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現場看到害怕很正常,我實習的時候也怕,比你現在好不了多少。”阮明棲說,“那時候我害怕睡不著,就老給你打電話,你還記得嗎。”
江序洲點頭:“記得,你老打擾我學習。”
阮明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直接給氣笑了:“我哪次打電話不是五分鍾就給掛了,那五分鍾能影響您老學習多少知識點,就這麽惦記那五分鍾?”
“嗯,我急需那五分鍾。”江序洲忍著笑意,故意說道。
阮明棲怎麽會聽不出他是故意,可還是被梗了一下:“你可一邊完犢子。”
“你讀書的時候我要是不打擾你學習,都懷疑你要成書呆子了,都沒點課余生活,要不是哥帶著你玩,你的高中生涯回憶起來可就剩學習了。”
江序洲點頭,這點他承認。
阮明棲的聲音豐富了他的童年、少年的所有時期。
“所以這是你帶我逃課打籃球被罰寫檢討的理由?”江序洲臉上帶笑的反問。
阮明棲頓時翻了個白眼:“這天沒法兒聊了,盡記些不好的,趕緊吃飯,一會兒都涼了。”
……
守了一晚上後,梁聲度過了危險期,只等情況好一些,就能進行審訊。
一直到第三天,梁聲的情況好些了,也能開口說話了,阮明棲帶人去了醫院。
看到阮明棲的那一刻,梁聲的情緒非常激動,甚至可以說是期待。
對於案件過程一一供述清楚。
他的家族患有遺傳性血液病,目前這類病症是無法治愈的,一旦患上就是在給生命倒數。
過程痛苦不堪不說,心理的折磨更是難以忍受,眼看父親和哥哥因為病痛的折磨相繼離世後,他開始打起了給自己養血庫的主意。
他不甘心等待死亡的到來的,別的醫生救不了他,就選擇自救。
梁聲認為自己換了血,也許就能避免病發,所以他利用自己醫生的職務便利,暗中收集與自己血型一致的病人的信息。
可AB型Rh陰性血實在是太特殊了,他工作了這麽多年才碰上了那麽幾個。
高海就是其中之一,他想自己救了他一命,那他也救自己一命,算是報恩了吧。
本就缺乏父母關愛的高海碰上了蓄意接近的梁聲,高海以為他是真心對待自己好的,完全拿他當自己的父親看待。
卻沒想到,最終了斷了他性命的人,就是他最信任的梁聲。
兒子的紅斑狼瘡放大了梁聲對血液病的恐懼,他本來沒想殺高海的,可是高海的心臟太脆弱了,兩人打鬥間竟然一口氣沒上來死了。
高海的死加深了梁聲的惡,也讓他更加深刻的意識到生命的脆弱,激發了他的求生欲。
他把這麽多年維系起來的同血型的病人都殺了,為了給自己和兒子“換血”。
為了處理屍體,他選擇了拋屍。
可是他沒想到,拋屍的過程會被突然出現的嚴展看見。
他沒有辦法,為了不泄露消息,他殺了嚴展。
並且和殺害其他人一樣,放幹了他們身上的血。
卻沒想到意外“驚喜”,嚴展竟然也是AB型Rh陰性血。
劉惠不是這個血型,但梁聲的一個病人在醫院時提起稀罕事,自己店裡的員工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血型發生了變化。
一個被當成稀罕事說出來的故事,成了劉惠死亡的原因。
供述完了案件經過,梁聲神情急切,緊緊拽住阮明棲的手,險些給腿腳不好的他拽倒了。
得虧應時反應快,把人給撈住了,這才避免了二次損傷。
“你們想知道的我都說了,人是我殺的,都是我一個人乾的,你們快把我抓起來,讓我去牢裡,快啊!”
梁聲的語氣非常迫切,在那迫切之下還有難以掩飾的恐懼。
“你們還在幹什麽啊,我都說了人是我殺的,你們快抓我啊!”
梁聲大吼:“我不能留在外面,他們會殺了我的,他們還會來的。”
阮明棲眉頭皺起:“誰還會來?”
“那群魔鬼,他們說要是我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他們會來幫我完成,快把我抓起來啊!”
梁聲越說情緒越激動,聲音不由地拔高起來,甚至碰倒了點滴架,手腕上的傷口隱約有血滲出。
醫生護士聽到動靜後立馬趕了過來,梁聲的手死死抓住阮明棲,生怕他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就沒了。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醫生給他來了一針鎮定劑。
一番折騰下後,所有人都出了身汗。
“力氣也太大了,手跟鐵鉗一樣,掐死我了。”應時倒在門口的長椅上喘大氣。
阮明棲臉色不太好:“剛剛他的話都錄下來了吧。”
應時點頭:“是。”
“好,回去寫結案報告了。”阮明棲說,“另外這邊再找兩個兄弟過來盯著,防止那些人真的來綁人。”
回到警局,阮明棲將情況都匯報給了封玉平。
聽完案件過程後,封玉平本就黑的臉色越發陰沉了。
“報告盡快出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歸我們管了,在人移交前醫院那邊我會找人盯著,處理好被害人家屬那邊的問題後,放你幾天假,先休息幾天養養腿吧。”
阮明棲應了一聲,就要出去,拄著拐挪到門邊了突然被叫住。
Top