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洲剛要伸手去夾一塊魚,一碗挑好魚刺的魚肉就放到面前。
“看我幹什麽,看魚。”阮明棲說,“也不知道挑乾淨沒有,你自己注意點別又卡刺了。”
江序洲唇角微微揚起,聽他的語氣有幾分不耐煩,可挑魚刺的動作卻熟練又認真。
“知道了。”
接著又挑了小半碗,阮明棲才開始喝自己碗裡溫度都有些涼了的粥。
江序洲喜歡吃魚,還是屬於又菜又愛吃,逢吃魚就卡刺的倒霉蛋。
有兩次卡刺嚴重到話都說不出來,給阮明棲嚇的不輕,打那以後只要阮明棲不在,江序洲就不會去碰魚,哪怕自己非常的想吃。
阮明棲也知道他在忍,所以每次點菜也都會給他點個魚,然後一邊絮叨一邊又兢兢業業的給他挑魚刺。
吃飽喝足,可算是能夠回家了。
阮明棲的家所在的小區是一梯兩戶,阮家和江序洲家裡關系好,他們二人更是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好的能同穿一條褲子。
當初買這套房子的時候,為了互相有個照應,阮明棲和江序洲就買了兩對門的房子,一起回家也方便。
阮明棲洗漱完,躺在床上思考了一會兒案件情況,終是抵不過身體的疲憊沉沉睡去。
另一邊的江序洲洗漱完,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不知在思索什麽。
明明坐在警局的長凳上時困意擋都擋不住,如今可以休息了,卻是半點瞌睡都沒有了。
他睡眠情況一直都不是很好,比較嚴重的時候需要靠安眠藥才能睡。
一般人吃了感冒藥都會很快就犯困,可他卻是一點影響都沒有,愣是在落地窗前坐到了凌晨三點。
……
第二天一早,阮明棲是被局裡的一通電話吵醒的。
阮明棲看了一眼,是應時來找他了。
他們和轄區派出所要了監控,監控的角度卻好巧不巧的避開了那個位置。
只要靠牆走,完全可以避開監控進入巷子。
監控這條線索斷了,被害人的年紀在17歲左右,在沒有家長報警有孩子失蹤的情況下,他們只能去各個學校了解一下,有沒有學生近期沒來學校上課的。
京海市高中、中專、職校數量不少,他們只能分散開去了解情況。
阮明棲動作利索的從床上起來,下樓就看到小應同志蹲在自己的車前,手插在另一隻手的袖子裡。
眼看阮明棲過來,應時將手從袖子裡掏出來,伸到他面前。
“嗬,袖裡掏蛋,好功夫!”阮明棲笑著接過他遞來的茶葉蛋,還是熱乎的,可見保護的有多好。
應時:“……”
怎麽聽著就那麽別扭呢?
兩人離開後不久,江序洲也從樓上下來,開走了剛剛停在阮明棲車位旁邊的那輛。
江序洲似乎很熟悉那個地點,導航都不需要開起來。
一個小時後,江序洲到達自己的目的地。
京海兒童福利院。
福利院的院長原本是在院子裡和小朋友在玩,看到江序洲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很快反應過來後,笑著過來給他開門。
江序洲的車子後備箱裡有很多給福利院孩子準備的禮物。
年紀稍大一些的小朋友立馬跑出來,一口一個“哥哥”叫著,好像在進行比誰叫到大聲比賽似的。
在小朋友的幫助下,後備箱裡的東西很快都搬完了。
“你上次問的東西我找到了,現在就在辦公室裡。”院長和江序洲被留在了後面,猶豫片刻後,院長還說了自己想說了很久的話“小江,要是實在找不到就放棄吧,警察都沒有辦法,我們又還能做什麽。”
第4章
江序洲視線打了個轉,並沒有多說什麽。
院長將一個檔案袋交給江序洲,裡面的內容不多的,加起來不過幾頁紙,卻是那個人的一生。
紙張的分量一瞬間就沉重了不少,江序洲目光停留在榮譽那一欄。
獎項算不上特別多,但都非常的有分量。
“小江,聽阿姨一句勸,算了吧,別再往下查了。”
其實院長心裡也是很矛盾的,她是想要知道沈昔的死亡原因,卻害怕調查這件事的江序洲會有危險。
畢竟這個案子若是這麽好解決,警方就不會這麽多年都沒有偵破。
他們已經找到所有能找的線索,可惜最後線索都斷了,所有人都盡力了。
“沈阿姨,您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江序洲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院長卻聽懂了他的意思,無奈的歎了口氣。
沈昔是福利院的孩子,也是江序洲的初中同學。
也許換一個說法應該更加貼切,他的對手。
在學校裡,兩人不管是月考還是競賽,分數都相差無幾。
相比起性子淡漠的江序洲而言,沈昔就像個小太陽,不管見誰臉上都掛著笑,在學校裡人緣很好。
初升高升學考,更是在提前批保送考試中以第一名的成績被被錄取了京海一中。
只是,在提前批學生坐著校車去報到的那天,他們失蹤了。
連人帶校車,車上三十名學生,以及老師和司機都不見了。
八年前,8·25校車失蹤案在當時引起了巨大轟動。
在警方的大力搜索下,最終只找到了老師和司機的屍體,校車及車上的三十名學生至今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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