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棲神情淡然:“因為你聚眾鬧事,涉嫌故意傷害他人, 這個理由夠嗎?”
“我打我自己的老婆理所當然!。”陶萬坤冷哼一聲, “倒是你, 這麽關心那個臭婆娘, 不會也看上她了吧。”
陶萬坤語氣凶狠,在提及艾青紅的時候, 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阮明棲神色不變, 眼中有寒芒一閃而過。
“也是, 那婆娘雖然人賤了點,臉長的是真不錯。”
陶萬坤明顯就是故意的, 在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阮明棲的表情。
阮明棲很清楚,他想挑釁自己。
“你妻子還真是悲哀,嫁給你這種沒出息的男人。”
阮明棲也絲毫不慣著,知道陶萬坤這種人大男子主義情節嚴重,直接貼臉開大。
“你說什麽!”陶萬坤聽到沒出息三個字,整個人都炸了起來,“你說誰沒出息!”
“幹什麽,坐下!”
“坐下!”
接連兩聲呵斥響起,在他身後站著的派出所民警立馬將人按住。
縱使陶萬坤力氣再大,到底扛不住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的按壓。
“我說錯了嗎?”阮明棲反問,“你家暴毆打妻子,導致艾青紅身上傷痕多達八十余處,其中用煙頭燙傷的三十處,熱水燙傷兩處,刀割二十八處。”
“甚至懷疑她所生的孩子不是你親生,將孩子以兩萬塊錢的價格賣掉,已經涉嫌故意傷害,和拐賣婦女兒童。”
姚盼盼把艾青紅的驗傷報告發了一份電子版過來,看到內容時他們都震驚了。
醫生幫艾青紅處理檢查時,竟然在她的大腿內側發現一大片燙傷痕跡。
在家裡做初步的傷口包扎時,艾青紅出於戒備心理,並未告知醫生自己的腿上還有傷。
直到心理醫生的介入,獲取她的信任後,艾青紅才與眾人講述自己被人販子拐到下楓村,賣給陶萬坤做妻子的經過。
艾青紅原名叫邵向麗,是雲禾省高山縣人,初中畢業後為了賺錢給家裡減輕負擔進城打工。
卻沒想到剛下火車就遇到了人販子,被拐賣到了下楓村。
人生地不熟,沒有手機沒有錢,為了怕她逃跑,陶萬坤把她關了起來。
她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可是每次逃跑都會被抓回來,緊接著等待她的就是一頓毒打,以及被關到潮濕悶熱的地窖中去。
“陶萬坤,虎毒尚且知道不食子,你比畜牲還不如。”
陶萬坤愣了一下,怎麽也沒想到阮明棲能查到十幾年前的事情,瞬間眼神有些躲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陶萬坤今年已經六十幾歲,艾青紅長期辛苦勞作,看起來比同齡人年歲要大一些。
盡管如此,和陶萬坤站在一起也不像是夫妻,更像是父女。
阮明棲又怎麽會不不知道他在說謊的,不想正面和警察交談。
“事情究竟是怎麽樣,你自己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
“成天賺了兩個錢就知道喝酒,喝醉了就回家打人,現在敢做不敢當的,我說你沒出息哪裡說的不對?”
陶萬坤猛然抬頭,一雙眼睛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充滿了紅血絲,凶狠的樣子令人膽寒。
“老子打他怎麽了,那是她活該,誰讓他給老子帶綠帽子的!”
陶萬坤被激怒,氣勢洶洶的說道:“讓她去鎮上賣個香腸她也能勾三搭四,誰知道她生的那個孩子是誰野種。”
此時他也顧不得許多,關於陶萬坤買賣婦女兒童,根據艾青紅的供述,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
艾青紅被拐賣後,其父親去當地派出所報過警,也為了找人錄入了DNA樣本。
經過雙方DNA比對,可以確定艾青紅就是十幾年前丟失的邵向麗。
因為女兒丟失,艾青紅本就患病臥床的母親直接哭瞎了眼睛,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抱憾離世。
為了找尋女兒,艾青紅的父親在外奔波,在五年前的除夕夜裡被車撞死。
如今就算能離開下楓村,艾青紅也“無家可歸”,等待她的不是就久未見面的父母,而是荒山山的兩座孤墳。
艾青紅得知父母因為自己丟失的緣故雙雙離世,在醫院哭暈了過去。
一個家庭被坑害到如此地步,買賣人口的惡徒竟然還在叫喊自己冤枉。
所有人都沒想到,一起命案竟然還會引出十幾年前的人口拐賣。
“被你賣掉的那個孩子,你賣給誰了?”阮明棲問道。
陶萬坤一口咬定:“我不知道,那個野種估計早就死了。”
話音剛落,一旁做筆錄任獻聽不下去,用力一拍桌子:“什麽態度,說人話都不會了?”
不僅僅任獻聽不下去了,在一旁守著的派出所民警的臉色也都黑了。
不管他們怎麽問,陶萬坤都不肯說出孩子的去向。
江序洲和林培鑫在外頭等著,派出所的審訊室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坐在外頭都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動靜。
時不時就能聽到裡頭傳來拔高音量的喊聲,隨後就會有拍桌子的聲音響起。
“師父,下楓村的村長在外頭轉悠好久了。”
楊彬抱著剛買回來花卷,嘴裡還有一口沒咽下去,說話有些含糊。
江序洲卻一下聽懂了他在說什麽,目光朝著外面方向看去,正好和胡光明向裡張望的眼神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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