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車,用不到你,”宋雲諫說:“只是沒想到你這麽快就離開學校了,我還以為你要繼續在蘭財跟我耗。”
“公司裡最近有點忙,我分身乏術,本來學校就對我三天兩頭打魚曬網的不滿意了,早點離開不耽誤別人。”
“他們巴不得你去呢。”
“怎麽說?”
“學生們都快成為你的粉絲了,一個個的不像是上課,倒像是過去追星的。”宋雲諫想起課堂上一張張談起傅靖琛時犯花癡的臉,以及同學們還希望傅靖琛的課程多一點的心思,哪裡舍得傅靖琛離開?估計明天又會有群人唉聲歎氣。
“你不去跟你的學生們告個別?”宋雲諫追問。
傅靖琛卻道:“怎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話可用不到我身上來,我帶他們的課程不多,他們也隻認識我的表面,對我恐怕沒那麽深的情感。”
他也想多去學校,但身上有事,不能兩頭兼顧,到蘭財任教已經是傅靖琛做的最沒理智的事了,更不會為了所謂不確定的情感去跟那群學生道什麽別。
宋雲諫喝了一口小酒,將酒杯放下:“那就隨傅總的意了,把你的手機給我。”
傅靖琛挑眉:“嗯?”
宋雲諫伸出手:“給我。”
傅靖琛走到一邊,將扔進沙發裡的手機找了出來,遞給了宋雲諫。
宋雲諫翻到他的微信,余光發現傅靖琛看也沒看自己,他倒是敞亮,也不怕自己偷看了什麽機密過去,找到他的微信界面,將手機展示給傅靖琛看:“這是什麽?”
界面上是傅靖琛的微信主頁,他看半天沒看出個花樣,問道:“你叫我看什麽?”
宋雲諫點了點屏幕:“你的微信名稱啊,Z是誰?寶寶又是指誰?”
傅靖琛撐著桌子,盯著宋雲諫懷疑的眼神:“宋老師從什麽時候就想問了?”
宋雲諫坦白:“當時看到的時候就想問了,不過那時候時機不太成熟,關系有些尷尬,現在不一樣了,我敢問了,傅總不敢答嗎?”
一個堂堂集團領導,取一個這樣玩笑的名字做微信名稱,這一點也不符合傅靖琛的行事做派,就是在跟他的戀愛關系中,傅靖琛也從未叫過他“寶寶”這麽肉麻的稱呼,卻能把這種肉麻的稱呼當做工作微信的名稱,也不怕底下的員工誤會了什麽。
宋雲諫看到時候就在想,這一定有特殊的含義,一定是個對傅靖琛很重要的人,偶爾閃過他養了小朋友,小朋友叫他改的這種想法,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傅靖琛不是小孩子,不會把感情和工作混為一談。
一個肉麻的稱呼做私人微信還好,工作微信的意義就不同了,正經男人很少那麽做,因為一個稱呼有時也會觸碰到尊嚴,也有歧義等性格猜測問題,人在外面,都盡量做著符合自己身份的事。
“寶寶”不是什麽奇怪的稱呼,只是傅靖琛使用的時候就不一樣了,那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做派。
傅靖琛慢條斯理地喝酒,他喝酒的樣子慵懶隨意,半點不著急向宋雲諫解釋什麽,喝完的酒杯放回桌面,提著酒瓶繼續倒滿,整個過程都是那麽的輕松自然,臉上不僅沒有被逼問的慌亂感,反而愜意得不行。
“宋老師猜猜?”傅靖琛看了眼宋雲諫,看他眼裡不悅的神采,懷疑的目光,吃醋的底色。
宋雲諫哪裡能不明白傅靖琛的心思?他巴不得看見自己露出為他癡狂的模樣,自己毫無保留地愛上他並為他大吃飛醋他只會高興的不得了,越是這樣,宋雲諫越不要如他的意。
“我想是傅總的哪個小可愛吧,”宋雲諫把手機放回去,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傅總生得這麽好,身邊沒兩個人惦記才說不過去了,憑傅總在床上折騰我的那股勁,我才不信傅總是個沒經驗的呢。”
就算他此時裝模作樣的,傅靖琛也能從他話裡察覺出他的情緒,宋雲諫拈酸吃醋的樣子讓他很有感覺,才大戰過一場的傅靖琛忽覺身下一熱。
他的目光凶悍了許多:“宋老師想知道是小可愛讓人喜歡,還是宋老師讓人難耐嗎?”
從傅靖琛的眼神裡,宋雲諫讀出他戲弄的意味,傅靖琛也是個壞蛋,宋雲諫又不服輸,兩人一時間不相上下:“我猜是我,因為小可愛要是能滿足傅總的話,剛才就不會把我又要了兩遍,我跟你待在一起的時候,真懷疑在沒有我之前你是怎麽過的。”
“不是有小可愛嗎?”傅靖琛繼續跟他鬥智鬥勇,“只是宋老師出現以後,我就想不起小可愛來了,天知道宋老師的身段有多讓人沉淪。”
宋雲諫抬起酒杯在唇邊,卻不喝,用眼神勾著傅靖琛說:“現在呢?傅總瞧我的眼神可不算乾淨。”
傅靖琛目光火熱道:“我從遇見你開始,眼神就沒純粹過。”
宋雲諫滿意地笑笑,隨後從桌子前起身,推開椅子,慢慢地走到了傅靖琛的身後,這會沒有音樂助興,兩人之間仍然情緒噴發,宋雲諫從身後抱住傅靖琛的勁腰,貼著傅靖琛的脊背說:“我要親自探探。”
說完,傅靖琛倒酒的手一緊,他的五指捏緊了杯沿,高腳杯在他手裡快要碎裂開來,那股灼熱燒到了眼角,傅靖琛眸色危險地轉過身,抬起宋雲諫的下巴說:“學生們會知道,他們的宋老師可以這麽放浪嗎?”
學生面前的宋雲諫和傅靖琛面前的宋雲諫如同兩個人,一個沉穩嚴肅高冷,一個放浪隨意火熱,宋雲諫是從哪一刻開始轉變的傅靖琛想不起來,或許根本就沒有轉變過,此時才是宋雲諫的本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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