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橙:“誰?”
顧司宴:“聯盟紀律委員會。”
路橙:“……??”
委員會是聯盟紀律管理團隊的核心組織,委員長姓冷,競圈的人當面稱呼她冷姐,背後叫她冷面閻羅。
冷姐非大事不出面,涉及假賽、開掛、嚴重輿論風波的選手,經委員會討論並簽署公告,將被吊銷職業選手資格,永久禁賽。
圈內流傳著一句話,冷面閻羅找上門,立馬卷鋪蓋走人。
十幾平米的小會議室裡擺了一張方桌,冷姐、楚瓊林、顧司宴各坐一邊,弄得跟三堂會審似的。
路橙弱小可憐無助地看了看三人,思考一會兒是先哭還是直接裝病暈倒。
冷姐打開文件夾,劈裡啪啦說了一串術語:“贍養費屬於家庭內部糾紛,委員會不予干涉。然而,Deer選手與父親的矛盾引發了過高的關注度,導致外界質疑聯盟電競選手的整體素養。”
她的眼瞳呈現一種無機質的深灰色,像鷹的眸子,有一種看穿人心的魄力:“對此,選手本人有什麽想說的?”
路橙一哽:“我……”
他沒想到冷姐連客套話的過場都不走,上來就是真刀真槍的質詢。
顧司宴突然開口:“打斷一下,我認為Deer選手與路鴻程不屬於家庭糾紛。路鴻程未盡到撫養義務,且要求的贍養費金額遠超出法律規定的合理范圍。”
路橙:“就是就是!十四歲的時候他與我媽離婚,就沒再管過我!”
楚瓊林維持著優雅的微笑:“Deer選手才剛滿十八歲,路鴻程卡著點要錢,也太心急了一些。”
冷姐看著護崽心切的兩人,輕歎了一口氣,翻到文件夾的下一頁:“至於打架鬥毆的指控,這涉及治安管理處罰,甚至刑事犯罪。”
她頓了頓,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不過見到Deer選手本人,我倒是不太相信你有致人傷殘的意願和能力。”
“姨姨,我超柔弱的。”路橙乖巧地眨眨眼,“隊長一隻手就可以霸凌我。”
顧司宴:“?”
楚瓊林:“咳咳!”
路橙:“……”
他差點忘了對面是凶名在外的冷面閻羅。
純屬自掛東南枝,掛的還是顧司宴。
路橙比剛才為自己辯解還著急:“沒有霸凌,沒有霸凌!隊長對我很好,KG的所有人也都很好,我就是打個比方。”
顧司宴補充:“路鴻程有過不少民間借貸行為,一直被社會人士追債,他手指殘疾應該是某位債主的手筆。”
冷姐問:“如果我想調查的,是Deer選手在SRG戰隊時的所作所為呢?”
顧司宴:“……”
他還想繼續幫路橙辯解兩句,路橙搶話說:“我是正當防衛。”
“我沒有可以提交給委員會的證據。”路橙咬緊牙關,“但我當時絕對是正當防衛!”
他抬頭直視冷姐的深灰色眼睛,發了個最毒的毒誓:“我要是說謊的話,這輩子不能上賽場,還會再落到那個人手裡。”
顧司宴喝道:“夠了。”
路橙感到莫名其妙,顧不上冷姐在場,懟道:“凶什麽呢,死男人!”
他就是舉個栗子而已!
“我沒有其他問題了。”冷姐說,“之後的發布會上,就這麽澄清。”
路橙:“啊?”
什麽發布會,哪裡來的發布會。
楚瓊林為他解釋:“委員會考慮到輿論壓力,打算在小組賽結束後,安排一場新聞發布會。”
冷姐說:“聯盟紀律管理團隊不會冤枉任何一位選手,但SRG的相關問題暫無證據,可能損害其他戰隊名譽,請避免談論。”
路橙鼓起勇氣問道:“如果我找到了證據呢?”
“我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錯的人,不管等待他的是規則的懲罰,還是法律的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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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組賽雙循環第一輪結束,奮戰一周的選手們集體休賽一天,為第二輪比賽養精蓄銳。
休息日,路橙一覺睡到中午,漫長的夢境混亂倒錯,冷姐居然成了他的初中思政老師,甩著教鞭叫他站起來回答問題。
黑板上有一行粉筆字:“路鴻程該判幾年?”
路橙瞬間頭腦空白。
作為資深學渣,他患有每個小學渣都懂的絕症——老師恐懼症,上課一站起來就宕機。
幸好他有個長得很像顧司宴的同桌,遞過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無期。
“老師,是無期!”
路橙睜開乾澀的雙眼,摸過手機,登錄[鹿鹿子]的帳號。
昨天驚心動魄的委員會質詢結束,他一回俱樂部,就給[練習003]發了一篇小作文。
[練習003]最近的上線時間神鬼莫測,他們的
聊天內容,也逐漸從豬場故事會,演變成了普法小課堂。
[鹿鹿子]:(以上省略200字)哥哥,隊長說他找到證據了。
[鹿鹿子]:我怎麽就不信呢。小貓撓頭.jpg
[鹿鹿子]:總覺得買凶鯊人的可能性更大耶。
凌晨4點,小顏哥回復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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