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著腰悄悄從後面溜走了,盡管動作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講台上的老師看見。
老師往後面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對上阮明棲幫江序洲放風的眼神。
目光對上的一瞬間,阮明棲愣了一下。
這運氣,沒誰了。
很快阮明棲就反應過來,朝著講台上的老師敬了個禮,隨後一把抓住江序洲手拔腿就跑。
突如其來的動作直接給老師整懵了,反應過來後忍不住笑罵了一句:“臭小子。”
“老師你說什麽?”前排的同學隱約間似乎聽到了老師罵人,一副懷疑自己聽力的表情。
老師立馬收斂住笑意繼續講課,絲毫不受剛剛那個小插曲的影響。
說來也是緣分,阮明棲在京海一中讀書時,也是他在做班主任。
阮明棲成績很好,就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樣,脫了校服站在校後門,那凶巴巴的樣子像極了要收保護費的小流氓。
平時也是個刺頭,總愛乾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好奇心重不說,奇思妙想還多,逃課上網對他來說更是家常便飯。
阮明棲成為一名警察,還是一線的刑偵警察,這對他而言是一件意外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江序洲被拉著一路小跑,從五樓一直跑到教學樓底下才停下來。
“你這樣拉著我跑,感覺我們在逃課。”江序洲感冒還沒完全好,五樓跑下來輕微有些喘。
阮明棲卻笑了:“是不是有種很懷念的感覺。”
江序洲也笑了:“嗯,懷念,唯一慶幸的是不用擔心被抓,周一去升旗台上念檢討。”
阮明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給他氣笑了:“就這一次檢討你記這麽多年,江序洲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記仇。”
江序洲勾了勾嘴角:“畢竟人生唯一一次,想忘都難。”
阮明棲似乎也是想起當時的倒霉相,笑出聲來,他也是沒想到會這麽寸,摸到球不過五分鍾,教導主任就來了。
他們二人年齡差六歲,江序洲還在讀高中時,阮明棲大四。
臨近寒假的,提前回家的阮明棲閑著無聊輕車熟路的翻牆進一中,“勾搭”正在上晚自習的江序洲跟他出去打籃球。
兩人不出意外的被巡視教導主任給抓了,給拎到辦公室好一頓呲。
阮明棲自己也是沒想到,老班這麽不近人情,他一個已經畢業多年的人被拎回來,在某個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和江序洲一起上台念檢討。
這也是江序洲人生中喜提的第一份檢討,拜阮明棲所賜。
玩笑過後,兩人迅速回歸正題,畢竟今天回來學校也不是來玩。
江序洲問出了在校長辦公室時就想問的問題:“為什麽調查嚴展,昨天的取樣DNA有問題是嗎?”
阮明棲也沒打算瞞著他:“是,嚴教授的樣本和昨天我們昨天找的其中一份骨頭樣本提取到的DNA具有親緣關系。”
第7章
在阮明棲把他叫來學校的時候,江序洲心裡就有些預感了,卻沒有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如今親耳聽到答案的證實,心情非常的複雜。
幾次深呼吸的後,江序洲詢問:“是什麽部位的骨頭?”
他似乎在抱著一絲期待,如果是尺骨、橈骨哪怕是脛骨腓骨都行,人也興趣還活著,只要還活著,他們總還有機會把人救回來。
阮明棲卻敲碎了他的期待:“骨盆。”
林培鑫檢查過了,他們帶回去的骨盆雖偏小了一些,但整體粗壯骨骼厚重,並且入口處是近似心臟狀,呈現漏鬥型符合男性骨骼特征。
“你昨天是因為什麽起了疑心?”江序洲想知道是什麽讓阮明棲會想到要提取嚴教授的樣本進行比對。
阮明棲很直接:“行動軌跡,以及嚴展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中的地點是在案發現場附近。”
嚴展下落不明,且曾經在拋屍現場,年紀與被害人相當,出於排除目的,這個檢驗也必須得做。
如今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局裡卻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開心。
十七歲的年紀,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卻以這樣的方式被畫上了句號。
一樁失蹤案變成了凶殺案,無疑是給這起案件蒙上一層陰霾。
江序洲眸色沉了下來:“局裡和家屬那邊聯系了嗎?”
“還沒有,我先扣下了,打算先過來看看學校這邊的情況再和家屬聯系。”阮明棲說。
已經有了線索,家屬那邊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阮明棲把江序洲叫過來,一方面因為他所學的專業,與韋文山教授與警局的關系,另一方面則是他既然是作為問題的發現者,也許會有一些知道的線索。
“我知道的線索不多,嚴老昨天在警局裡時,已經把我看過的資料都已經交出去了。”
江序洲把昨天自己臨時被韋教授喊去學校的事情都和阮明棲說了一遍,阮明棲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顯然這個答案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過剛剛在教室裡我有新的發現。”
沒等阮明棲說什麽,江序洲先把知道的信息拋了出來。
江序洲把自己剛剛在嚴展座位上拍攝到的照片遞給他看,其中就包括在桌面上用鉛筆寫下的小字的。
越往下看,阮明棲眉頭皺的越緊。
嚴展的課本上有非常多用筆畫出來的凌亂痕跡,並且劃痕非常的深,割破了好多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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