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急,他是急急乾飯人。
路橙決定逼自己一把,咬牙說:“那你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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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司宴就這樣被牽進了對門的房間。
路橙對他的五位數襯衫還是心有余悸,指尖不敢碰袖口,虛虛地搭在腕骨上。
過了片刻又嫌使不上力,索性握住他的兩根手指。
路橙對他沒存什麽防備心,隻當作一次禮尚往來的串門。
房間還保持著起床時的原生態,床上娃山娃海,一整個行李箱的破銅爛鐵各有各的去處,亂得豐富而生動。
顧司宴瞥了眼安放在枕邊的雲中君娃娃,嘴角往上牽了牽。
路橙的小噴嚏一個接一個,艱難地避開滿地亂扔的襪子和睡衣,拉著他走進了浴室。
顧司宴:“……??”
不是,攻略進度條有點快了。
他清了清嗓子,望向路橙忙碌的背影,用最正人君子的口吻說道:“我的房間也有浴室,沒必要在你這裡……”
當然,如果路橙認為有必要。
那就是有必要。
路橙從破銅爛鐵裡翻出一件寶貝:“找到了!隊長,這個送你!”
顧司宴:“…………”
他看著路橙遞過來小半瓶的六神花露水,突然釋懷地笑了。
花露水濃烈的味道壓過了松木香。
路橙的噴嚏止住了,亂跳的小心臟也穩住了。
顧司宴的心跳比他更穩,穩得快停了。
他像個剛噴過抑製劑的Alpha,喪失了一些世俗的欲/望。
隻好帶著滿身芬芳,跟在路橙身後下樓。
路橙走到樓梯拐角處,回頭可憐巴巴地眨眼問:“顧老師,你怎麽還不放過我?”
顧司宴理所當然:“我也要吃飯。”
路橙:“呵呵,隨你。”
反正西藍花和麻辣拌粉吃不到一口鍋裡去。
當顧司宴端著一盤麻辣拌粉,坐到他對面時,路橙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劉阿姨邊用圍裙擦著手,邊走過來勸飯:“小路,快嘗嘗看。最近南昌拌粉不是很火麽,阿姨專門照著視頻做的,不夠的話鍋裡還有。”
她又看向顧司宴,感歎說:“小顧從來不吃辣的,今天不曉得怎麽回事,這麽捧阿姨的場。”
劉阿姨走後,路橙問:“顧老師,你又想怎麽狡辯?”
顧司宴用筷子尖夾起一粒花生米:“路先生,了解隊員的愛好,是我刻進了DNA的職責。”
路橙:“……哦。”
不要什麽奇怪的東西都往DNA裡刻啊。
顧司宴優雅地嚼完一顆花生米,欣賞著拌粉紅潤油光的色澤,卻遲遲沒有動第二筷。
不得不說,顧老師身高腿長、坐有坐相,吃個拌粉都有商務晚宴的感覺。
就是兩人身上花露水的存在感有點強。
路橙低頭猛嗦了一口粉:“唔!”
顧司宴瞬間遞來一個擔憂的眼神。
路橙嚼嚼嚼:“嗚嗚嗚,好好吃!”
如果浦江市民的吃辣等級分為十級,他絕對是遙遙領先的一百二十級。
劉阿姨的拌粉,不過區區十二級。
路橙五分鍾乾完了一整盤粉,顧司宴還在優雅地擺弄筷子,似乎想數清拌粉裡究竟有多少粒肉末。
路橙問:“隊長,你怎麽不吃啊?”
“大人的事你少管。”顧司宴不耐煩地說,“鍋裡還有,全歸你了。”
“好耶!”路橙一走,顧司宴邁起大長腿衝到冰箱前,撈出一瓶冰鎮礦泉水。
瓶子見底,胸口灼燒般的刺痛才緩解了一點。
顧司宴長吐了一口濁氣。
他有理由懷疑嚴春和出的餿主意,是為了弑父,好繼承他的家產。
任小航來廚房拿飯後水果,看見自家隊長端著盤子,鬼鬼祟祟地溜到廚余垃圾桶旁邊。
顧司宴像個正在銷毀證據的殺手:“再看滅口。”
任小航的保命技能熟練度極高:“我是來找火龍果的,什麽隊長,我沒看到。”
“可是隊長,你嗓子怎麽啞了?”任小航謹慎地嗅了幾下,“而且你今天……真的好香啊。”
顧司宴倒完粉,沒好氣地答道:“喂貓喂的。”
香噴噴的小貓端著一大盤拌粉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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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周,顧司宴在別墅各處隨機刷新的頻率,有點過於高了。
路橙去拿小蛋糕,他在冰箱前刷新。
路橙去樓下送髒衣服,他在洗衣房刷新。
路橙偶爾不宅了,跑去花園透口氣,也能在藤蘿架下捕捉到一隻端莊散步的孔雀。
下午四點,路橙完成了今天份的練英雄任務,腦袋抵在訓練室的牆上,思想鬥爭了很久,終於忍痛點了一杯香橙酪酪奶茶。
顧司宴臨時有事出去了,空氣裡漂浮著若有若無的檀香氣息。
孔雀最近每天換一款香水,似乎立志找到一款讓他不過敏的信息素。
手機上,好久沒聯系的小陳哥發來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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