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二樓聽不見任何動靜,訓練室裡沒人。
楚瓊林肯定睡了,顧司宴……肯定不看這種有傷風化的東西。
安全,確認!
路橙隨手披了件毛茸茸兔耳睡衣,噌地躥下樓,埋頭向廚房衝去。
還沒進門,他的警告雷達就滴滴作響。
冰箱旁,顧司宴一手捏著礦泉水瓶,一手握著手機,滿臉不耐煩地說道:“你終於要回家了?”
路橙:“……?”
怎麽有人大冬天12月份喝冰鎮礦泉水啊,死男人也不怕宮寒。
喝完了也不快滾,打擾他吃小蛋糕!
“行,我明天來送一送你。”顧司宴冷笑道,“給你稍微補補課,別回家直接被打死。”
不知對方哭訴了什麽,他難得放軟語氣:“嚴春和,在外面這麽久,你媽也挺想你的,是該回去看看了。”
路橙感到全身的血液全部湧向頭頂,兩耳嗡嗡作響,手腳冰涼地扒住門框。
顏……春和?
他是顧司宴的朋友。
他在外面待了很久,他也明天回家。
路橙不信世上有這麽巧合的事。
終於被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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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橙魂不舍守地抱著雲中君娃娃,靠在床頭熬了一個通宵。
他不敢睡。
上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不能再錯過了。
上午九點左右,回廊上響起輕緩的腳步聲。
顧司宴出門了!
車庫裡的SUV昨天被邵經理開走,顧司宴只能
步行到金風灣大門再打車。路橙換了一件淺綠色的羽絨服,借著小區綠化帶的掩護,悄悄跟在他身後。
也許是心情太激動,二十分鍾的步行路程讓他追得上氣不接上氣,聲嘶力竭衝出租車司機喊道:“師傅,追上前面那輛車!!!”
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小朋友,你在拍真人秀嗎?”
路橙抬起流淚貓貓頭,半真半假地說:“那是我前男友,追不上他,你就要錯過一段世紀純愛之戀!”
司機師傅哪敢說話,一腳把油門踩到了底。
兩旁的街景飛速倒退,顧司宴並沒有前往哪個郊區的養豬場,在商業區的十字路口下了車。
好巧不巧,附近就是長海國際公寓。
路橙很熟悉這邊的地貌,跟蹤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顧司宴在一家咖啡廳門前停下,單手插/進黑色風衣的衣兜,冷漠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沒多久,一個身穿嘻哈風塗鴉羽絨服的高個子男人從街對面小跑過來。顧司宴哂道:“我兒,你遲到了2分37秒。”
嚴春和:“兒這不是不願意離開義父嘛。”
躲在公交車站牌後的路橙屏住了呼吸。
這個聲音!!!
顧司宴還挎著一張冷臉,嚴春和又尋思了一個新借口:“我家貓貓最近老是拉肚子,讓韓響幫我上門看看,他到了我才能——”
一個粉毛少年突然現身,一步步地朝他走近,淚流滿面地喚道:“小顏哥。”
嚴春和:“???”
顧司宴的臉色瞬間煞白。
路橙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哭。
一著急,眼淚就自己往下流,根本止不住。
嚴春和徹底懵圈:“你在叫我?我們認識嗎?”
顧司宴冷硬地說:“他沒有叫你。”
嚴春和:“他說小嚴哥,不叫我難道還叫你!”
顧司宴:“……”
路橙難以置信,提高聲調問道:“你不認識我?你怎麽可以不認識我?”
等待得太久了,真正見到本人,路橙反而語無倫次,喉嚨像塞了兩團浸過冰水的棉花:“你不是看過我直播嗎?我是小路!小鹿要上分!你是[練習003]!”
“我知道有些突然,但我真的很想見你一面。”路橙的眼淚滴滴答答往下淌,“你不要裝作不認識我!”
嚴春和一拍腦門:“艸!”
他好像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他向身旁的顧司宴投去驚恐的眼神。
顧司宴縈繞著黑騰騰的殺氣,似乎正在沉思把他毒啞還是直接掐死。
嚴春和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推開咖啡廳的門,先溜為敬:“外面冷,我們進去說好不好?”
媽的,他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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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橙手捧一杯黑糖珍珠奶茶,縮在卡座的一角,堪堪止住了眼淚。
“你為了找你的網戀野王,跟蹤我到這裡?”顧司宴幾句話厘清來龍去脈,“我只能告訴你——對不起,世上聲線相似的人很多,你找錯人了。”
路橙:“不可能!他就是小顏哥。”
“好好好,他是國服野王對吧?”顧司宴轉過頭拷問嚴春和,“這賽季雲中君出肉打野刀,還是攻速打野刀?”
嚴春和:“……”
顧司宴:“如果遇見對面的強勢打野,紅開還是藍開更有利於守住野區?”
嚴春和:“…………”
顧司宴:“一個最簡單的問題,雲中君被動撕裂buff的上限是幾層?”
嚴春和忍無可忍:“顧司宴你不要太過分了!鑽石崽沒有人權嗎,我又沒說自己是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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