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裡的詢問我也說過了,今天是我兒子的抓周宴,我們都為了今天做了很久的準備,要是知道他會出意外,我就攔著不讓他回來了。”
說著,辛曼臉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眼圈不自覺的泛紅,連帶著說話都已經帶上了哭腔。
江序洲一直在觀察著她的反應,盡管辛曼打扮的非常靚麗,眼下的烏青和神色的疲態是藏不住的。
在提及吳方成時,會忍不住的哽咽,可見是真的傷心。
“我們夫妻感情很好,雖然是相親認識的,但在結婚前談了五年的戀愛。”辛曼吸了吸鼻子,“結婚後我就沒有出去工作,一心打理著我們的小家,有了孩子後,方成雖然很忙,但都工作空閑下來的時間都會空出來陪我。”
辛曼說了很多她和吳方成之間的事情,包括兩人的相處細節。
阮明棲不僅沒有打斷,還時不時的給予反饋,好讓她能夠繼續說下去。
林澄覺得奇怪,明明走訪調查大多都是以警方詢問為主,怎麽到了阮明棲這裡反倒是讓死者家屬在主動說。
盡管帶著疑問,林澄還是默默的聽著,堅信隊長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半個小時過去,林澄聽的都覺得要嘴巴幹了,阮明棲才開始問問題。
“昨天晚上您和您丈夫通電話是在幾點?”阮明棲說,“為了做筆錄,麻煩您再說一次時間點。”
辛曼點頭:“是在十一點零三分的時候,用家裡的座機打的。”
“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調查一下通話記錄。”
阮明棲也順著她的話說:“好,這個信息我們會進行核實的。”
“您丈夫昨天在打電話的時候有異常的情況嗎?”阮明棲問道。
辛曼垂眸思索,仔細回想起昨晚與吳方成的電話:“沒有什麽異常,我們的話題都在聊兒子,那時候時間太晚了,孩子都睡了,不然換做平時打電話,他們父子倆都要得說兩句的。”
“那您知道您丈夫在外有沒有跟什麽人結仇怨嗎?”
辛曼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很平靜的說道:“不會的,我丈夫脾氣性格都很好,從來不會在外面和人結怨。”
說完,辛曼的眼淚又出來了:“到底是什麽人非要置他於死地,下這麽狠的手。”
哭泣聲頓時在客廳中響起,阮明棲和江序洲對視一眼,眼中情緒多少帶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該問的也都問的差不多了,三人起身準備離開。
辛曼立即調整好情緒,送他們出門。
在阮明棲他們離開前,辛曼將人叫住:“阮警官,我什麽時候可以接我丈夫回家。”
阮明棲沒有給予一個明確答案:“案件還在調查中,能接走時就給您來電話的。”
辛曼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神中顯得有幾分落寞和難過。
強忍悲傷的情緒,跟對方告了別。
在往外走的路上,林澄感歎一句:“真可憐,孩子周歲的時候爸爸沒了,等以後孩子長大了該多難過。”
林澄的感慨並沒有得到阮明棲和江序洲的回應,兩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隊長,江顧問,你們是發現什麽不對嗎?”林澄後知後覺的問道。
阮明棲:“回車上再說。”
返程的路上,阮明棲挑起了剛剛的話題:“你們覺得辛曼剛剛的回答表現的怎麽樣?”
林澄不明所以:“挺好的,所有問題回答的都很詳細,給我們節省了很多時間,他們夫妻感情也很好,應該不存在情變的可能。”
就剛剛辛曼在說她和吳方成之間的相處方式,要不是在辦案子,高低得羨慕一下,完全就是知心愛人。
“你怎麽想?”阮明棲想聽聽江序洲的看法。
“情緒很穩定,時間點也非常的詳細。”江序洲說。
阮明棲就知道,剛剛他們兩個對上的眼神,心裡的想法是一樣。
“什麽意思啊,時間點詳細是什麽問題嗎?”林澄有些懵,不明白他倆在打什麽啞謎。
阮明棲側著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
江序洲余光看到他的動作後,減緩了車速,免得待會兒一個急刹,這個不好好坐著的同志往前衝。
“吳方成死亡的突然,在得知親屬死亡的第一時間難過震驚,情緒應該非常的複雜,參考那些結案時來局裡領回被害人的家屬的狀態,你覺得在這種刺激之下,會將時間記得這麽清楚嗎?”阮明棲反問。
“那也許辛曼就是會特意記得時間也不一定。”林澄覺得這樣的說辭有些勉強。
阮明棲說:“剛剛你也提到了,辛曼對於她和吳方成的事情都描述的非常詳細,我們問到的沒問到的都有提及,如果十一點零三分這個時間點有什麽特殊,她應該會有解釋,但她沒有。”
江序洲補充一點:“在說到時間點的時候,她還提出我們若是不相信可以去調查通話記錄,存在強調的成分,似乎在提醒我們要去查。”
“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阮明棲說,“假設辛曼和吳方成的死有關系,通話記錄這個時間點將會在一定程度上給她製造不在場的證明。”
“如果吳方成的死和她沒有關系,很大的可能她隱瞞了對自己不利的消息。”
完成變道後,江序洲語氣平靜:“另外在她回答問題的過程中,情緒都非常的穩定,盡管在哭都非常的克制,她的情緒就好像是計算好的一樣,回答到什麽內容時該有什麽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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