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曾經的隊友[SRG. Warning],我們是最親密無間的夥伴。”
“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是否還記得我?”
嚴春和注意到韓響煞白的臉色:“響子哥,你怎麽了!?”
“我,沒,事。”韓響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回答,突然深吸一口氣,揪住嚴春和的衣領,“老板,你是不是能隨便進出後台?”
他自嘲地笑了笑:“帶我去找顧司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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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指還疼嗎?”
路橙擰乾熱毛巾,輕柔地敷上顧司宴的左手。
顧司宴皺眉答道:“好疼。”
路橙急了:“宋隊醫,你快過來看看呀!”
隨行的宋隊醫翻了個大白眼,冷笑著說:“他以前連打六個小時巔峰賽都不嫌疼,你倒心疼起他來了?”
路橙:“……”
路橙:“死男人,你怎麽可以騙我!?”
顧司宴還是死不悔改:“我覺得我疼。”
“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路橙泄恨似的揉揉搓搓,把他的手包成了一個大毛巾卷,又在最上方扎了一個小蝴蝶結。
楚瓊林見縫插針地說了一句:“小司宴手疼是吧?下一把按我們約好的戰術,換賀朝元上。”
顧司宴原地化身薛定諤:“沒事,好像也不是那麽疼。”
楚瓊林笑容溫柔,語氣卻不容置疑:“那也得換賀朝元,畢竟——”
選手休息室外響起敲門聲,嚴春和賊頭賊腦地鑽了進來,衝KG全員揮揮手:“那個,打擾一下……”
路橙:“小嚴哥,你怎麽隨便進後台啊?”
嚴春和狡辯:“我可不是隨便進,我有重大任務在身。學霸,出來一下?”
顧司宴:“???”
他感覺渾身傷病都痊愈了,武德充沛,能一拳打十個嚴春和:“抱歉,給我三分鍾,解決一下不孝子。”
一見到門外的韓響,他立刻換上肅然的神色:“韓先生?”
韓響饒有趣味地打量著顧司宴手上的蝴蝶結,羨慕地感歎道:“你們感情真好。”
調侃完畢,他開門見山地說:“給我聯盟紀律委員會的聯系方式。”
顧司宴立刻猜到了他的來意:“你想好了?”
韓響:“嗯。”
顧司宴:“你確定可以嗎?”
韓響:“確定,一擊必殺。”
他緩緩垂下頭,聲音虛弱但堅決:“我保留了一段錄音……和當時的衣服。”
第94章 總決賽(三)
嚴春和站在一旁聽兩人打啞謎,CPU都快燒幹了:“什麽錄音?什麽衣服?”
“以你的智商很難聽懂。”韓響存下聯盟紀律委員會長冷如霜的電話,向顧司宴道了聲謝。
他頓了頓,慨歎道:“聽不懂也挺好的。”
嚴春和一改學渣擺爛的本性,纏著他問十萬個為什麽。
韓響不勝其煩,隨口扯了個謊:“我送外賣路上撞到闖紅燈的傻叉,把飯盒灑了,顧司宴找客服投訴我。所以保留了當時吵架的錄音和弄髒的外賣服,打算向紀律委員會舉報他。”
他自己都嫌離譜的故事,嚴春和卻信了,皺巴著一張臉問:“你沒摔傷吧?”
韓響:“……”
他好像不太擅長應付別人的關懷,無所謂地笑道:“小爺我銅皮鐵骨,好了傷疤忘了疼。”
“唉,顧司宴從小就愛記仇,但其實是個好人。”嚴春和鈍感力十足,大腦皮層自動過濾人世間的醜惡,對誰都能掏心掏肺地好。
這一刻,他好像真成了兩位朋友中間的夾心糖,為難地勸說道:“當然啦,你是大好人。所以放過他一次嘛,生氣傷身體。”
兩人驢唇不對馬嘴,卻奇異地跨頻交流。
韓響問:“我放過了他,他會放過別人嗎?”
遲鈍如嚴春和,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韓響真動了氣,絕不可能只是因為一盒潑灑的外賣。但憑他的腦子實在想不明白原委,只能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
韓響就見不得這蠢樣子。
若有若無的歎息,飄散在漫長曲折的回廊。
他向嚴春和招招手:“回去看比賽吧,傻子。”
“怎麽了,隊長?”
SRG的中單低頭灌完最後一口冰美式,一不留神,險些撞上前面的洛言冰。
洛言冰站在回廊裡,猶疑道:“沒事。”
他煩躁地揉揉太陽穴。
大概是總決賽壓力太大,眼花了。
剛在采訪裡懷念了一下Warning,就幻視韓響本人出現在賽場後台。
路橙可愛但實在愚蠢,韓響這種漂亮又聰明的人,更符合他的口味。
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委曲求全。
要不是被醫院確診了重度抑鬱,成天尋死覓活的,他還想多留他一段時間。
洛言冰繼續向前走。
回廊裡的LED小屏幕,正在回放賽場觀眾席的鏡頭切片。嚴春和渾然不知自己的傻笑已被導播的鏡頭捕捉,他身旁,一張顏值令人驚豔的臉龐一閃而過。
洛言冰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像是要裂開。
他不可能忘記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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