們家以前很窮,後來不知道是不是祖墳冒青煙,保佑唐父買彩票中了獎,一夜暴富,才有了大把的錢砸給他,讓他學羽毛球。
但這個獎是多大的獎,盛如珩也沒細問。反正在唐九歌的故事裡,這錢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了,他啃不了老,美好生活得靠自己創造。
唐九歌說這話的時候有多認真,知道他名下有幾套房子的時候盛如珩的拳頭就有多硬。
錢是花得七七八八了,但都用來置辦了房產,他這位同事,每個月光是收房租錢,就抵得上在Z體大乾一年。
但唐九歌可能是小時候過的苦日子印象太過深刻,也可能是父母經年累月的耳提面命,所以對自己就不舍得花錢,能省就省。
盛如珩上次見他大出血,還是簽裝修合同的時候。唐九歌的那套房子他去看了,地段和戶型都很不錯,讓專業設計師先出了裝修方案,他給改動了一下,設計出了唐九歌要的健身房,唐九歌也滿意,然後他就爽快地掏錢簽合同了。
現在唐九歌的房子已經在動工裝修了,順利地話,12月底就能完工。
又是買房,又是買車的。
盛如珩挑了挑眉,打量了唐九歌一眼。
“周末去提的。”唐九歌笑著說,“今天坐我的車?”
盛如珩倒是無所謂,繞去副駕駛,拉開了車門。
盛如珩問:“怎麽想著買車了?”
“想著總是坐地鐵也不太方便,就買了。”唐九歌是個直性子,情緒都擺在臉上,有什麽就說什麽,“比如上次李真真出事,如果我有車,就送她了。”
如果他送李真真,就不會發生那種事。
盛如珩看了他一眼:“因為李真真,才買的車?”
“你這斷章取義的春秋筆法。”唐九歌無語,“不愧是體育生。”
盛如珩就隨口開句玩笑,不過視線掃過他新車裡格外顯眼的車載香薰,認真端詳了片刻,然後問:“這個,誰送的?”
唐九歌:“……不能是我自己買的?”
“野獸派小白龍,足金的,你舍得買?”
這審美,這價格,一看就不是唐九歌會買的東西。
唐九歌聞言,驚訝得微微睜大了眼:“這很貴?”
“也還好。”盛如珩點了下頭,“能買半把你命根子一樣的羽毛球拍。”
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唐九歌哪舍得買。
唐九歌聞言,在心裡算了算價格,沉默了幾秒,然後有些無措地抓了抓頭髮:“李真真送的。”
他也沒想到這麽貴,不然他就不收了。
“你們倆最近經常聯系?”盛如珩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
“就線上一起打遊戲,周末一起吃個飯。”唐九歌認真想了想,後知後覺他和李真真好像聯系得是挺頻繁的。
盛如珩笑了一聲,也不說話。
唐九歌莫名:“你笑什麽?”
“我笑你啊。”盛如珩搖搖頭,“不解風情,不愧是體育生。”
“什麽不解風情。”
盛如珩抬眼,車輛正減速從Z體大的校門駛入。
從車窗望去,不遠處林蔭道下,斜風細雨,高個子男大學生撐著透明的雨傘,女生烏黑長發隨著步伐微微晃動,他們迎著風雨並肩而行,在路上踏出堅定瀟灑的前方。
“秋風。”盛如珩笑著說,“秋風不解風情。”
……
盛群先和燕婉在中秋的前一周回了Y市,他們在外面遊玩了大半年,夫妻倆很是樂不思蜀。
但紀錄片的拍攝已經結束了,又到中秋,接踵而來的就是國慶,盛如珩和盛時風都會放假,這麽想想對家人的思念多過了遊玩的意思,便回來了。
團圓的日子,總得闔家團圓的。
盛家的別墅是中式合院。穿過平緩的台階,進到庭院裡,盛如珩便聞到了濃鬱的桂花香氣。
燕婉在涼亭喝茶,看到盛如珩提著好些東西回家,彎眸露出個笑來。
“回來得還挺早。”
“小叔叔。”盛時風從二樓看到盛如珩,高興地朝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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