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清說：“餓了。”

　　謝彥辰笑：“餓了？”

　　“嗯。”蘇世清慵懶地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臉：“餓了。”

　　謝彥辰深呼吸：“世清，不要撩撥我。”

　　蘇世清無辜道：“我只是陳述客觀事實，怎麽就撩撥你了？”

　　謝彥辰猛地抱住他：“我腦海裡全是昨天晚上你的樣子。”

　　“那你好好回味吧。”

　　“以後還可以嗎？”

　　“不行。”蘇世清掀開被子，起床，赤腳踏在松軟的地毯上。

　　青年人美好的軀體，遍布曖昧的痕跡，蘇世清徑直走進浴室：“在我沐浴好之前離開。”

　　謝彥辰不滿道：“為什麽？”

　　“很久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喜歡混淆工作和生活。”蘇世清說：“我們之間，只能是同事關系。”

　　“世清，你不是餓了嗎？”謝彥辰轉移話題道：“我去幫你叫餐。”

　　蘇世清沒有回答。

　　沐浴之後，換上新的襯衣，蘇世清來到房間的工作室，繼續昨日的創作。

　　不一會兒，響起輕微的敲門聲。

　　謝彥辰端著餐盤，裡頭是咖啡和烤好的麵包。

　　蘇世清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工作。

　　謝彥辰問：“我用下你的浴室，可以嗎？”

　　蘇世清答：“你自己房間沒有？”

　　“壞了。”

　　如此拙劣的謊言，蘇世清都懶得拆穿：“隨便你。”

　　半晌之後，謝彥辰沐浴完畢，披著睡袍，八塊腹肌半隱半現，坐在蘇世清身邊：“我想好了，我答應你。”

　　“什麽？”

　　“我們之間，保持純粹的合作關系，同事關系。”

　　蘇世清愣了一會兒，鉛筆在畫紙上應聲折斷：“嗯。”

　　謝彥辰幫他遞上一支新的筆：“等到你足夠信任我的時候，等到彼此更加契合。我相信，我們之間會更進一步。”

　　蘇世清不置可否，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復他說：“我很好奇，你對我鍥而不舍，究竟是為了什麽？”

　　“坦誠來說，是為了肉體的歡愉。”謝彥辰毫不避諱：“我很喜歡你的熱情。”

　　“從純粹的理性角度，我很難相信你的此番說辭。”蘇世清筆端觸碰稿紙，語調清冷：“掌控肉體的欲望，是商業投資人的必修課。”

　　“那麽你呢？你覺得自己可以掌控？”

　　“當然。”蘇世清看向他：“這也是職場的必修課。”

　　“那昨晚，究竟是誰，因為欲望的驅使，跨越了職業倫理，嗯？”

　　“我不否認，但這僅僅是偶爾的失誤。”

　　“所以，你認為我的目的是什麽？”

　　蘇世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謝彥辰歎息：“世清，有沒有人說過，你實在過於薄情？”

　　蘇世清微笑：“不然？你以為我是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可以任你哄騙？”

　　“世清，我不像你，我不擅長騙人。”

　　“那你擅長什麽？”

　　“我擅長很多，比如投資賺錢、經營公司，還有床上技巧...”

　　“你對設計有什麽觀點？”

　　“非常抱歉，我對此不太擅長。”

　　蘇世清將初稿拿給他看。

　　謝彥辰說：“這些元素，讓我想到文明的交織和碰撞。”

　　蘇世清問：“如果讓你設計，你會選擇什麽作為主色調？”

　　“紅酒或海洋的顏色。”

　　“為什麽選擇這兩個？”

　　“炙熱和冷靜，浪漫和克制，熱情和理性。就像你。”

　　“勃艮第紅或克萊因藍。”

　　“確定了？”

　　“嗯。”蘇世清低頭調色，一絲不苟。

　　謝彥辰看著他工作的樣子，心底十分受用。

　　他就是為設計而生的，謝彥辰想，蘇世清是天生的藝術家。

　　*

　　很快到了晚上，第一幅設計作品的稿件已經初具雛形。

　　蘇世清停筆，正巧看見不遠處，謝彥辰聚精會神地工作。

　　穿著酒店的睡袍，露出絕頂的身材和優美的肌理，膝上放著台筆記本電腦，正凝眉思索，表情嚴肅認真。

　　蘇世清內心感歎，還真是可惜。

　　一直以來，他就很喜歡謝彥辰這款，沉穩理性嚴謹堅毅的類型。

　　沒由來的，他回想起昨天晚上，在藥物的刺激下，異常激烈的歡愛。

　　不覺舔了舔唇角，喉結滾動，謝彥辰說的沒錯，他很擅長這類運動。

　　真是可惜，蘇世清再三感歎。

　　不和職場上的人發生任何曖昧關系，是他堅持的原則。

　　更何況，謝彥辰不像是葉靖宇，不像他之前任何一位情人。

　　蘇世清很清楚，職場如戰場，謝彥辰很危險。

　　他自詡清醒又理智，他決不會允許自己犯錯。

　　不過，有謝彥辰在身邊，確實能給他帶來不少靈感。

　　至少，目前為止，他們彼此需要，屬於同一戰線的利益共同體。

　　至少，目前為此，他們彼此之間，互相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這樣就夠了。

　　蘇世清收起稿紙：“一起去吃晚飯？”

　　謝彥辰合上電腦：“好。”

　　*

　　到了酒店的餐廳，等上菜的間隙，謝彥辰接到公司的電話，臨時折返房間處理一些緊急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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